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一大早的,良宸就哭着跑进来。烟锦看着她哽咽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了?”

    良宸揉揉湿润的眼角,说到:“婉仪,他们太欺负人了!今天是月末,是给各宫里发放月银的。我早上就去去来着,谁知月银却被惠妃娘娘拦下,说是碧才人小产,跟凌烟宫也脱不了干系,要扣掉我们的月银,然后禁足一个月。”

    “惠妃?”烟锦不由的觉得可笑。

    “嗯。刚刚婕妤的宫里的人要领月银也被碧才人拦下了,说是主子都已经进了浣衣局,贱婢就更加卑贱,不应该有月银。宫里的钱不是拿来养畜生的。”良宸讲到这里,哭得更加厉害了。

    “别哭了。”烟锦说到,“别哭了,把眼泪擦掉!”起身正准备要去找慕曲和碧才人,就有尖嗓子通报:“惠妃娘娘驾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烟锦气不打一出来,也不顾什么形象,就直接走了出去。

    “你们什么意思,为何要苛扣我的月银?!就算,你觉得我和苏婕妤有错,那你也不应该把下人的月银给扣了啊,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呢!”烟锦冲出去,对着慕曲就是一顿咆哮。良宸在一旁拉拉烟锦的衣袖。烟锦却毫不为其所动。

    慕曲见她如此放纵,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气的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说到:“本宫也是你这么吼的吗?见到本宫还不行礼?衣着如此不堪,枉为女子!”

    “你就觉得你自己很好吗?在我的眼里你照样破旧不堪!”烟锦回道。慕曲一挥手,便上来几人死死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慕曲走进蹲下扯着嘴角冷笑道:“萱婉仪,本宫今天就要好好的教导你一下。哈哈哈哈哈……”

    起身,一只手负于腰后,另一只手指挥道:“给我打。”良宸见烟锦要被杖刑,立马拉着烟锦,一边哭丧着对慕曲说:“惠妃娘娘!不要……惠妃娘娘,不要啊,萱婉仪身子才刚好,是承受不住杖刑的啊!”

    可是慕曲怎么会为她所动,依旧动刑。其他的凌烟宫的宫人也纷纷求情,慕曲笑得更加大声了,看到一地求饶的人,她享受到的是快感,征服的快感。

    “惠妃娘娘。”慕曲听见这声音僵直了身体。

    “主子。”慕曲转身行礼,却不敢看他。正在行刑的人也被吓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这是在干什么?”君笙温柔的问道,一边扶起了慕曲。慕曲不知所措,起来连连后退,说到:“婉仪不知宫中的规矩,随意越界,还......还口出狂言。”

    “那么,惠妃娘娘何苦要为难他们呢?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他还是很温柔的说,但是周围的气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忽然他大声吼道:“惠妃娘何苦为难一个失势的女子?!”

    “我......我没有。”慕曲狡辩道。君笙笑了笑,忽然一挥手,动刑的几个人全都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慕曲惊恐的看着他说到:“主子......皇上说,宫里......”没有等慕曲说完,便被君笙打断,“你知道的,你搬出皇上,依旧不能压倒我不是吗?”君笙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那是烟锦从来没有见过的笑,意味深长且魅惑人心。

    “主子,我知错了。”慕曲咬咬牙只好低头说到。

    “嗯。”君笙把嗯字拖得很长,然后说到,“从今天开始,禁足一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宫门。回去吧,把现场经理干净。”

    “是,谢主子。”慕曲被一名宫女扶起,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你没事吧?”君笙走到烟锦面前,看到臀部已经是血迹斑斑,心里一阵抽搐。要不是她刚刚用隔空密语传话给自己,恐怕,应该不死也是重伤吧。

    “没事。”烟锦若无其事的说,可是鼻尖却渗出颗颗汗珠。“良宸,扶我进去。君笙,今日之事,我铭记在心。”说完,便扶着良宸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里了。

    “婉仪......呜呜.....婉仪,我不应该向你打小报告的,都怪我才惹得婉仪找惠妃娘娘算账,才惹得婉仪受伤......呜呜......”良宸哭的梨花带雨,烟锦却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到:“莫哭了,别忘了,我可是灵兽,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可是,婉仪......婉仪是忘了您不能受杖刑 的啊!”良宸鼻子一酸,哭得更加厉害了。烟锦无奈的挥手设下一道屏障,免得有人听了去。

    “婉仪,王爷来了。”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

    “嗯,本宫知道了。”烟锦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良宸还在轻轻抽泣,烟锦皱皱眉头说,“别哭了,在王爷面前,不许透露今天的事情。”

    “嗯..”良宸吸吸鼻子说到。

    “烟锦。”桤年看到烟锦立刻迎上去关心道,“烟锦,你没事吧?你怎么样......”桤年还没有说完,却硬生生将话语都腐烂在肚子里。烟锦出来之后,见到桤年,微微行礼说到:“王爷。”

    “我......”桤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烟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王爷进宫,理应是要去看看慕溶月的,她还小,没有经历过是是非非,这一次来到这么陌生的地方,怕是应该食难下咽了吧。”

    “烟锦......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知道的,我......”桤年还没有说完,烟锦就打断道:“王爷,如今,本宫是婉仪,为皇上的女人,王爷理应放的尊重,世界上已经没有烟锦了,如今,只有萱婉仪。”

    “萱婉仪......婉仪,呵呵!皇上的女人!哈哈......”桤年大笑道,“婉仪,您说,世界上是不是真有无心之人?不为情困,不为情伤?”桤年哭的就悲怆起来了,“婉仪,您说,这种人,是应该深爱呢,还是不能爱?......我一生寻遍世界的角落,终得一女子,却是无心之人,真是可怜!”说完,便离开了凌烟宫。

    烟锦,你知不知道,你的无心,会伤害多少人?君笙坐在屋顶,看着逐渐远去的桤年,长叹一声。

    桤年走出凌烟宫,回到府上,玄裳便上来问道:“王爷,您不是说要去接烟锦姑娘回来吗?”

    桤年没看他,只是疾步回房,一边说到:“从此再无烟锦,只有婉仪!”

    烟锦,是不是所有的世间女子都如你这般无情,爱慕权势?可是,尽管你攀附权势,我也还是爱你啊!烟锦,如果我得了天下,为天下之主,你是不是就可以回心转意,回到我的身边?桤年朦朦胧胧间听得玄裳抱怨:“王爷,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竟然醉成这样......”

    醉了?醉了也挺好。在我的梦里,你还是我最初见的那个我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