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的说,仿佛她说的不过是吃饭、穿衣一样平常的事情。慕容烟半天作不得声,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经历了什么事吗?”

    皇后的双眼也不知看向了哪里,似乎在看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些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却又像仍在眼前。对于那个世界,她无所眷恋!还好在那个世界失去的,在这里又找了回来。她是何其幸运,此生能遇到像皇上一样爱她入骨的男人!

    想到皇上,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眼绽放出光彩来,她浅笑着摇了摇头:“不提了,都过去了。”

    看出她是想遗忘一些伤心的事,慕容烟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扯开话题笑着调侃:“那不如你说说是怎么遇见皇帝,又怎么被把他撩上手的吧?之前我可听了不少关于你们的事情,那民间可把你当月老一样的拜呢!快传授点经验,让我也学学吧!”

    皇后温娴的脸上晕出一抹红:“你是想把宁王留在你的身边吧?”

    “哼!谁稀罕他了?”慕容颜皱皱鼻子,却扭头又抱着她的手臂缠她:“就当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正的慕容烟以前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和唐清婉比,可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皇后宠溺地拍拍她的头顶,语重心长地道:“宁王和皇上虽然是叔侄,但他们性格却截然不同。就算我们看着他长大,也常常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心里藏着很多秘密。你如果真的选择和他在一起,我怕以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石牢里面那个洛星宸的样子一下便浮现在慕容烟脑中。她甩甩头,将荒诞的想法甩出去,扬起一张笑脸:“那没办法,谁叫我一穿过来就遇上他,冤孽啊!皇后娘娘,你就教我嘛,我没有你是不行的!”

    “烟儿说没有谁不行?”

    宫人们未及通报,仁景帝便带了洛星宸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慕容烟缠着皇后撒娇的模样。虽然对慕容家再恨之入骨,但在捉出幕后黑手之前,仁景帝仍是做出对慕容烟十分关心的样子。

    “参见皇后娘娘。”

    没有你不行?从未见慕容烟对谁如此依赖过,洛星宸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丝不悦。

    慕容烟也向仁景帝行了礼。宫人们立即上来替他们送水净手,端茶打扇。仁景帝拉过皇后的手坐到她身边:“刚才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神秘,把太监宫女都遣了出去?”

    皇后娇媚地横他一眼:“女儿家的私房话,什么时候皇上也有兴趣了?”

    慕容烟呵呵笑着蹦哒到洛星宸身边:“要不我们今晚就住在宫里好不好?我和皇后娘娘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仁景帝笑:“怎么,还不舍得将朕的皇后还给朕?宸儿,这王妃不愿回府,你这做夫君的可是亏欠她了?”

    洛星宸微笑着没有说话。

    晚宴之后,所有皇亲都陆续离宫,慕容烟虽然还想和皇后多聚一会儿,但看那仁景帝恨不得时刻把皇后绑在身边的模样,不由很是羡慕,也不好开口死皮赖脸留在宫里了。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明明生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是目不斜视正经得不行,连坐也与她隔着些距离,如果不是老太妃一直在席上撮合,他怕是一整晚都不会和自己说上一句话的。

    更让慕容烟不舒服的是,宴席上那些女人或明目或偷窥,都把眼珠子往自己夫君身上转,亦或是借着敬酒的机会上前故意搭话,那眼儿一抛一抛的全是“狐媚”两个字。虽然洛星宸举止得仪进退有度,但她还是想拿块布把他遮起来。

    马车上,洛星宸感到慕容烟的目光片刻不离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你看什么?”

    “王爷,你有没有同胞兄弟?”

    慕容岩仔细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了,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石牢里面那个人的影子:“我在石牢里面看到……”

    话没有说完,洛星宸的眼光就像利刀一样封住了她的嘴巴:“那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宁王府!”

    就像喉咙里含了块生肉,眼前的洛星宸虽然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慕容烟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石牢里发生的事,就像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从洛星宸这里知道真相。

    她又开始沉默。

    想起宴席散后皇后悄悄对她说的那句话:“无论以后会怎么失望,也别学我那样离开。”

    就算是死亡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她又舍得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