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个拐角处我冷不防与突然冒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哇啊!”

    眼冒金星我因为质量小翻倒在地。对方却毛无损。

    “呃!”

    他出单音然后我们惊疑地盯着彼此!

    他看我——来路不明的小鬼拖地三尺的兽皮连帽披风!

    我看他——黑乎乎一整套夜行衣是江近海的部下还是那帮人要逮的飞贼?

    几乎同时我们伸手去捂对方的嘴!

    “嘘!”“别喊!”

    想也知道我们的行动能力是有差距的比如说吧就算动作一样快人家的手可比我长不少……

    结果就是我的嘴巴单方面地被捂了个结实。

    对方如临大敌地蹲下:“别出声!我不是奸人!”(看成好字的快反省^v^)

    谁会大吼着自己是坏蛋啊?我干嘛信你?

    挣扎!

    从我来的那个方向火光和人声渐渐近了有人吵嚷着说看到可疑的人影往这边逃窜——诶原来被看见了……我的反追踪能力那么差?

    惊慌的不止我一人穿夜行衣的家伙手忙脚乱挟起我返身就开跑。

    我瞥他心里想着要是张嘴咬他的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的问题决定还是乖乖不吭声的好。

    他对皇城满熟岔路啊过道啊小门洞啥的一个接一个地钻没过几分钟我彻底失去方向感:别说公主的静室在哪儿就连我还在不在皇城里也不敢肯定了。

    前面的大门边有守卫这黑衣人从兜里摸出一枚围棋棋子啪弹到远处的墙角引人去查看然后自己度冲了进门躲进树木阴影里。

    我戳戳他的腰指着他捂在我嘴上的手示意我要说话。

    他戒备地低声问:“你保证不大喊大叫?”

    我点头。

    那只手迟疑了一下慢慢松开了。

    “你就是他们要抓的飞贼?”我很合作地轻声询问。

    对方摇头。“我是被连累的!本来好端端溜出来一趟却碰上有贼的日子这么灯火通明叫我要怎么走才好——”

    “……去哪里?”

    “这你别管。”他拎着我的披风仔细地摸了摸诧异道“这不是老妖婆赐给帛阳的狐皮斗篷吗怎么到你身上了?”

    “老、老妖婆?”

    这什么称呼?

    他改口:“呃是太后老太后赐给帛阳公主……”

    汗这家伙大不敬的程度不下于我撕遗诏!披风确实是帛阳公主的没错狐皮吗?不等等重点是他怎会连这个都认出来!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脱口问着顿了顿抹上点润滑油“我是说你看上去真的不像贼。”

    他立刻答道:“当然!我只是想一个人偷偷去东宫而已!”

    既然是偷偷地就别说得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好不好还加上“而已”呢——东宫那不就是太子住的地方吗?大家都还直接叫他东宫来着!

    我很想问他去东宫干嘛但想想还是算了估计他没那么脑残问啥答啥。

    我们谈话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一群小生命它们咕咕地叫唤起来。

    这不是宫后苑的鸽房吗?到这里的话我还有点印象——当年从东宫出来跟着小宫女躲巡逻和守卫在某处假山后面逮到江近海之后是一齐走到这里……倒推回去如果卫兵和建筑没什么大变化找到通往东宫的安全小道也不是那么困难。

    回头一看黑衣人还在伤脑筋地嘀咕:“刚才路过香容殿看到也加了人手后宫那边肯定更不通这下三条路都不能走……”

    我建议说:“沿着那边的高墙绕个大圈怎样?我记得要经过一排没人住的院子然后是有假山和桥的小湖……再往南边穿过几座宫殿就是东宫后面的草地了。那里虽然有矮墙隔挡墙边却长着树我们可以直接翻墙进出。”

    黑衣人想了想:“你打算怎么从各殿的守卫眼前溜掉?”

    “打长廊下面钻过去的话不会惊动上边的人。另外殿后的雨水渠也很好躲渠身都是高出地面一两尺的对不对?”我胸有成竹地答到“如果你保证不伤我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东宫的哦!”

    先确保自身安全至于这人去东宫的目的我暂时管不了那么远。

    没犹豫黑衣人一口答应我的条件成交。

    拜飞贼所赐皇城里多了些四人或者六人的搜查小队老远就能看到他们晃着灯笼大呼小叫那效果简直就跟鸣笛的警车差不多让真正的贼想不躲开都不好意思。

    “……根本没安心捉贼嘛。”我轻声道。

    凭印象到处转了几十分钟就在我觉得已经迷路但是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东宫正殿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别的地方没啥变化东宫建筑群的绿化带倒是有所修剪中间平整出了一大片开阔地估计是给太子游戏用的。

    当年我翻出来的那处窗户外面依然是茂盛的矮木即使这么冷的天窗还是大开着一股股热气(和燃烧的废气)从窗以及气窗口逸出室外。

    凑近一看我不由得乐了。

    太子穿着薄薄的衣裳蹲在几个火炉中间正满头大汗地一手翻书一手提笔狂抄呢!

    乖乖烧那么多炉子他都不会中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