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唯砸了徐家茶楼的事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徐小公爷与曹唯的喝了几次酒,并且事后嬉戏打闹的事情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在眼里。

    这是什么?这就是交情!

    南京城里的勋贵们渐渐将曹唯的名字记在心间,这个小小的百户可不一般。各家纨绔们也在打听着曹唯的模样,毕竟出去混的时候要当心点,不能惹的人一定要认识,这是纨绔的基本素质。

    一个小小的锦衣百户在南京城里的分量渐渐重了起来。这就是名人效应,在某个时候,当一个人和一位被人熟知的名人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后,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很多人记住,并且得到重视。就好像某个三流女星和当红男星产生绯闻后一夜爆红……

    很明显,曹唯也红了,红遍整座城!

    踩着徐小公爷的脸来增加威信的曹唯不只是省了收买人心的钱,还带来一连串的好处。比如原本秦淮河管区内赖着不肯给平安银子的青楼茶馆,在接到背后老板的指示后,非常主动的将银子送上门来,并非常谄媚地问曹百户银子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有……

    再比如原本对曹唯感官一般的任豪任千户,三天两头打着看望下属的旗号,带着两坛酒看望曹唯,言语间不说主属关系,直接称兄道弟,见面互干一坛酒,直喝得曹唯欲仙欲死!

    当着徐小公爷的面砸了徐小公爷的酒楼,事后竟然还成了朋友,事情听起来就如同梦幻一般。和徐小公爷交好的几个纨绔子弟这几天看着徐小公爷,就如同看着一个傻子……同时对创造如此奇迹的曹百户也非常敬仰,时常跟着徐小公爷一起去曹唯家玩耍。

    “幺鸡!哈,就快胡牌了,胡牌了!今天终于可以赢一次了。”

    说话这人是徐鹏举,此时满脸兴奋,就如同喝了劣质兴奋剂。

    “七条!”定襄伯家的公子郭登一边擦着汗,一边哆哆嗦嗦地将手上的牌出一张,脸色极为难看,生怕有人碰牌,来时带的银钱已经快要输完了:“各位兄弟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否则这个月家里给的月例就全没了……那个,红薯,你别站在你家老爷后面了,你一开口我就心惊胆战……”

    “二饼,我昨天把下个月的月例都预支出来了,红薯姐,我叫你姐了行吗,别吱声!”武靖伯家的大公子赵承庆苦着脸,眼巴巴地看着红薯。

    “自摸,夹三萬,胡了!”曹唯伸着手便向三位勋贵子弟要钱,浑然不顾三人哀怨的眼神,这三位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得不说,在红薯的指点下,曹唯稳赢众位菜鸟,在这样的情况下打麻将简直是三位权贵命里的劫数……

    在一边观战的安靖伯家的公子王志就非常聪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珍珠塞在红薯的手上,脸上满是谄媚地笑道:“红薯姐,下把就该我上场了,通融一二……”

    看着红薯掩着嘴点了点头,王志眼角都差点红了: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次牌了……

    几个勋贵子弟这几天在曹唯家里玩耍发现,这位自称是曹府大丫鬟的红薯,哪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丫鬟,丫鬟有和主家一起吃饭的吗?丫鬟能让主家求着指点牌艺的吗?这几位心里都明白,恐怕这是曹唯内定的夫人,所以言辞上也很注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丫鬟的身份,难不成曹唯就喜欢玩这个调调……

    但不管是不是丫鬟,红薯的牌技让所有的勋贵子弟拜服,在麻将界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头,不少人直接掏银子也不愿意和红薯过招,直接做到了寂寞如雪,马踏众勋贵!

    …………

    又过了几圈之后,在场诸位勋贵子弟全都一脸衰败之色,如丧考妣,钱袋里空空如也,对生活满是绝望,恨不得剁了手……

    “诸位缺钱使吗?”曹唯满脸笑容,就如同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我有赚钱的门路……”

    几位勋贵子弟忍不住俯身靠近曹唯,明显对挣钱非常感兴趣,毕竟没谁和钱过不去。几位虽然是勋贵人家,但是家里人多,开销大,被家里重视的子弟每个月能有七八百两银子,而不被重视的可能也就三四百两。

    “你们回家以后拿起烧火棍往家主脑门上招呼,等打昏以后藏好了再通知家里人,就说家主被绑票了,不拿赎金就撕票……”

    几位勋贵子弟听得眼角直抽搐。

    徐鹏举猛地站起来:“家里锅中还炖着汤,也不知道炖烂了没有……”

    赵承庆喃喃自语道:“我娘怎么还没有来喊我回家吃饭……”

    曹唯明显对几位勋贵子弟的胆色很失望,并感到惋惜,像这种来钱最快的方式就这么被错过了。

    “一个个都是勋贵之后,怎么听不懂玩笑话……醉仙酿听说过没有,几位可知道,本人便是醉仙酿的东家,醉仙酿想要在南京城销售,需要销售门路,也需要运输门路!”

    徐鹏举神色不屑道:“这能挣几个钱……”

    “通过水路,从扬州城运往南京城的货物每十抽二,甚至抽三,再加上销售店面,每个月给地头蛇交的银子等等,大概每船酒需要耗费三千两银子,每个月能够运输两船酒过来,也就是六千两。倘若这笔钱能够让自家兄弟挣到……”

    “六千两……”王志惊呼道,这笔钱对还没有成家的几位勋贵子弟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平均下来每个人也能有个一千多两银子。

    “曹兄,你说怎么干吧,我们听你的!”王志神色坚毅,好似能为曹唯赴汤蹈火。

    曹唯微笑道:“一来诸位都是勋贵,在漕运上是不会收税的,所以运输醉仙酿时需要打着诸位家中的旗号;二来诸位家里都有青楼酒馆之类,醉仙酿便寄存在那里销售了,三来南京城里的地头蛇便由诸位处理了……”

    “来一次,打一次!没人敢抢我徐鹏举的东西。”徐小公爷攥紧拳头,狠狠说道,其他几位也点头称是。

    曹唯突然厉声道:“无论有多少钱,兄弟都不能因为钱财坏了脸面!”

    “修德,你放心吧。”

    “是啊!兄弟们同安在,共富贵!”

    “行,你们上场输的银子还没有给我,赶紧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