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计划只是让孙乐全的老婆代替他与裴玉珏保持联系,而所谓的保持联系却并不意味着她要与这个怪异的女人一天24小时的待在一起,她都能在一天的时间里变成这个鬼样子,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大哥你也知道,我娘家早就没人了,公公婆婆也已经走了,如今我这肚子里怀的又是乐彬的孩子,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所以啊,于情于理大嫂陪着我都是应该的。您说呢大嫂?”说着,裴玉珏扭头看向孙乐全的老婆。

    孙乐全的老婆抿嘴笑了笑,“玉珏说的是,不过,你也知道小宝现在的情况,我和你大哥就这一个儿子,突然间被鬼上了身--当然也不一定就是鬼上身,也可能是其它病症,总之不是很好吧,我要是长时间不在,也放心不下。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这边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尽量随叫随到。”

    乐彬活着的时候也不见你跟我们多亲近,现在乐彬死了,你这又扯起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了,以前咋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呢?还随叫随到,老娘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除了自己的亲儿子,什么时候对个外人这样过?

    想归想,孙乐全的老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她知道秦炎帮了她儿子,更何况孙乐全之前还对人家做出了那样的蠢事,所以答应秦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裴玉珏目光深沉的盯着孙乐全的老婆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别人的时候,孙乐全恍惚觉得有抹蓝光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那个......玉珏,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昨天你说因为秦炎那张符的原因,可能得推迟两周生产,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孙乐全感觉有必要从这个话题上跳开,别说裴玉珏是如今这个模样了,就算她像以前那样好好的,他老婆也绝对不可能留下来陪着她的。

    裴玉珏缓缓低下头,双手充满爱怜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说,“不用推迟两周了,最多六天,我的孩子就能降临了。只要我的宝贝生出来,呵呵......”

    裴玉珏的笑声在孙乐全两口子听来,除了毛骨悚然再没别的了。

    再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后,两人就起身离开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直到上了车,孙乐全的老婆才再次出声,同时又长舒一口气,“说实话,现在的裴玉珏真让我有点害怕呢,今天幸好有你陪着来,要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她家待在住。”

    孙乐全将车开出小区一段距离后,才把手机递给老婆,“你给秦炎打个电话,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他。另外,跟他说你去不了了,这女人怎么看怎么诡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她家。”

    “这样好吗?咱都答应人家了。”

    “这不是情况有变吗,我总不能明知道有危险还让你去冒险吧?绝对不行。”

    孙乐全的老婆叹息一声,之后拨通秦炎的电话,详详细细将今天的情况讲给了他听,但是没想到的是,没等她主动提,秦炎就告诉她,以后不要去裴玉珏家了,她打电话也不要接,都躲着她,不要跟她再见面。

    ...............挂了电话,秦炎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一天时间就老了十岁,她这是用自己的命来换取肚子里那小东西的成长吗?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难道跟那个小黑盒子有关系?

    秦炎突然有种预感,裴玉珏这女人估计是被别人利用了,而这个利用她的人,不,应该说是鬼魂,肯定是冲着她肚子里的鬼胎而来的,说不定,自己原先的假设是正确的,这个鬼魂曾经因为某种原因而魂飞魄散过,后来又不知怎么的,残魂被收集到了那个小黑盒子里,而为了能有一日再重见天日,它需要一个媒介来寄托残魂,而鬼胎,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媒介物。

    如此说来,鬼胎的出生日便是那个残魂的重生之日了!

    秦炎想起自己跟温馨上次去裴玉珏家里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鬼魂气息的存在,但是他感觉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可要是那个小黑盒子具有隔离外界感应的功能,他感觉不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七天,还有时间好好查探。

    想到这里,秦炎嘱咐淼淼在家看好小毛,他起身拿了车钥匙出门直接去了苏扬大学。

    此时学校早已放假,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园,如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偶尔从宿舍门前经过。

    秦炎轻车熟路的走到七号楼和八号楼的中间,然后在那片低矮的松树丛间狠狠跺了两下脚。

    “祖宗哎,大中午的你想让俺们俩死还是咋得?那么使劲的跺就不怕地震啊?”任寒冰的声音带着一股刚被叫醒的不耐烦和怒气从地底不远处传来,但也只有声音,并不见他的鬼影。

    “看见我的车了吧,都到我车里去。”秦炎道。

    “鬼才看见你的车。”任寒冰愤愤的道。

    秦炎又使劲跺了两下脚,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不远处停放的宝马汽车上。而他刚刚坐定,汽车的后座上就进来两道影子。

    “俺俩是欠你的还是咋的?怎么连个午觉都睡不安稳呢?”任寒冰似乎还带着起床气,边说边捋了捋那身白的不像话的长袍子。

    岚少从进来就一直用手在捋他那头半长不短的黑发,虽然发型看上去分毫不乱,且还从头部正中间一分为二,再配上那张绝色妖异的面孔,简直是雌雄难辨。

    秦炎摸了把脸,看着他们俩将裴玉珏的情况作了个大概说明,末了,又提了一嘴小黑盒子的事。

    ”你们俩在这一带好歹待了几百年了,说说看,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秦炎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待在一起的原因,总感觉这两货越看越像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