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江涛也想不到有人会来救他,而这个人还是他的死对头驱魔天师。这样的事都会发生,他惊得呆在在当场。

    洛绛雪忍着气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别再搞事了。”她很想生气,却又不能发怒,生怕又将这个小魔女逼疯。

    燕若梦悠哉游哉的道:“我一直都很清醒,倒是你,人与僵尸都分不清楚。”说着瞟了一眼江涛那边。

    洛绛雪怔了一下,马上听出她话外之音。瞧向江涛。这个时候的江涛,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活像个乞丐儿。

    可怜的江涛给摔得头青面肿,哪还像往日那个英俊倜傥风流潇洒的绅士董事长。

    一时间洛绛雪倒认不出来,毕竟江涛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经常与他往来的人也未必认得出来。何况洛绛雪本就与他素未谋面,仅仅是从他的资料上看到过他的样子。

    “他是?”

    燕若梦见她认不出来,晒道:“怎么?我们这位洛天师不会是以为那位江董事长是人类吧。”

    江董事长?

    这是江涛?

    洛绛雪真不敢相信。不过她倒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那非常特别的僵尸的气息。

    燕若梦继续道:“洛天师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江涛本来还以为有救了,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洛绛雪,这回可死定了。别人可还好说。可这位现任的妖界守护者,他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要知道这些年,他们到处网罗异人,什么山精树怪,有些微本领的,统统收到手下,若然不从,一律除之而后快。他们也曾想过要到妖界去收伏妖王为他们所用,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入口。后来才知道原来竟然是驱魔龙族的人在守着。好几次组织偷袭,结果讨不了半点好处,不是全军覆没,就是死剩几个。

    横竖都是死,那不如拼一拼吧。

    东方逐渐泛出淡淡的白晕,就好像舞台上那落地黑幕般缓缓往上扯起,亮出台上那精心布置的定格。

    朝阳虽只是露出一个顶端,但是也是在告诉别人,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在时间上来说,过了夜里23点59分59秒,当那一声“叮”响起时,便是另外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只与那一日在同一条线上。然而在日常的生活中,人们却总是将夜里睡去的到醒来那段时间称为前一天,而只有醒来之后看到天开明亮才称作新的一天。那么在这儿又是不是可以说那一切的惊心魂魄,火烧连营,只是在昨晚,昨夜。

    除了那些吃饱就睡的小孩,还有那些向来都是事不关己的人外,可以说没有人睡得着。整个晚上消防车的警报声,不绝于耳,这边停了,那边又响,仿佛如当年失控的防空警报般,响个不停,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偏偏又看不到半个敌人。但是那个时候,马上就有相关人员出来解释,那不过是意外,机器故障,无需担心。是的,那一次,仅仅只是响响而已。除了好奇的学生会伸个头到窗外,想看个究竟之外,都没有哪个人愿意放弃手头上的工作。

    可这一次呢,整个晚上开着电视机,看来看去,只有那差了一个半个圆时差的地方在直播足球比赛。要不就是那长达半小时以超快语速的购物广告,就连那又闷又长的肥皂剧也不见踪影。至于那向来以快准狠著称的收音机广播,也只是那位尖酸刻薄说话漏风不知是打哪考的牌的专家在讲着某个神秘部位的疾病。间中插几段药品广告,就算想听听那每个半点一次的交通路段状况那个帅小伙那直爽的声音,也都换成了让他尴尬的推销药品那断断续续的不想说却又要说的语速。

    也是的,晚上嘛,车辆稀少,用得着他不眠不休的给你个指挥提示,都什么年代了。他再说这个。人家卖卫星导航仪的还用混的。

    一切都好像往日那样没什么不同。可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某些人在力图掩盖真相的手法。

    真相究竟是什么?是上个月和谈不成的某国吗?是不是对方恼羞成怒,所以来个突然袭击,扬威立万。还是因为官匪勾结,狮子开大口,惹怒了别人,给你来个鱼死网破?

    老一辈的市民所担心的莫过于此了。他们都经历过几十年前那乱糟糟的社会,那个时候有法,但治的却是他们这些低等小民;有理,但却是为钱而讲,为势而开。虽然很多人都想安安份份的,但最终的却都是给逼上梁山。东一个帮,西一个派,今天打打,明天吵吵,再有混进几个外国的特工,六国大封相也要甘拜下风。幸好是后来社会又重归安宁,可是好了没几年,又搞什么变革。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人的地方就有事发生。何况是那么多人。想不乱也难。

    那些老人家们一夜没睡的想这想那,好些人甚至黑头变了白首。可是年轻人却没那么多想法了,他们只是想保住个饭碗,管你谁跟谁,谁打谁。只要别打他就行了。早早的就穿戴整齐,难得“起”了个这么早,那当然是早点到公司报到,让领导夸几句。他们的如意算盘敲得是好响了。可是却事已愿违。

    街头巷尾都集着好些人,无不都在议论着昨晚的大火。走几步听几句,走几步又听几句。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发问了。这边一堆,那边几个,发表发表几句意见。接下来当然是唾沫满天飞,加入这口水大军中去。

    上班打卡?早就抛到一边去了。

    发生那么大的事,做老板的是不是该给他们放几天假了,看看那边那个24小时便利店,不就是暂停营业了吗?干少一天活用死吗?

    他们当然是不用死了,最多就是扣个全勤奖罢了。可是有些人在这个时候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上上落落,翻来腾去,就差没直接四脚一蹬,直接升天。

    这些人当然是那些“大黑”,“小黑”的老大哥。

    在审问完一个个得力手下后,确信那件事不是自己手下做的,不禁略略放下心来。可是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妥了。既然不是他们做的,那肯定是别人做的,他们既然有胆去与名正言顺的枪杆子挑战,又怎么不会来找他们呢。说不定今晚就轮到他们了。是让他们吞并,还是给他们踏平呢。无论哪个自己都不愿看到。没有人想被别人踩在脚下,更没有人想死的。

    一些往日走得密、关系好的帮派就联合到一块了,准备共同来对抗那位厉害人物。

    小帮傍个大帮或是联合,勉勉强强也人多力量大。可是大帮呢,人虽然多,但却是目标明显。走到哪,都能引起一方轰动。

    那位“大黑”的老大很清楚不是他手下的人干的,可是现在那些不知是非的人,很多都将矛头指向他。暗地里,都要将这件事推给他,好使自己脱身。

    天未亮,就有几个得力手下给逮住了。好说歹说也赎不出来,他知道这样大的事,是必须有个结果的。如果找不到真凶,那么他们将会是另一个最大的嫌疑犯。只要目标锁定,没准会出现一些“人证”誓言坦坦作个“指证”。

    屈打成招,那不是那些人最常用的手段,如今这位“大黑大”,已开始筹备着接下来的“潜逃”了。虽然跑了会更人怀疑,可总好过冤死吧。

    他这边在收拾家当,制定逃走路线。而那边的“受害者”却是毫无动静,并没有派谁来对他怎样。是风雨前的宁静,还是他们抓到人了呢。

    那被称为“碑前三柱香”设计的军警区总大楼前,那闲人莫进的警戒线外却是里里外外围个几十层的人墙。而挤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最勇往无惧,坚持挖掘真相的记者摄像军团们。

    一出事,他们就先后到达各个“灾区”,争先恐后要得到第一手资料,但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却得不到半分答案。一个个都忙出忙进的,谁有空去睬他们。好不容易待烟火熄灭,该空得下手来抹个汗时,那些人却又像是人间蒸发般,找不到半个。

    各个军警区都是大门紧闭,就连他们那些集体宿舍里的家属也没半个出入。

    空空荡荡的,就好像数十年都没有人来过。

    天光大白,看热闹的没个可瞧,包打听的却又没听到什么。有的只是人涌人挤,乱嚷乱叫,而某些人居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这简直该管的不管,该做的不做。

    好不容易也不知打哪里进了几个穿制服的。于是一众人员“轰”地一下围了上去,“大麦小麦”统统伸过去,不管三七二一,“噼哩叭啦”就开始发问了。

    “请问昨晚的火是谁放的呢,可有捉到凶手?”

    “是不是有敌国的奸细混了进来?请问军区又能会如何处理,能否保证市民的出入安全?”

    “是不是铁头帮做的?听说他们的老大在几天前曾扬言要杀人放火。”

    “有市民说看到起火后,曾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离开。不知那是不是纵火者?”

    “刚才传来消息,说捉到几个可疑人,他们就是纵火者吗?”

    “对于今次的火烧连营,不知警方有何看法?”

    “至目前为止,警方并没有对此事有任何表态,不知是何原因?”

    “……”

    “……”

    那反反复复在心里修改了千万次、念了千万次的发问稿连珠炮地弹了出来。可怜那几个也不过是刚刚上岗的新手,他们看到有那么多摄像头,原本想着一笑而过亮个相,好给群众留个印象,哪曾想到一下子被当作“大人物”了。他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上头可没发话呀,若是他们说了些不该说的,或是将不属于他们说的话说了,那岂非麻烦了。

    几个小伙子互相对望着,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就是吐不出半句。想溜,身边都围满了人,连个缝隙都没有。可是让他们说,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无可奉告。”

    思前想后,还是摆上了往常应付突发情况又没有答案的标准答复。

    不过人家记者可不是省油的灯,哪有这么容易让你蒙过去的。马上就转了个方式来问了。

    “那几位现在是打算去哪执勤呢,方便吐露一下吗?”

    什么执勤,这几个家伙是出来晒相的好不好,他们哪想着要执勤,他们这些连打杂都排不上的,现在上头哪有任务派给他们呢。

    “呃……”

    “嗯……”

    “啊……”

    “无可奉告。”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造物主,是谁创造了这个万能的词语的。他们真的是想向对方三跪九叩了。

    又是无可奉告!这些记者军团们的脸“刷”的黑了,你这几个臭小子,扔出这四个字来,分明是在累死他们的,一会的早报、午报、还有晚报,那十分钟的新闻,那整整一张的四开版,要他们怎么填呀。难道真的是要他们放几张相片上去交差吗?市民要的不是图,他们自己都有眼瞧了,需要你的破图吗?

    “不知总区的方达方警官现在何处,是不是在布署捕捉纵火者的计划?”

    “请问袁尚警官在不在警署内呢,向来发生突发事件时,他都会及时出来向公众解释的。是不是现在警方人手不够,所以就……”

    兜了个弯子,那些牙尖嘴利的记者们又继续收集情报。

    “无可……”

    这几个小子还想用无可奉告来当挡箭牌,可是话一出口,接触那些大大小小“雌鹰”的凶光,一下就吞了回去。

    “无……无……无……”

    死了,这回真的无了。

    这几个小子,急得满头大汗,这回好了,原本还打算亮出的英武神威的俊容,这回可是全毁了。他们恨不得下面突然地陷,让他们掉下去算了。就在他们准备来个突然晕厥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小子在人群后看到身着便衣的上司。不禁眼前一亮,救星呀。刚刚想叫,却又见到他的嘴唇动了动,跟着闪身消失。

    “长官――”

    手挥起――

    长官?

    众人齐刷刷向后望去,瞧往他刚才消失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按下了快门,可是,可是怎么搞的,竟然没人。耍他们是不?

    趁着这机会,那几个毛头小子才得以脱身,心里面竟然对那将他们置之不理的上司感激涕零,以为他那是在救他们。素不知那个“逃”掉的长官,压根子就没想着要救他们。在这种情况,那几个家伙居然还敢穿制服,想出风头。好啦,给人“逮”住了是不,答不出来了是不?丢脸不?他冲着他们骂了声“白痴”后马上就闪人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这种风头,要与领导争露脸,那也得先站稳脚才行,要不然最后只会是脚丫子朝天。他迅速地隐没在一暗处,在这个时候没有哪个jc还会穿着制服大摇大摆的出现,就连那些平日收拾妥当的耀武扬威的街道执勤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众人员都换上了便装潜伏在暗处。

    这可是他们内里制订的应付突发状况的应急方针,一来可以避开那些无处不在的记者军团,二来我暗敌明,办起事来也容易得多,没半会功夫便捉了不少嫌疑犯。

    所有的人都围在军警区的各个出入口,都想得到第一线的资料,也没有人想着把路堵成这样,万一真有状况,那他们又能如何疏散,别人又如何保护得了他们。

    所有的人都塞在路上看个究竟,可是始终没有人爬上高楼去。没有人想得到他们千辛万苦要去寻找的真相,他们想一睹风采的“火神”正在那“神主牌”上迎风而立。

    高楼的风很猛,吹得旗帜“刷刷”作响,就好像中军主将站在高处抓着那旗杆子猛力地挥动,指示着底下的士兵前进后退,攻城布阵。左翼冲锋,右翼佯攻。弓箭手掩护,步兵随后。一字长蛇,首尾呼应。二龙出水,两面夹攻。三才太乙,三足鼎立。

    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尸横遍野,白骨累累。战死的埋骨沙地,阴魂飘荡无归。活着的踏遍四方,热血沸腾他乡。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刀剑狂,显锋芒,渡长江。逐鹿天下,胸怀四海骄阳。北风烈,旗帜长,尘茫茫。南北纵横,踏遍西域东方。气势如虹,豪情多激荡。指点江山,日月染苍茫。所向数载,人世也沧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踏山梁,铁蹄扬,路漫长。征程漫漫,热血沸腾他乡。望残阳,牧笛响,盼故乡。青葱岁月,何时荣归家乡。胸怀正气,信念坚如钢。志在远方,天涯任我闯。所向披靡,士气不能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气势如虹,豪情多激荡。指点江山,日月染苍茫。所向数载,人世也沧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ps:找了几个月,仍是不知那曲子的名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