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夜虫的叫声格外令人心烦。张家大院里虽然一片安静,但所有人的心中却是非常烦躁,无法入睡。

    程影伏在刘白的胸前:“大哥,你真的忍心杀了鲁梗吗?要是岳亮他们知道了,肯定要跟你反目了。”

    刘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影儿,我怎么会忍心杀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了你们,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可是他却做了这种违犯军规的事情,即便是在我们那个时代,这也是重罪啊!”

    “可是罪不至死啊!”程影反驳道,“鲁梗虽然鲁莽,但是性情耿直,他不会不知轻重,做出*妇女的事情,你就不觉得奇怪?”

    “你是怀疑有人陷害他?可是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他也认罪了。”

    “大哥,没说话就是默认吗?要是他有难言之隐了。你还是去看看他,问清楚,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

    刘白点了点头,起身走出房间,向关押这鲁梗的柴房走去。

    来到柴房后,听闻房内传来说话声。刘白探头看去,却是许诸。这也难怪,许诸是鲁梗的结拜大哥,两人感情深厚,如亲兄弟一般。

    只听许诸说道:“兄弟,你怎的如此荒唐,干出这等蠢事?要老婆还不简单,凭你血狼的外号,名门闺秀,娶她十几个,还不是易事。”

    鲁梗叹了口气:“大哥,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他姥姥的做出这等鸟事?我自己都很糊涂,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清醒过来才现居然把那姑娘给那个了。”

    许诸拍了拍鲁梗的肩膀说:“主公赏罚分明,今天也是怒气难消,明日我们一起去求主公,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这条命。”

    “老大的性格我了解,他向来说一不二,现在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我们这几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小时候,我们哪儿擦破点皮,他都要心疼,我真是混蛋。”

    听了鲁梗的话,刘白眼中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他擦了擦泪水,刚想推门进去,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白忙隐入角落中,几个人走了过来,却是郭嘉,典韦和张颌。

    三人直接进入房中,许诸一见郭嘉,立即欣喜地说道:“军师,您来了。您比我们都聪明,快想个办法救救我二弟吧?”

    郭嘉叹了口气说道:“如果鲁梗将军不是主公的兄弟,谅来只是重罚,可如今不杀你如何服众了?”

    “军师,你这不是废话吗?”许诸不满的叫道。

    郭嘉没有理睬许诸,看着鲁梗问道:“鲁将军,奉孝很好奇你为何会强暴那女子?虽然那女子确实美貌异常,但你好像见了女子都会脸红,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啊?”

    鲁梗扯着脖子说道:“军师,这话我老鲁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看见女孩子就脸红,我这老脸厚得跟城墙似的,能脸红吗?不过虽然我脸皮厚,但是这*妇女的事情咱可实在是做不出来。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郭嘉的一句话立刻驱散了屋子里伤感的气氛,他笑着说道:“鲁将军,开个玩笑,别介意。你能否将生的所有事情说给我听听?”

    鲁梗惊奇地看着郭嘉:“军师,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

    “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把你回到这院子后都做了什么事情讲给我听听,除了你那见不得人的事以外。”

    鲁梗也没听出郭嘉口中的揶揄之意,竹筒倒豆子似的连上厕所大号小号的芝麻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众人是听得一头雾水,越听越迷糊。

    郭嘉忙举手示意他停止:“你还是把你在侮辱那名女子前一个时辰的事情说说。”

    “哦,我觉得口渴,就找茶喝。没找到,我就响起我房子里桌子上好像有一壶茶,我就上去喝了一大半。然后走到院子了,准备去看看典韦。但是身上感觉很热,就准备去洗个燥,可是走到楼下,正好看见那个姑娘从屋子里出来,我一看见她,脑子轰地一下,就迷糊了,然后我就把她给那个了。”

    “茶?你确信在此之前你就只喝了一大壶茶?”郭嘉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就喝了一壶茶啊。”鲁梗不解地看着郭嘉,“不会是那茶出问题了吧?”

    “军师,你是怀疑那茶水有问题?”张颌也问道。

    听见他们几人的讨论,站在门外的刘白心中一动,立即走上楼去。进入鲁梗的房间,双目一扫,茶碗还放在桌子上,但房间里的布置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张绣花大床,墙壁上居然挂着一些奇怪的像是刑具的东西。

    刘白端起茶碗,放在鼻端嗅了嗅,虽然没有茶水了,但是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难道会是**?”刘白心中嘀咕道。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郭嘉和许诸站在门口,一脸惊异。

    “你们的话我已经听见了,这茶可能真有问题,我拿去给影儿看看。”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因为此事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谁也没睡着。

    程影倒了一杯茶水闻了闻,笑道:“大哥,鲁梗还真是冤枉了。这茶水中有一种可以令人神智不清,精神亢奋的药,应该是用一种叫羊*果的果实浸泡过。”

    “可是这跟我二弟侮辱人家姑娘有什么关系?”许诸奇怪地问道。

    程影看着郭嘉等人也是一脸迷糊,似乎不懂程影说的什么意思,只好解释道:“**知道吧,这种果实就是一种天然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猛了,搞了几个时辰,原来是吃了药了。”许诸立即恍然大悟,随即看着刘白,“主公,你这可就不能杀我二弟了吧?”

    “鲁梗可以不死,但是那姑娘怎么办,总得有个说法吧。”刘白立即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有什么难的,让我二弟娶了那姑娘不就得了。哈哈,白得一个老婆,想当年啊,我娶老婆那会,真是难啊,我那老丈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当时我真想直接抢回去算了。哈哈。”一听鲁梗可以不死,许诸立马兴奋地打起了哈哈。

    “主公,许诸这办法可算是上上之策了。”郭嘉说道。

    “这办法确实是两全其美,只怕那姑娘不答应。影儿,不如你先去探探口风?”刘白心中也轻松了许多,忙转身对程影说道。

    杏姑房中已经点燃一盏蜡烛,红红的灯光下,杏姑头蓬散,罗衫半解,露出胸口嫩白的肌肤,整个人就那么傻傻地蜷缩在床头,无神的双目中默默流着泪水。

    程影走了过去,轻轻帮她拉好衣服,然后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说道:“妹子,你叫杏姑吧。唉,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想到,那位将军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他也是因为喝了张贵房中的药,才丧失了理智。”

    程影说完,看了看杏姑的脸色,可惜杏姑丝毫不为所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位救你的将军可是天下闻名的血狼将军,只可惜明日就要被处斩了。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姑娘你了。”

    杏姑眼珠动了动,略微带了点生气地看着程影。

    “我大哥说了,除非你肯嫁给他,否则明日就将他斩示众了。如果你还没有婆家,不如就嫁给那位将军了。否则那位将军只能冤死了。”

    杏姑一听摇了摇头,随即把脸转向里面,不再看程影,但凭程影是磨破嘴皮,也是一声不吭。

    要说程影杀人那是干净利落,可这给人说媒的事情就有点束手无策了,最终只能无奈地走出房间。一见刘白等人都焦急地站在门外,无声地摇了摇头。众人立即失望地叹着气。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先了解一下杏姑的家庭情况再议论此事。”刘白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后,便也走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就聚齐大厅中,张颌已经按照刘白的吩咐将那位大爷请了进来。

    刘白向他询问起杏姑的情况,老大爷叹息道:“杏姑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也是多遭磨难啊!”

    “她的父母还在吗?”刘白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都不在了。此事还要从四年前说起,那一年也跟今年一样,天气干旱,那时候我们这里还叫熊家庄,庄主熊扈就跟张贵一样是个恶霸地主,硬是*迫百姓到他家买水喝。这杏姑那时虽然才十六岁,但已经出落的跟朵花儿一样,偏偏被熊扈那恶霸看见,半夜里到她家打死她爹娘,把她抢进府去。后来听说是在熊家打工的一个叫常生的铁匠杀了熊扈一家,救出了她。常生被官府通缉,逃得不知所踪,这杏姑回到村子里没几天就搬到常生家去了,最近因为常生的父母就过世了,她在那边也没亲戚,就搬回来了,要不是几位恩人为民除害,又要被张贵这恶霸给侮辱了。”

    听老人讲完杏姑的故事,众人一阵沉寂,这杏姑还真是苦命。果然是红颜薄命,前面两个都没*着,这下倒好,让鲁梗这小子干上了。

    “大爷,这么说来,这杏姑并没有许配人家?”许诸一脸高兴。

    “正是,不知几位恩人可是要给杏姑找个婆家?”老人奇怪地问道。

    刘白点了点头:“大爷,今天您正好在这里,就请您做个见证。把杏姑和鲁梗都带上来。”

    杏姑双目红肿,脸色憔悴,鲁梗依然是五花大绑,一进门就默默跪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大爷一脸糊涂,虽然看出点眉目,但也不好说明。

    “大爷,我这兄弟因为误饮了张贵房中的**,丧失了理智,做了对不起这位姑娘的事情,今天请大爷您来见证。为了给这位姑娘一个交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先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刘白面色严肃地下令道。

    许诸和张颌相视一眼,立即拖着鲁梗走进院中。不一会儿,院中就响起啪啪啪的响声。

    许诸边打便高声数着:“一、二、三……”转头看看并没有人跟出来,忙小声嘀咕道:“二弟,别咬着牙不吭声,这可不是你装英雄的时候,叫得越惨越好。”

    鲁梗不明白地看了许诸一眼,没反应过来。

    张颌一见,翻了个白眼,骂道:“白痴!”然后抡起手中的大板子狠狠就是一下。

    鲁梗“嗷”地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盯着张颌,小声说道:“你小子这是假公济私,借机报复。我不就骂了你几句吗……啊,轻点、轻点,啊……”

    客厅里,听着鲁梗杀猪似的惨叫,老大爷忙劝解道:“杏姑,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张贵那王八蛋做的孽啊,你还是原谅了那位大爷,不然可就打死了……”

    杏姑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但依然咬着嘴唇不吭声。

    鲁梗终究没逃过五十大板,屁股上血淋淋地被抬了进来。

    刘白扫视了杏姑一眼问道:“鲁梗,现在我问你,你可愿意娶杏姑为妻?”

    鲁梗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老大,你说什么?娶老婆,我、我……”

    刘白心中一急,走过去“啪”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鲁梗看着刘白抬起的右脚,忙高声喊道:“我愿意!”

    刘白小声嘀咕道:“算你小子识相。”然后又转身问杏姑:“杏姑,既然事情已经生了,你可愿意嫁给鲁梗为妻?”

    杏姑低着头,默不作声。

    刘白立即一拳打在鲁梗的脸上,口中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什么茶不好喝,现在做出这档子丑事,丢尽了我狼军的脸面,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你。好,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丢人。”说完,又是一拳,鲁梗的脸上顿时肿起老高,鼻中鲜血狂喷而出。

    许诸等武将刚站起来,郭嘉重重咳嗽一声,摇了摇头,众人立即心里神会的又坐了下来。

    许诸眼睛一转,忙走到杏姑面前:“姑娘,你快答应了吧,不然我这二弟可就要活活被打死了。再说了,他可是天下闻名的血狼将军,就算是大家闺秀都不一定看上眼,这可是姑娘你的福气。”

    那老大爷一惊,刚才就听刘白说什么狼军,现在一听,这挨打的竟是还是名将军。乖乖,这些人的身份也太不简单了吧?眼神中立即透出一股畏惧。忙帮着劝解杏姑:“杏姑,别犹豫了,我知道你心中还惦记着那个救你的铁匠常生。可是现在四年都过去了,他也没回来,这兵荒马乱的,可是什么事都说不准啊。再说了,你已经**于这位将军了,难道心里还有什么企望?”

    也许是老人的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也许是杏姑看着鲁梗实在是被打地够惨了,终于扑了过去,趴在鲁梗身上,哭泣道:“求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我答应了……”

    众人立即会意地相视笑了起来,刘白俯身在被打成猪头的鲁梗耳朵便小声嘀咕道:“小子,以后的事情可就全靠你自己了,记得要谢我这个大媒人哦。”

    鲁梗伸出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大,就算是苦肉计,你出手也太狠了吧。”

    刘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对众人说道:“好了,事情总算解决了。他们可算是天作之合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拜堂成亲了。”

    “啊,老大,不要啊!”鲁梗一声惨叫,只可惜嘴被打歪了,谁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算是听清了,估计也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大家顿时忙碌起来,准备为他二人*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