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街头繁忙而热闹,行人如织,车辆如流。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杨翠霞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杨翠霞一晃脑袋,指着两栋楼之间的一个小木屋,笑嘻嘻道。

    她头上扎着的马尾辫甩动间,丝尖擦过了张剑的脸面痒痒的。

    张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个小木屋看上去古香古色,门口摆放着几盆观赏树,位置不错,看上去跟小木屋很和谐。小木屋上挂了一块牌匾——通灵宝屋。

    两人走了进去,屋中空间不大,张剑略微打量一番,顿时明白了这通灵宝物是啥意思了,竟然是买雨花石的地方。

    不过杨翠霞怎么不去市区买呢?

    屋子中的摆设很整齐,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不少用水浸泡的雨花石,而在屋子一角,一把凉椅上靠着一个六十多岁,带着一副老花镜,神情安详的老者,正在闭目养神,旁边摆着一个小桌子,上面却是煮茶用的工具。

    仅仅看了一眼,张剑就看出这是一个很懂得修身养性的老人,生机内敛而不散,保养得很好,特别是身上微弱灵光的波动很稳定,显示了他内心的平静和安详。

    一进入通灵宝屋,杨翠霞就显得很激动,小跑到闭目养神的老人面前,轻轻在他耳边道:“杨爷爷,杨爷爷”

    老人睁开眼来,目光温润而平和,见到杨翠霞,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小霞子,今天又来挑雨花石的?”

    他说着看了张剑一眼,眼角含笑。

    “是啊”杨翠霞点点头,现老人在看张剑,顿时介绍:“杨爷爷,他是我一个同校同学,叫张剑”

    张剑也不敢怠慢,连忙很有礼貌道:“杨爷爷,您好。”

    “小伙子,很不错。”

    老人脸带微笑,用一种很欣赏的目光看着张剑,点点头道。

    说着他挺直了腰板站了起来,身材高大魁梧,很是硬爽,张剑恍然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入鞘许久却锋芒不减的利刃之势。

    如果说李弘毅的军人气质还流淌在血液中,随时能够喷出来,那么眼前这位老人的就是收敛在骨子里了,而且更具有一种潜在的压迫感。

    张剑只是腼腆一笑,没有反驳也没有惊喜,只是很平静得接受了。这种老军人性格豪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是绝不会跟自己这种小辈拐弯抹角的。

    看到张剑除了脸上的笑意有些腼腆外,其他表现非常平静,老人眼中一丝惊讶掠过,他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可是将半生戎马积累起来的威势散出来,眼前的后生竟然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他也见过不少优秀青年,甚至有不少家世极好,但是在他面前无一例外不拘束紧张,当下他心中对张剑的评价不禁更高了一层。

    “呵呵,小霞子,带你的小男朋友转转吧,杨爷爷我去把刚刚得到的几块雨花石拿出来。”

    老人富有深意地看了张剑一眼,然后对一脸紧张地杨翠霞道。

    杨翠霞闻言,娇艳的脸颊顿时浮现了一丝绯红,神情有些扭捏道:“杨爷爷,张剑不是我的男朋友。”说着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张剑一眼,似乎想看看张剑的反应。

    “是不是,我不管,不过反正我很满意就行了哈哈!”

    老人笑呵呵道,在他看来杨翠霞从来不带男生来他这里,现在却把张剑带来,意味着什么呢?

    说着他也不管杨翠霞和张剑的反应,走进了后门,留下一连串豪爽中气的笑声来。

    老人一离开,小屋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看到杨翠霞扭捏的神情,张剑不禁好笑,连忙转移话题道:“霞子,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吧!”

    杨翠霞嗯了一声,红着脸给张剑介绍起这里的一切来。

    从她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对雨花石非常钟爱,越讲兴致越高,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兴致勃勃地给张剑讲解着雨花石许许多多的情况,并且把张剑领到木屋墙壁上的一些挂画前,上面就是一些介绍高品质的雨花石,甚至还附有很美妙的诗句,看上去还真别有一番风趣。

    最后两人来到柜台前,杨翠霞又给张剑讲解如何鉴赏雨花石。

    张剑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小小的观赏石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在其中。

    “张剑,你看这一块叫‘海上明月’的雨花石,在品相上看很一般,虽然形象主题上看有些意境,不过色彩有点晦暗,使得内涵大打折扣,所以只能算一般,以雨花石审美标准苹果模型来看,这块雨花石只能算常品。”

    杨翠霞从柜台中拿出一个玻璃器皿来,里面放置着十几块雨花石,她随手拿起其中一块,向张剑评介道。

    她举止优雅而专注,似乎神情都融入了对雨花石的鉴赏中,触摸雨花石的玉指非常轻柔。

    她又连续向张剑鉴赏了好几颗雨花石,最好的一块达到了精品的等级。

    张剑现这些雨花石上或多或少有些灵光,如果是品级较高的,灵光程度要稍微要强一点,这雨花石的品级岂不是跟灵光的强弱有一点的关系?

    “张剑,刚才我可是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尝试鉴赏一下吧!”

    杨翠霞脸蛋红扑扑的,望着张剑,美眸亮带着一丝期待。

    张剑笑呵呵道:“算了吧,我就听了你这一个鉴赏理论,能有什么鉴赏眼光?”

    杨翠霞俏脸一顿,摇头认真道:“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其实鉴赏方法是一个方面,有时候先天上的眼光也很重要,鉴赏理论懂得再多,没有独特眼光去掘雨花石那种内与外结合的美感,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见到杨翠霞那俏脸上认真的神色,坚持的目光,当下苦笑着屈服道:“好吧,不过我评介有什么偏差,可别说我没眼光啊!”

    “不会,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咯咯!”

    杨翠霞听闻张剑答应了,顿时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显得很高兴。

    张剑笑着从玻璃器皿中拿出一颗雀卵大小的雨花石,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南山隐居,有茅庐,有山,有池塘仅从灵光浓郁程度看,这颗雨花石属于精品等级,不过要做出评介,自然不能从灵光上说。

    杨翠霞在一旁轻笑看着,眼中带着鼓励之色。

    张剑看了她一眼,笑呵呵道:“我可要评价了,嗯这‘南山隐居’仅从内涵上来说完全可以评为妙品,画面的中心位置有一个粉墙茅屋,屋前空旷的碾场上红花与倒影在碧清池塘中的天空相映成趣,屋后远远的大山被空气笼罩得隐隐约约。整个画面的气氛给人以静谧和远离喧嚣的感觉,不由地使人联想到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和避世修身的生活。所以这块石头的主题思想非常好,能够深深地感染和强烈地打动观赏者,而且色泽也算鲜明。

    可惜的是这雨花石的品相落了下乘,质感细腻上倒是还好,可它的外在形状显得狭长和向右边歪斜,特别是这个位置好像被削掉了一小块般,看上去有点别扭真实性大减,在圆整度也只能是一般,看上去有种不怎么丰满的感觉。另外一个就是这石头略微小了点,在这个样的画面主体下如果再大一点,那么那种意境会更强烈一些。所以我对这块雨花石的评介为精品等级。”

    随着张剑对南山隐居的评价,杨翠霞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最后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口洁白细密的皓齿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之色,张剑真的是一个初次鉴赏者吗?

    “好好好,小伙子,你对这块南山隐居的评价可以说是切中要害。”

    正当杨翠先准备开口询问,后面传来一个朗爽的声音来。

    张剑跟杨翠霞连忙看向后门,却见老人手中捧着一个玻璃器皿站在门口位置。

    张剑早就知道自己在刚刚评价的时候,老人就开始站在那儿了,既然对方想听也就不好提醒了,只能详细地对这块雨花石评价一番了。

    虽然是第一次鉴赏雨花石,不过他现在的眼光不同普通人,一眼就能够看到关键点,在他的感知之下,这块雨花石基本上没有秘密可言,完全可以做到最细微的观察,所以在评价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

    “呵呵,杨爷爷,我这也是胡乱说说而已,算不得什么评介,更别说切中要害了。”

    张剑连忙走上去接玻璃器皿,轻笑道。

    老人也没有拒绝,把玻璃器皿交给了张剑,笑道:“小伙子,谦虚过了头就是虚伪了,这个不好,年轻人血气方刚,需要有张扬的个性,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语气中并没有什么责备与不悦,反倒有种纠正张剑性格的味儿。

    旁边的杨翠霞咯咯娇笑道:“张剑,如果你知道自己对南山隐居的评价跟杨爷爷差不多,我估计你刚才就不会那么说了。”

    刚刚把玻璃器皿放到柜台上的张剑听闻之后,顿时神色一愣,摸了摸脑袋尴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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