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水面上一声声呼唤,越世景却是听不到了,他好似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迷迷糊糊间,见到一个黑脸大汉身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俯视众生。

    他站在金銮殿上,拼命地呼喊着,“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他不是,他是贱奴,他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是却没人理会他,那些朝臣们恭恭敬敬地向那个贱奴行礼参拜。

    一声声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深深地灼烧着越世景的心肺。

    “啊……,你们不要拜他,我才是皇帝,我才是皇帝啊……”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紫牙乌木大床上的人,癫狂地吼叫着。

    “小祖宗,快住嘴,这话怎么可以乱讲,就是做梦也不行啊。”身着一袭大红凤袍的女子面露惊恐之色,急忙俯身上前,捂住了越世景的嘴。

    “青骁,你说,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落水?”皇后樊丽虹冷声斥责道。

    青骁双膝跪地,道:“回禀皇后娘娘,今夜,太子殿下到邑王府想见见邑王,谁知遇到刺客,摔落池中,害得太子殿下惊吓过度,昏迷过去。”

    “混帐,去见那个贱奴作甚?什么狗屁邑王,贱奴所生,永远是贱奴。说,哪里来的刺客,长的什么模样?使的什么兵器?若让本宫抓到,非将那些贼人千刀万剐不可。”樊丽虹恨得咬牙切齿,殷红的指甲抓得柔软的丝被破了数个洞。

    “属下等并未看清来人,吾们被数不清的菱形飞镖攻击着,逃跑时找不到路,还刮起一阵邪风,致使太子殿下和属下们全部跌入邑王府的鱼塘里。属下认为,定有通晓奇门遁甲之术的隐世高人在兴风作浪,欲将吾等抹杀于无形,幸好太子福泽深厚,率吾等逃出。”青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一遍,其间更是添油加醋地揣测臆想了一翻,以期减轻护主不利的责罚。

    “哼……,隐世高人?好个隐世高人,改日本宫定要去会会这个隐世高人。”樊丽虹眸中尽是讥诮之色,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么?她是那么好欺骗的话,也就不用稳坐东宫之主二十几年了。

    “今日护卫太子出行之人,全部给本宫抓起来,责打一百军棍,任何人不得徇私放水,打,给本宫狠狠的打。”樊丽虹对身后的闻尚宫吩咐道。

    “是,皇后娘娘。”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着尚宫服的女官应道。

    “再过半个月,是你皇祖母的六十寿辰了,景儿,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啊!”樊丽虹一改方才的阴狠毒辣,脸上尽是慈母般的笑容,轻抚着越世景的面颊,柔声细语的说着。

    越世景头脑昏昏沉沉,仍在不断地呓语着。

    三日后

    小白仰躺在花丛中,她被蓝诺硬生生地灌了三天的苦汤药,心里有气,却反抗不得,只能偷偷跑出来躺躺瘟神。

    如今,她只盼着黑面神快快醒来,那样她的好日子才会到来。

    想想看,还是那个黑面神对她好,给她买甜甜的桂花糖,带她逛集市,还送了她这么漂亮的圆珠子。

    抬起手腕,阳光照射在珠子上,里面的景像越发的清晰好看。

    看着这些奇异景象,她突然好想见到黑面神了。

    小白“腾”地一下翻身跃起,抬脚就跑。

    “嘭……”的一声,小白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伸手摸着肿起的额头,一脸委屈地抬头望去。

    “唉……,我说小白,你能不能看着点啊,本公子已经够烦的了,你怎么还跟着添乱啊?”晨曦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收拾着打翻在地的瓶瓶罐罐和散落一地的药草。

    “啊呀……,你,你是晨,晨哥哥?”小白瞪大了水眸,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个蹲在地上忙忙叨叨的男子。

    “小白,你不是不结巴了吗?怎地又犯病了?”晨曦没功夫搭理她,只顾着拾掇自己的东西。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使得往日风流俊逸的“灵玉公子”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什么玉扇纶巾,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的晨曦长发乱糟糟的窝着,玉冠也不知去了哪里,满脸的青胡茬子,洁白的袍子上沾染着大大小小各色污渍,只比乞丐的衣服少了几个破洞而已。

    这要是在街上遇到,一准将他将乞丐打发了,也难怪小白没有一眼认出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和药草,小白有些不好意思了,晨哥哥都忙成这样了,她还添乱,“我帮你捡起来吧。”

    她蹲下身子,伸手去捡,边捡边碎碎念起来,“舷钒丝、开通参、毖诼藤、菩提桔、柳普丝、胶海果、及绞烟、附灵牙、年羝塍砂、羌磕玉、乾元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晨曦早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瞪大了眸子,呆掉了。

    这些药材都是稀世罕有的,就算帝都最有名气的医者也未必能认得出其中的两种以上。

    这小丫头片子如数家珍般,将地上所有药材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神了,真是太神了!

    看来这小丫头片子来历不凡啊,她一定是大宗派里出来历练的。

    越世邑那小子强迫人家做贴身随侍,小白若是恢复了记忆,不知是福是祸哟?

    胡思乱想产,小白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晨曦急声问道。

    “没,没怎么,只是划破了点皮。”小白眸中的泪珠打着转,莹白如玉的手指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珠不断地向下滚落着。

    那一滴滴的血珠,滚落在破碎的玉瓶上,沾染到散落出来的药粉。

    “唉……,小白,这些可都是世间难寻的稀罕之物,都是配制解药用的,若是救不活黑大个,你以后肯定没有糖吃了,还有好多凶神恶煞的人追着你打,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小心翼翼地将玉瓶的药粉一点点收集起来,他可是心疼极了,解药配制了三天了,却毫无头绪。唉,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将这些配制好的药粉,挨样给越世邑试试,说不准哪样能把毒解了呢?

    这也是无奈之举,中了“七绝毒”,就算请他师傅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没有解药。自他行医以来,第一次如此没有把握,以前的患者,要么是无药可救,直接告诉那人等死就好,要么就是药到病除,没什么好伤脑筋的。

    越世邑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七绝毒”怎么不把他直接毒死呢?这样本公子也不用如此伤脑筋了。

    “咽咽咽……”小白伤心的哭了起来。

    黑面神好像快要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后没有人给她买糖吃了,还有许多人追都会她打。

    越想越害怕,越哭越伤心,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溅落到散落在地上的药草上。但凡沾到泪珠的药草,都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晨曦只顾着收拾药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药草上发生的异变。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蛮牛不是还没死嘛,再说了他那身子骨壮着呢,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晨曦收拾好药粉,又继续拾掇起瓶瓶罐罐和散落着的药草。

    小白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默默地帮忙收拾起来。

    “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吧,可别让坏人掳走了,免得他醒过来的时候见不到你,该发狂了。”晨曦捧着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和药草迈步向前走去。

    小白快步跟了上去,她也想帮忙拿些,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敢开口。

    唉!她就是个惹祸精,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帮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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