越世璃一听,不乐意了,心里暗啐越世浚年纪太小,随随便便就让这个男宠勾去了魂魄,当真给他们皇族丢脸。他整理着衣袍,嘴角撇得老高,不屑地道:“让他走,你留他做什么?一个低贱的男宠而已。”

    小白的一只脚已经落在门外,听到越世璃的话,她忽然顿了下来,回转身来,瞪向越世璃,嗤笑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若是个低贱的男宠,那也是出卖了色相,靠自己吃饭。你呢?不过是个米虫罢了。”

    说罢,她转身向外行去,完全没有再搭理这些人的意思。

    越世浚可不管旁人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小哥哥要走了,要回到四皇兄身边了,他迈动着两条小腿,急匆匆地追在了小白的身后。

    “米虫?”一句话,掀起千层浪,几位皇子、公主神色皆有变化。若是理论起来,不单越世璃是米虫,他们这些皇族子弟哪个又不是米虫呢?

    越世璃重复着这句话,脸色极为难看,这“米虫”二字着实戳到了他的痛处。自打记事以来,别人便在暗地里取笑他是个没脑子的,即不像三皇兄越世佳满腹诗文,也不像四皇兄越世邑那样武艺高强,更没有二皇兄那样的好命,生来就立为了太子。

    他也是急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追了出去。他人高腿长,很快便超过了越世浚,追上了小白的脚步。

    越世璃伸手去扯小白的胳膊,小白哪是那么好抓的,只见她身姿轻盈,未费任何力气,就已避了开去。

    手连连伸出去数次,连小白的半根头发丝都没碰着,越世璃真的急了,那些皇族礼仪教养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高声叫嚷起来,“你给本皇子站住,你个贱男,凭什么说本皇子是米虫,本皇子不是,不是,听懂了没有,本皇子绝对不是。”

    小白哼了一声,叱道:“从何证明你不是米虫?”

    越世璃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这要如何证明?他挠了挠后脑勺,对不上话来。

    小白抬步便走,与这些人理论,简直是浪费她的口水。

    “小兄弟且留步,你说自己不是米虫,但躺在男子身下承欢,算是自食其力,那这个我们也会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温声说道。

    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可小白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的一张小脸,一阵青一阵白。这男子说出的话真让人堵心,什么叫躺在男子身下承欢,这样的事情他也会啊?莫说她不是男子,即使她真的是男子,被人这样说,也是大大的折辱。

    “哦,好!既如此,那你就去吧!”她气闷地说道。

    络腮胡子男子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意,“这位小兄弟真是说笑了,莫说本皇子没有落魄到那个程度,即使真的落魄了,本皇子宁愿饿死,也不会委身于他人身下的。”

    “好吧,你有骨气,况且要怎样,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回去了。”小白懒得与此人争辩,他要怎样做都与她无关,米虫一事,也只是随口一说,他们这些米虫爱吃谁,就去吃谁去,与她何干。

    小白说罢,转身就走,步子迈的飞快,身后传来一阵哄然大笑。

    平日不多言不多语的三皇子越世佳,突然开口说道:“小兄弟别怕,我们将你留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证明一下,我们不是米虫而已。”

    小白心里也是极度无奈,看来日后要谨言慎行,不可随意乱讲。只不过一句无心之言,至于那么较真吗?这些人当真无愧于米虫的称号,她已经在心里将这些人与米虫划了等号。

    兄妹几人立时令身旁的侍卫拦住小白的去路,被人这样折辱却不能找回场子,他们当真是急了。

    “刷,刷,刷……”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众侍卫纵身而起,拦住了小白的去路。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白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她并没有抵抗,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和其余几位皇子、公主都站到了一处,小白冷眼看着这些养尊处优的皇族子弟,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而她在皇子公主的眼里也已成为了公敌。

    三皇子越世佳率先开口说道:“我们方才就要去参加帝都的‘三才聚’,如果你有空的话,不知可否同我们一同前往,我们也好证明一下自己并非是只会吃什么也不会做的米虫。不知你可愿同我们一同前往。”

    他话说的虽然客气,可这脖子上架着的寒光闪闪的刀剑,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说不愿就不愿的。

    小白扫了一眼身边的刀剑,又望了一眼前方的院墙,心里犯起了嘀咕,平日里,那些管他管得死紧的紫影卫,也不知都跑去哪里了?怎么就她看丢了呢?她与越世邑也没有约定特殊的求救讯号,此刻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得先依了他们,再做打算了。

    小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同你们去便是。”

    越世佳温声说道:“你也不用害怕,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四皇弟在,我们也是不敢伤了你的。”

    “哼……”,小白从鼻吼里哼出了一个音,便不说话了。刀在你们手里,你们就是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也没有反抗的份,跟着走就是了,这小子说的对,有越世邑在,量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越世浚见小白走不了了,他可开心坏了,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小白的身边,像个小猴子似的紧紧攀着她的手臂,将她看得死紧。

    小白多瞄了一眼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其余几个人她都见过面的,只有这个男子面生。

    正思忖间,越世浚突然小声说道:“小哥哥,你是在看大皇兄吗?他那样貌是经过易容改扮的,这三个月大皇兄都在禁足期,若是无故出府,大皇兄会被打入天牢的。”

    “嗯。”小白只嗯了一声,并不多言。心思却是转开了,不知等下到了外面,她若是大喊一句,“大皇子出府了”,自己会不会被大皇子的侍卫当场格杀了啊?

    胡思乱想间,她已经随着众人出了大皇子府,身边贴着一块狗皮膏,想坐哪辆马车还由得了她吗?她也只得随着越世浚坐上了他的车驾。

    越世浚赖在了小白身边,自是欢喜非常,小白无聊地掀起窗口帘幕向外张望起来。

    不多时,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向前行去,车轮碾压在青石地面上,发出隆隆的响声。

    皇子公主乘坐的车马本就华贵非凡,再加上随从仆役,这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出了东域,立时引得路旁的百姓驻足围观,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