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能,概率学交给职业赌徒们趋利避害的同时,渗血的现实也教给了我们如何选择。

    但在末世中,有这么一个阶层,他们所面对的问题概率永远都是被分为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两种可能,他们做出的永远都是那一个选择,最后的结果呢?

    末世中,最后出现的往往不是那近乎必然的百分之九十九,而是那接近绝望的百分之一!

    我们的意志,超越了坚信,超越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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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士岛在末世里简直就是奢侈腐败的代表,原本只能算是高档的木地板、吊灯、墙面木饰在现在却绝对称得上奢侈,洁净的餐具、整齐放好的餐巾、弹奏着的钢琴……

    在团队进驻榛子镇之前,本地的进化者们就包下了镇子里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那是本地企业为了接待外宾而集体投资修建的,装潢远胜于爵士岛,但由于缺少打理,如今档次格调上已经被爵士岛远远甩下。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用变异兽、进化植物等材料打理出来的“新美食”,虽然价格吓人,但因为是辛紫月提供的食谱,所以给食客们带来的好处也是可以切身体会到的,所以仍有很多进化者来这里燃烧他们本就不多的积分。

    钟雪卉点的是柠檬咖啡和芝士三明治,其中的芝士其实是一种虫族身体里面的物质,富有能量且口感极佳。

    虽然是在心动的女生面前,但贺东明的吊丝气质还是无法掩盖地显露了出来;他要的是梅菜扣肉饭和雪碧,雪碧是末世前生产遗留的库存,“梅菜”其实是一种叫“月花椒”的进化植物的花蕾,而扣肉也是紫斑豪猪的肉。

    仅仅这四样东西的价格就是六十积分,也就是说冒着危险完成了一个三星任务这么吃也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司徒姐妹都不总是在这里吃饭了,毕竟能吃超级食材制作的食物谁还能忍住去吃那些普通食物,无论是食用效果还是口福享受上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结果就是前天司徒夜萱发现自己的积分距离想要兑换的东西越拉越远了,于是发誓不尘之地争夺战前再也不来爵士岛吃东西了。

    辛紫月知道了反而鄙视了一下夜萱,她每天来吃新型美食让她在体质和能量上进步很大,比她攒着积分去换那些外物有意义多了,看她姐姐司徒从露,不光自己吃,还订购了特制酱肉给自己家的狼狗吃。

    简单地吃了两口饭,贺东明问钟雪卉:“那,我们聊些什么呢?”

    钟雪卉嗯了一声,说:“我啊……想着能够有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吗?”贺东明点了点头,“这样很好啊,很对啊,我们人生在世,很多事避不过,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但至少可以重新开始。”

    “我……我想,如果要有一个新的开始的话,那就要先告别过去,我想把我的过去讲给一个人听,然后就是抛弃它了,到新的开始里面去。”钟雪卉低着头说。

    “那好啊,我很乐意帮这个忙。”贺东明摆出来一副神父般的微笑。

    “谢谢……那我,就开始讲了啊。我啊……”钟雪卉听从了紫文诺的建议,隐去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连她妹妹的名字也编造了一个新的。

    “当时我就想,是不是我因为我害怕了,退缩了,不敢牺牲自己,才让妹妹糟了那么多的罪,如果我让那些男人冲着我来的话,妹妹她肯定就……”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黑胖男人把我和妹妹抓起来后,和其他要贩卖的女生们关在一起,他用暴力让我屈服,还想着用暴力和虐待来洗脑,让我们全都丧失人格和尊严……”

    “妹妹她……妹妹她……就是因为太倔强了才会死的啊!我拼尽了一切也没能保住妹妹,她才十三岁啊!”钟雪卉越说眼泪流得越欢,因为眼部的伤势,她流出来的泪都是血色的,一滴滴洒落下来,金花的桌布和白色的衣裳上全都是猩红的斑点,触目惊心。

    贺东明只能进行着苍白无力的安慰,他根本没有这种经验,他唯一接触比较深的女生就只有一个秦王,从来没有女生在他眼前这么哭过,如果不是末世里的经历让他已经学会了冷眼冷面冷心面对一切,那他现在一定已经手足无措了。

    “然后我也被卖到了一群恶魔手里……”钟雪卉则是继续讲述着她的故事,“……就这么我和那个长头发的女生成了好朋友。”

    贺东明停止了那些无意义的安慰的话,继续听着钟雪卉说:“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被他们活生生切成片烤吃掉,那被恶魔分食的遭难者的恐惧的哀嚎,那享受盛宴的恶魔的肆意的狂笑;我好像身处于动摇着的地狱宫殿里面,四处燃烧着罪恶的火,有着数不清的怨灵低语着、环绕着,在我的身边突然变成一具具乌黑的骷髅,尖啸着扑到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肮脏丑恶的孩子!我本来以为只要看到孩子的眼睛就能相信纯真,可是我却明白人的本性早就不能以一丝一毫的善意来看待了,能够笑着掏挖别人眼睛的孩子比大人还要畜生……”

    钟雪卉越讲,越是失控,贺东明越听,越是沉默。

    “……说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紫月说你们是我命中注定的同伴,我相信了,因为我啊,已经感受到温暖了。”钟雪卉努力地摆出一个微笑,可她满脸满身的血痕却让她的笑那么狰狞。

    “呐,我都说完了,都过去了,你们会给我新的生活,我也会有新的开始……”钟雪卉继续微笑着说。

    “只是……你听过了,会觉得我脏吗?会看不起我吗?”钟雪卉无所谓的语气中,贺东明听到了让心脏绞痛的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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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节献爱心还要画爱心贺卡……我画完学生会的还要画班里的……搞什么啊!

    不过也好,工作让我和别人的接触更多;都说写东西的人要学会孤独,其实不是因为想要写好东西而选择孤独,而是我们在写,然后就孤独了;那种没有人在身边,就算发十个群六个联系人二十六条消息也没人会一个字的孤独,好像远离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