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

    一名教徒快步急速的跑到沈竹面前,弯身施礼,说道:“禀告教主,在沙面那边有几人被洋鬼子用枪打伤了。”

    “有本教的教徒吗?伤者的情况怎样?”

    沈竹微皱眉头,他已经跟英法两国的大使“友好”的谈好比武大赛的场地,为了避免华人和洋人的冲突斗争,于是把建址安置在在沙面与省城之间那条河。

    洋人们在沙面里边观看,广府人就在对岸观看。

    如此一来,双方都可以安心的观看,不用担心暗处突然射击而来的枪弹和弓箭。

    但现在,他却听到有人被打伤,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所以现在开始怒火起来,英法大使在搞什么鬼,他们究竟有没有跟下属士兵们交待比武大赛擂台的事。

    “教徒没有受伤,只是教徒的亲人朋友被伤到了。由于当时黄飞鸿在场,伤者现在暂时保住一条命。”教徒对黄飞鸿的医术很惊讶,由此在语气上,对黄飞鸿三字有点敬佩的意思在内。

    听到没出人命,沈竹松一口气。

    建造擂台这事,除了确保比武大赛的顺利进行,还有另一层含义在内。

    这年头光是散财让难民白吃白喝是没用的,想帮助难民解救温饱问题,需要的是稳定的工作。

    由此沈竹想借此建造擂台,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或者教徒中某些困苦家庭,能从建造工那里偷学一点技艺。

    这样一来,他们其中有人或许可以加入到建筑这行业,混个温饱的生活。

    因此,他可不想好事变成坏事,白白误人家性命。

    换好衣服后,沈竹边快步走出大门,边吩咐教徒:“带我去被现场,还有让教徒出来指认哪个洋鬼子开的枪。”

    其实他也想有平民站出来指认洋人,但是在十九世纪末期这年头,除了宗教帮派的人,其他人都怕官府,而官府则怕洋人。

    所以哪有平民敢出来指认洋人,他们很怕事后被官府衙门以莫须有的罪名捉去给洋人赔罪,到时候落到洋人的手里,他们还能有好下场?

    至此,沈竹不由想起在黄飞鸿第一部电影里发生的情节。

    黄飞鸿为了向官府衙门证明他的清白,当他擒拿到沙河帮的头头,想让这些围观的见证者去指认罪名的时候,周围群众顿时一哄而散。

    旁观人尚且如此,更别说被沙河帮勒索的酒家老板。明哲保身这道理,酒家老板很懂,所以便边退回酒家边说黄飞鸿两人功夫真了不得,尤其是沙河帮的头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

    ……

    也正是深知十九世纪末期的社会状况,沈竹才不会费力的讨好平民,由此他才从宗教帮派入手,只有这些“亡命之徒”的国人才敢跟洋人和官府正面较量。

    念至此,沈竹不由对这时期的平民有种哀其不争的叹息。

    “教主到了。”

    教徒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沈竹把杂念思绪收拢起来,举目一看,只见前方河面上已把比武擂台搭建成半成品,但现在却没人敢涉水过去搭建,都停留在岸边上,跟沈竹一行人相隔的有十米远。

    当沈竹把视线转向他们的时候,纷纷低头往一边小巷胡同里走去,但瞥到沈竹没注意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上看沈竹接下来的动作。

    甚者,有人躲在杂物堆里,见无路可退,不由神色惊怕的看着沈竹他们,生怕沈竹一行人过来。

    此时沈竹见状挺无奈的,他不是官兵和洋人,又不是他开枪打伤人的,而且他还没说话让你们过来认人,用得着用那么惊慌的眼神看着他吗。

    沈竹没时间纠结这些胆小鬼的心思,开口问道:“哪位教徒亲眼看到洋人开枪的?”

    “教主,是我。”说着,一名身穿缝补十几次的薄衣,牛尾巴圈在脖子间的教徒从队伍的后面走出来。

    还没走到沈竹面前的时候,这名教徒突的一跪在散落沙石的固土面上,眼神充满仇恨的看一眼沙面那边,说道:“请教主为下属做主。”

    说完,这名教徒把头狠狠的碰砸在地面上,顿时鲜血从额头下流露下来,把脸庞都染成红脸恶鬼。

    见状,沈竹先是一阵内心叹息:“我有说没做主吗,你这样做法无非是在逼迫我去找洋人麻烦。哎,换个人试试,你就算把头磕破了也没人理睬你。”

    但此风不可涨,沈竹可不想以后每天被这样逼迫做主,由此他先是挥衣袖,神色冷漠的说道:“兵卫,此人该如何处理。”

    “教主,此人有逼迫教主的罪名,因此杖刑三十棒。”

    话语一落,两名兵卫从沈竹的背后走出来,他们的脸色和眼神都很冷漠,就像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情绪的木头人。

    他们直接不顾哀求挣扎的教徒,硬生生的把他压趴在地面,然后就一棍一棍的高高举起再瞬间砸落下来。

    “砰砰。”

    伴随棍棒与肉体的声音在岸边里不停的响起,鲜血从屁股上开始涌流出来,很快地面上就被鲜血染透。

    那一阵阵哀叫痛苦的声音,听得教徒们和附近的围观者觉得头发发麻,纷纷侧头不忍心观看。

    这时候,很多人开始恐惧躲避开沈竹的视线。

    同时,教徒们露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生怕因连坐之罪而受罚。

    而此时,看到教徒快晕死过去,严振东的内心有点不忍心,想开口求情,但沈竹直接给严振东一个冷漠无情的眼神,让他把后面的话语吞回去。

    “教主,此人已受刑完毕。”两名兵卫瞧不都瞧一眼地面已经快成烂泥的教徒,直接收棍回到沈竹的背后。

    管理手段之一,有罚就有奖。

    受过现代化教育的沈竹当然知晓“一手拿棍棒,一手拿胡萝卜”的管理手段,既然此人重罚已受,那么就该有奖励,不然他该怎么管理并折服这群原本是一群亡命之徒。

    接过一名兵卫递过来的瓷碗,沈竹从手指滴落一丝绿水,然后示意兵卫把水灌进已奄奄一息的教徒的肚子里。

    那一丝绿水是由一滴白色愿力泉水的百分之一转化成,其功效就像游戏回血的技能,可以把人从频临死亡之境拉回来,当然,加血效果并不像游戏那样,只要有一点血就可以活蹦乱跳的,只是让此受罚者可以不用因血流失过多而死亡,他还是需要别人扶持走路的。

    沈竹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

    但是此刻。

    除了一些知情的教徒们,其他的围观者不由很惊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