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唐逸幽捡回了一条命。

    微弱的生命力像是紧绷着随时会断的弦;俊逸尘的容颜如今是一片苍白紧闭的双眸不曾张开昔日清亮而漾着暖意的眸光无处寻。

    他的手一向都很柔暖但是现在碰起来却是那么的冰凉再也不能温暖她了。

    为什么她觉得好失落?

    是不是因为再也没有人握住她的手她怕冷?

    除了他她的手还有谁愿意握?

    映蝶执起他的手好努力、好小心的想搓暖它不为别的她只是怕冷、只是想有人握着她他的手不可以比她还冷!

    唐逸农端着药进门一见到她立刻沈下脸一把拉开她。「妳没资格碰我大哥!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妳还想怎样?」

    映蝶充耳不闻举步想再上前。

    那副不受影响的姿态让唐逸农看了更火!

    他一手拦下她。「妳这女人的血是冷的吗?我大哥对妳这么好事事为妳想得周全关怀备至舍不得妳有一丝委屈把妳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他是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妳到头来妳给他的回报竟是一掌送他赴幽冥……谷映蝶妳怎下得了手!」

    是!她冷血、她无情、她心狠手辣这些她从没否认过一个杀手还能有人性到哪里去。

    唐逸幽是个傻子明知她是蛇蝎毒物却还是将自己送上门任她咬伤他。

    「让开!」她挥掉唐逸农的手坚持上前。

    她若想侍在唐逸幽身边谁也阻止不了。

    「凭什么!」在大哥生死交关的时候他急得差点得失心疯语嫣也几乎哭晕过去只有这个女人仍是面无表情枉费大哥一片真心……他真替大哥感到.bsp;如今她又凭什么要他让开?不管她抱持的是什么心态他都不允许这个女人再靠近他大哥一步、再有任何伤害大哥的机会。

    别说留在大哥身边她连看大哥一眼都不配!

    「我说让开!」一个执意靠近一个执意驱离一来一往中两人交起手来。

    「住……手……」几不可闻的声浪自唐逸幽微启的唇瓣中逸出。

    映蝶僵了下想回头去看微一分心险些吃他一掌。

    唐逸农正在气头上什么也没注意。他要不给这女人一点教训说什么也不甘心。

    「逸……农!」唐逸幽撑起身子吃力道。「不许……伤她!」

    这下唐逸农听到了!

    「大哥!」挥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又惊又喜地回过头。「你几时醒的?」

    唐逸幽摇摇头还没什么力气说话。

    唐逸农看了又有气。要不是因为她大哥现在哪会半死不活的!

    「可恶都是妳这该死的女人!」他一掌又挥了过去。

    映蝶冷冷地闪开。

    他双拳紧握咬着牙道:「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会替你讨回公道!」

    「不……不要……」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没什么公道好讨。

    但唐逸农一旦动了怒可听不下这些二话不说又动起干戈。

    他最痛恨别人当他大哥好欺负便恣意伤人;大哥无所谓他可受不了。

    「逸……农!不可以……」唐逸幽心急地喊着。

    他已经看出映蝶不大对劲了她身手不若从前利落招式无力了许多似乎……

    一记凌厉的攻势眼看逸农直锁她咽喉劝阻无效下他心头一惊什么也顾不得用尽仅余的力气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介入他们当中以自身去挡。

    此举吓坏了唐逸农赶忙煞住攻势。「大哥你疯了!」

    他都已经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了怎堪再受重创他要是没来得及收手大哥现在已经魂断黄泉了!

    唐逸幽踉跄地跌退一步捂住血气翻腾的胸口喉头一阵腥甜血丝滑落嘴角。

    映蝶皱起眉伸手扶他。

    他嫌自己的命太长吗?都受了重伤还乱动。

    「蝶儿妳……没事吧?」他想问的是她出了什么问题。他感觉得出她功力大不如前。

    「闭嘴!」现在有事的人是他不是她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

    唐逸幽任她扶回床上目光始终没自她脸上离开。「可是……」

    「我叫你闭嘴!」

    「喂妳这女人不要太过分!」唐逸农实在看不下去了。

    「出去。」她没多浪费一个字连头都没回。

    「妳——」到底该滚出这个房间的人是谁啊!

    「逸农先……出去。」这回出声的是唐逸幽。

    「大哥!」

    「我不会对他不利如果你怕的是这个的话。」她清清淡淡地丢来一句。

    她敢!他会将她碎尸万段!

    他冷哼着想。

    看到大哥坚持的神情他咕哝了几声不怎么甘愿地离开。

    房门关上后唐逸幽拉回视线。「蝶儿妳老实说……」

    映蝶根本没打算搭理他扶正他后自己也在他面前盘腿而坐正待运气唐逸幽阻止了她。

    他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更疑惑了。

    「为……什么?我这条命……不是妳要的吗?」

    「我现在不屑要想把它还给你不行吗?」她挥掉他的手想运用内力治他内伤唐逸幽却没让她如愿。

    手腕灵巧地一旋他修长的手已扣住她指尖压下皓腕探她脉象。

    映蝶短暂地一闪神。

    他是怎么办到的?虽是不经意的简单动作但他制住了她是事实。

    真失常她不但减低了杀手水准而且愈来愈不济了!

    唐逸幽锁起眉心因他得到的结论而困惑。

    他抬眼看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问的是什么映蝶心知肚明她没搭理他淡漠地抽回手。

    深吸了口气她调节生息气运丹.田将内力集中在掌心——

    「不可以蝶儿……」他伸手想制止她但映蝶已料到他会如此左手动作敏捷地往他软麻穴一点同时右手掌心贴上他的心口。

    一**的热力透过她的掌心传入他体内她闭上眼专注于将推送的真气在他周身运行。

    唐逸幽内心焦急却又无法有所举动怕惊扰了她会招致气血逆冲走火入魔。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徐徐收回内力调匀气息双眼轻轻睁开。

    「妳……」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着她气虚地瘫软下来他急忙接住她。

    「蝶儿妳还好吧?」

    「多事!」她想推开他他却不容许。

    牢牢将她扣在胸怀他沈声道:「妳本身已内力大损我不相信妳会不清楚其中的严重性妳不好好调养还为我耗费真气妳知不知道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妳将功力尽失与一名弱质女子无异?」她的身分不比寻常人一旦遇上仇家怎么办?

    面对他的情绪波动她仅是无所谓地址了下唇角。

    那又如何呢?她不在乎。「我不想欠你。」

    「妳要我说几遍?妳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搂紧她克制不住情潮激荡任自己放肆。

    「蝶儿你好矛盾。」伤他的是她;不顾一切救他的也是她。她到底希望他怎样?

    「没人要你招惹我。」现在才抱怨不嫌太晚?

    推拒的手被他握住。

    真好他的手又能带给她熟悉的温暖了。

    他的胸怀也好就像个安全的堡垒为她挡风遮雨倚偎在这里比让他握着手更好。

    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有人依靠便有了疲倦的权利。眼皮好沈她觉得好累。

    十四年来她头一次卸下戒心全无防备地沈入梦乡。

    唐逸幽低凝视她撤去心防的面容这张沈静睡颜有着原始的纯真与无邪尘世纷扰进不去她的梦中他真的好希望他能永远留住这样的容颜。

    但是能吗?

    不忍惊扰她的好眠他只敢小心移动拉过犹留有他气息的暖被小心地为她盖上。

    恍惚中她似有若无地扯了下唇角像是满足地微笑。

    指尖柔情万般地拂过她的眼眉低低的话语轻逸出口。「是没人要我招惹妳但我情不自禁我就是只为妳痴迷放也放不下我还能怎么办呢?」

    ※※※

    映蝶睡得很沈唐逸幽悄悄出了房门。

    见他伤已好了大半唐逸农与桑语嫣皆难掩讶异。

    「是蝶儿。」他解答了两人的疑问。

    就连提起她的名字他都会不自觉的泛起温柔。

    「这样你就感动啦?」他似乎忘了是谁害他差点去掉半条命。不是他要冤枉大哥他是真的觉得他这个大哥很没志气!

    唐逸幽并没有忽略弟弟的不以为然。「别再对她动手她现在已功力尽失乘人之危有失磊落知道吗?」

    「别指望我同情她。」唐逸农嗤哼。「她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没磊落到哪里去事情是她做的尽点弥补义务也是应该的休想要我感激涕零。」

    「逸农!」他沈声喊道。「这件事不许再提起。」

    唐逸幽鲜少端出兄长的架子以义正辞严的凝肃表情对他说话唐逸农再不甘愿也只能点头。

    「知道了啦!」他闷声道。

    鬼才知道他大哥着了什么魔对那从头冷到脚的女人死心塌地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就看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倒是缺点十箩筐都装不完大哥真没眼光。

    ※※※

    唐逸幽这个妙手神医可不是被叫假的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是有办法调理在映蝶的睡眠期间他已自行调配药方服下现下也好上七、八成了。

    过度的耗费内力使映蝶身子极为虚弱疲倦地入了眠后一睡便是一天。

    入了夜唐逸幽回到房中默默睇视她。

    他只是想来看看她确定她安好并且只是因为疲累才会睡得太沈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才能让出他的房间安心到客房去歇息。

    沈睡中的她似被什么所困扰娟秀的细眉深深蹙着唇瓣似有若无地址动喃喃呓语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他不解地俯下头捕捉那一串模糊声浪。

    「爹……爹……娘……不不要杀他们……坏人……走开……不要杀他们……娘不要死不要离开小蝶……抱抱小蝶……小蝶好怕……」

    谁?谁要杀蝶儿的父母?谁让蝶儿挣脱不开梦魇的缠绕?

    晶莹的泪珠由紧闭的眼角迸出一声比一声更惊惶的泣喊绞疼了唐逸幽的心。

    「蝶儿、蝶儿醒醒!妳在作噩梦听到没有快醒来——」

    「不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们……把爹娘还给我……」乱无章法的小手在空中挥动他立即扣住它。

    「蝶儿是我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微带急促的呼喊揉进了心焦与怜惜。

    泪水打湿了了枕畔摇动的头颅缓缓静止下来她神情迷乱睁开了眼。

    「蝶儿?」他悬着一颗心低唤。

    融入了无尽暖意与关怀的眼眸令她心弦一荡毫不犹豫地投入他怀中哭尽了沈积已久的哀伤。

    她不想在冰冷的梦魇中灭顶唐逸幽的温暖是她迫切需要的她自私地在利用他她也知道但她没有办法。

    「血……好多血有爹的有娘的还有好多人、好多人的……我想叫可是……我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她颤着声泣诉。

    浓稠的血腥在眼前片片飞溅她闭上眼想甩开可怕的画面纤弱如柳絮的身躯不断颤抖她浑身冰凉死抱着他不肯松手好怕这一放手噩梦又将缠上她。

    「没事的蝶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妳。」低低柔柔的嗓音有如春风吹拂抚平她的惊惧。

    他好心疼双臂更加圈紧她给予她更有力的呵护。

    他没想到平日看似冷傲的映蝶也会有如此无助的一面她心中一定承受了许多别人无法想象的伤痛。

    他的怜惜她感受到了。带泪的水眸仰望他毫无道理地她就是相信他每一句话在他怀中她有了以往不曾感受到的踏实。

    温热的手万般轻怜地抹去她颊边残泪。「愿意说出一切吗?」

    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别怕慢慢说我会一直陪着妳。」大手很温柔地轻轻拍抚她化解她满怀忧惶。

    「好久、好久以前……我才六岁爹好疼我娘也是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可……可是有一天晚上有几个人闯进我家见人就杀……他们好可怕爹被他们砍了好多刀我听见娘一直在哭一直在喊大声叫着:小蝶快逃、小蝶快逃……然后我看见娘在我面前倒下好多、好多的血喷到我脸上……我好生气冲上去一直打他们很用力、很用力的打打到手红了、肿了我还是没有停也感觉不到痛……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他们认为我胆识过人无畏无惧的傲性天生就是当杀手的料所以他们没有杀我将我带了回去处心积虑地培育我。从那天起我不再是人人呵宠的天之骄女而是冷面心残的杀手——寒月。」

    唐逸幽沉默地听着为她所受的苦揪心也为那些惨死的亡灵惋惜。

    「妳说——是绝命门灭妳全家?」那她又为何还为绝命门效命呢?

    「是的。我不知道假使当时我没被带入绝命门中我的命运会是如何是随着家人一道同赴幽冥还是苟活于世上某个角落过着也许平凡、凄凉的日子?

    「一开始我的确是对绝命门恨之入骨但是后来我想通了真正的罪魁祸是找上绝门命索我全家性命的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也毁他全家让他心爱的女儿也尝尝和我一样的痛苦……但是这么多年了当初灭门血案的真相我依然无从得知。」

    她内心的悲愤没有人懂不能亲自手刃仇家使她愧对在天之灵的父母十四年来她没有一日忘却父母惨死时的容颜。爹娘何辜?他们是那么仁厚善良的人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她谷家上下老幼又何辜?他们安守本分不曾伤天害理又凭什么该有横死的下场?

    她的心在那一天就死了。这个世界根本没公理可言既然苍天不仁她又何必对世间人仁慈?

    于是她成了杀手寒月。

    杀尽天下人她都不曾良心不安只因上天何尝善待过她?

    当她连最后一丝罪恶感也消失时她便已麻木。

    唐逸幽轻轻抚过她阴冷怨恨的面容。「我不爱看到这样的妳像是要全世界与妳一同毁灭。」

    柔和的嗓音飘过阴晦的心。

    她仰起头看他。

    她没想到她会遇上这个痴傻的男人原本麻木的心因他而有了感觉。

    没错若在以前她是想过连同世界一道毁灭但是现在她却不想这么做了因为这个世界有他她不忍连他一同毁灭。

    「你不是我不曾如我一般受尽折磨、被上天恶意亏待又怎会知道我内心的不平与怨恨?」

    「妳错了蝶儿。」

    她愕然不解地回望他。

    「妳知道吗?我打一出生身体状况便不甚乐观有好几次我也几乎熬不过病痛煎熬而一命归西。那时我也曾经灰心绝望过我也会想老天为什么独独亏待我?别人可以健健康康地在阳光下欢笑我却一年到头的离不开病床。下人的闲言嘲弄一次又一次次的传入耳中说我比女子更娇弱妳知道这对一名男子而言是多深的侮辱和伤害吗?没有任何男子愿意拿来和西施比较的!那时我甚至想反正活着也只是在拖日子不如早死早解脱。

    「直到十二岁那年的一场大风雪奄奄一息的我徘徊在生死边缘几乎进了鬼门关就在那时出现了我生命中的贵人他说我们有师徒之缘不但挽回我垂危的生命更将毕生所学尽授于我若非有他今日我早已是一坏黄土。」

    映蝶微张着嘴为她所接收到的讯息而惊愕。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人人妒羡的天之骄子一生平顺幸运所以才能以柔软的心房去包容世间万物没想到他生命中还有这段曲折。

    她突然间有些懂了——

    「所以你才会以医尽天下人为己任?」

    「是的。因为曾深受其害我知道病痛缠身是怎生磨人不忍天下人尝和我一样的苦。」

    他受过十二年的病痛磨难却不怨天尤人也不愤世嫉俗反而竭尽所能付出自己的心力关怀世间人多伟大的胸襟啊!

    「我办不到我没有你以德报怨的心胸我只想将害我的人千刀万剐、判骨扬灰……」她闭上眼挣扎地说道。

    唐逸幽叹了口气没再接续这个话题。

    「蝶儿妳还有其它亲人吗?」

    「有一个哥哥。从娘的口中我得知他从小便离家拜师学艺也因此侥幸逃过了那场浩劫如今也不晓得在世上的哪一个角落、过得如何?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找到他看看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会的就算躬尽一生我也会帮妳找到他。」他说得坚定有力映蝶知道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总是付出她却总是无情地待他他为什么傻得连怨恨她都学不会?

    「傻瓜我爱妳呀!」他无悔地笑了笑紧紧地拥住她。

    「爱我?为什么呢?」她哪一点值得他爱?若论美貌桑语嫣并不比她逊色说温柔体贴她却学不来她除了伤他什么也不会他爱她什么?

    「一定要有任何理由吗?爱就是爱没有原因不想去说后悔。世间女子入不了我的眼我就是只认定妳深深地爱妳!」

    傻呀!连她都想这么骂他。

    这个世上她从不认为自己欠谁什么却独独亏欠他。

    一味的付出痴痴地甘心奉献任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可贵的生命都不吝惜交给她不曾有过怨尤……这么深沈的债她该如何去还?

    她不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他拥有的太多而她唯一能给的只有……

    凝思了一会儿她抬眼看他那张蓄满深情的俊颜令她抛尽疑虑不曾犹豫地迎身轻吻他。

    唐逸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略微拉开她。「蝶儿妳做什么!」若对他无意就不能这么做!

    她轻巧地挣脱他不为所动地在他脸庞一一印下细碎的吻。

    唐逸幽被弄得心神大乱。他若真心想拒绝是避得开的但他——

    「蝶儿妳——」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阻止了她。

    明眸化去霜寒漾着一片似水柔情。他定定地望着不免心荡神摇再也顾不得理智说了什么密密将唇印上。

    柔情万千的吻几时成了激狂如焰的缠绵他没去注意热烈燃烧的情火烧得他意识昏蒙他更加地扣紧她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之中他的舌吞噬了她的深深交缠——

    当唇舌的旖旎已满足不了激出来的渴求他炽热的唇移向细致的颈窝掬取令他心魂狂撼的幽然馨香。

    映蝶青涩的小手在身上滑动了起来探向他的衣襟轻解青衫。

    唐逸幽惊呼:「蝶儿……」

    她这么毫无保留可知后果会有多严重?

    不他们不可以这样……

    他不断深呼吸想让体内骚动的火苗冷却但——

    她的玉臂缠上了他颈子朱唇袭向他热耳畔轻轻舔吻换来他一阵轻颤。

    「噢……」他痛苦地低吟。「别这样妳会后悔的……」

    不她知道她不会。

    情缠厮磨下两人皆已衣衫凌乱升高的体温隔着薄弱的衣料传到彼此身上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令人狂的娇胴曲线——

    「你大可以放心地要了我我不会后悔。」她道。蜿蜒的吻一路来到他平实的胸膛。

    「妳……噢妳想清楚了吗?」他鼻息浓重硬是咬着牙将话逼出。

    好一个谦谦君子。

    她娇媚一笑将手往下探直到触及了危险地带。

    「妳——」他狠狠倒抽了口气抓住她大胆热情的小手。

    不管了!

    他倏地旋过身压下她狂热的吻烙了下来爆开来的情潮一不可收拾……

    清艳的娇客因他所带来的激狂欢爱而陷入迷乱她闭上了眼再也抑止不住地吟叫出声。

    最深的结合后一道暖流划出一瞬间迸射出迷醉绚烂的火花——

    化诸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