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的话无疑让郭善兽血沸腾,虽然心底里猫抓似的总有那么点儿邪恶的念头,但郭善毕竟还是决定掩藏下去不做那种施恩图报的恶事,可花蝴蝶的‘主动识趣’让郭善深以为能够金屋藏娇了,他压着心里的激动一脸坦然的摆手拒绝:“我放你们母子出宫并不是想占你的便宜,只是觉得实在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

    天知道他也是花了一番手段的,舍了面子和浪费人情的去找永嘉,最后还惹出了驸马的乱子,

    这些损失,郭善是不会说的,想來花蝴蝶也能够理解郭善办成这事儿所克服的困难,哪怕花蝴蝶不知道郭善付出了大代价,那也沒关系,男人嘛,宁可打肿脸也必须充胖子,

    “不知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宫,”花蝴蝶仔细看了郭善一眼,虽然见郭善说的认真但心里却也是将信将疑,

    按道理而言她不太信郭善的话的,但却又知道已郭善的身份是不可能随意拿话來糊弄她的,既然信了郭善的话,那么由不得她不急切了,

    “不急,”看花蝴蝶一脸期待和迫切,郭善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恐怕早就想走出皇宫这种属于皇家的天堂婢子们的地狱的地方,但哪怕花蝴蝶在急切,郭善也无法立刻带她出去啊,

    沒有正式的程序,郭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往宫外拉人,而且也实在不敢用他的身份把宫女带出去,他毕竟是男人,往宫外带宫女算怎么回事儿,

    一想到永嘉今天对自己的态度,郭善虽然肯定永嘉一定不会对自己的承诺食言而肥,但却不保证永嘉要把事情拖到什么时候去,

    “三天,也顶多三天的时间,”郭善如此说了一句,道:“三天后一定能将你母子两人带出宫去,不过届时将已永嘉公主婢子的身份出宫,等到了公主府后,我再去公主府那儿捞人,打理得当,可以去万年县或者户部更该奴籍变身良人,”

    花蝴蝶自然大喜过望,不过幸福毕竟來得太突然,比较理智的她无论过去的成长环境生活方式和现如今的遭遇,都让她知道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而天下间也不可能有不利己而尽利人的滥好人,

    她以为郭善打的主意再坏,也无非是她的身体被郭善侵占罢了,相较于以后的自由,和花如意能够脱离奴籍过正常人的生活而言,就算是这具身躯真成了郭善的泄欲工具那也沒什么,事实上过往的生活还能够比郭善给的生活更好吗,深宫如笼一般的深锁,早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了,而出了皇宫,获得的不仅仅是希望还有花如意的未來,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她都无法拒绝郭善的施舍,在她看來,郭善给她的大饼的确算是施舍了,毕竟是她报答不了的,

    然而郭善眯着的眼打量在这个俏丽的贵妇人身上,心中却觉得占了大便宜了,请永嘉公主帮忙本來就是既定的事实,至于让花蝴蝶母子脱离奴籍的事情根本算不得大事,无非是花些银钱打点一下而已,而郭府从不缺少那十贯和几十贯,用更加便宜的身价把这对母子送出皇宫,不仅仅让自己跟这位的关系不再成为威胁,而且反而还有赚头,

    郭善有理由相信,抛开花蝴蝶的美貌不谈,已花蝴蝶的见闻和博学,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能帮你解决许多难題,

    后世重要的是人才,在现代的人才比起后世而言却又更加稀少,能识字的已经算是十里八乡了不起的人物,花蝴蝶这般人总不会连字都不识吧,再不济把她拉去打理田庄,也能够让她在短短几年里把自己花在她身上的投入尽数收回,且郭府的服装厂已经完善,也需要一个俏丽的名媛般的人儿管理和推销,郭善有理由相信,出身富贵之家而后又做过一家之夫人的花蝴蝶一定能够打理还服装厂,什么lv包包、阿尼玛的服饰统统都是浮云,到时候把自己名字拆开的俩拼音头号字母一组合,s品牌儿红遍大江南北,

    晃了晃脑袋,郭善才发现自己实在想的太多了,而不知道郭善想了许多的花蝴蝶听了郭善先前的保证后,犹豫再三才道:“如意去了东宫,”

    “哦..让他不要乱跑”郭善还待继续吩咐几句,才如梦方醒的听懂了花蝴蝶表达的意思,他惊讶的忍不住问:“他怎么跑去东宫了,”

    “是王助教问过我,要不要去东宫交流经验,我思來想去,这机会实在难得,便教王助教使这机会让给了如意了,”花蝴蝶也忍不住苦笑道:“谁成想弄巧成拙,早知道他终究要出得皇宫,我又何苦让他去东宫寻这当助教的机遇,”

    郭善听了也是忍不住瞠目结舌,打死他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想了一会儿,郭善道:“不是每个出去的梨园子弟都有做助教的机会,想來花如意也在东宫呆不了两天就能回來的,到时候莫要再节外生枝,你只管跟他等我找人接你们出宫就是了,”

    心里也不太当回事儿,自又嘱咐花蝴蝶先跟王凤说一声,如果有机会把花如意从东宫调换出來那就最是妥帖不过了,

    花蝴蝶感恩戴德恭敬退却后,郭善信心满满还沒超过半个钟头,就看见王凤行色匆匆的走了进來,

    郭善看王凤脸色不太好,但也沒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他打趣的道:“都说你在忙,怎么有时间來找我,”

    看郭善一脸笑意,王凤就是有苦也说不出來,她咬了咬嘴唇,白着脸道:“大人,出事了,”

    郭善愣了愣,看王凤表情严肃的可怕,这才收了戏谑的心思问她出了什么事儿,

    王凤想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似的倒吸了口凉气道:“咱们小部里的优秀子弟花如意,今日去了东宫处,后來知道这小孩子身子不够干净,最终被净身师拉去,给净了身...”

    郭善听言一愣,实在沒反应的过來,

    “照你的意思是说,花如意,他还不属于寺人,”郭善问,

    王凤咬了咬牙点头:“现在,却是寺人了,”

    这话说出來,让郭善又是无语又是愕然,

    无语的是,感叹花如意的运气不好,

    说到底,在皇宫里呆的人无一不是宫女和太监,至于年龄小的,还不足以对皇宫有危害性的小男孩儿则沒必要净身,但当小男孩儿终究要长大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净身这个问題了,

    花如意的年龄貌似也有**岁之龄,其实也到了该净身的时候了,虽然这个年龄段净身有极大的死亡风险,但相比较于祸乱后宫的危险而言,花如意死亡的危险性根本不足为道,

    花蝴蝶想出宫,其一是不想自己和儿子成为笼子里不得自由的鸟,其二就是考虑到净身的问題,

    只有贫穷到了极点的人家才会考虑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皇宫里做寺人,而花如意无论再穷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宫里做不能为家族留后的寺人的,所以她必然迫切郭善能带花如意出宫...然而,运气差到了极点的花如意却沒能在出宫之前保护好他们家的希望,

    郭善不知道死在黄泉下的花如意的亡父以及祖辈人物得知家里绝种后会不会气的从坟堆里爬出來,但是郭善却知道花蝴蝶一定被这消息给气死,

    “胡闹,”郭善愤怒的拍了桌子,但仔细想了之后却又发现自己沒有道理发怒,

    规矩就是规矩,花如意能够在这个年龄段才净身,这已经算是个小奇迹了,而人家净身房的净身师拉着这个小雏男去净身是因为规矩來的,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虽然实在有损阴德,但这事儿却在皇宫里占着理儿,

    愤怒之后又是无语,郭善沉默哑然了良久后才问王凤道:“这事儿花蝴蝶知道吗,”

    王凤点了点头,然后道:“花蝴蝶听了信后,已经晕死过去了,”

    郭善听言愕然良久,大步走了出去:“先照顾好花蝴蝶,别再闹出人命來,再去尚药局找一下孙神医,请教他开些退烧的药,还有,打听一下花如意在哪个净身房,”

    郭善疾步匆匆的出去,心里暗想,这下子事儿赶事儿全遇上了,如今花如意成了阉人,拉他出宫后往后他还能找媳妇儿么,

    对于不能行房事的花如意,郭善深表同情,他是初尝禁果后得知男女床第的欢乐的,想到花如意这个小可怜从小生活在莺莺燕燕的掖庭宫里到最后还是小雏儿一个,临了临了还被阉了,这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悲剧,要不然若还是完整的身子,已郭善的财力完全可以让他享受到左拥右抱的乐趣的,不过现在看來,就是给他钱他也去不了青楼勾栏地儿了,

    然而对花如意的关心远不如对花蝴蝶的关心,毕竟郭善就见过花如意一次,虽然印象还不算坏但也沒到那种十分痛惜的地步,心里却是着实为花蝴蝶感觉到可怜起來...十年皇宫内煎熬,终于有一线希望逃出牢笼,临了临了,最后的希望也被人斩断了,

    该死的净身师,活脱脱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