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敲门,正是那妇人的母亲,盛娘,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米粥和小菜。

    “恩人,用饭了”。

    两碗米粥,三个小菜,简单朴素,却不简陋。

    盛娘的家虽然不是很贫困,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能够有这些也是不错了。

    况且他们可是白吃白住了好些日子。

    “多谢盛娘了”。

    千衣先将东西拿出去,随即净了手,开始用膳。

    她确实饿了。

    “今日,阿山去山上打野味去了,想来晚上咱们可有口福了”。

    阿山就是盛娘女儿春姐的现任夫婿。

    春姐一家三人,也是热心肠的人。

    将千衣两人安排的极好,完全没有嫌弃之感。

    加上如今又多了一人,更是充满了欢喜。

    那男子千衣看过,是个老实人勤奋的人。

    对这妇人也好是极好的。

    因为之前经历妇人心有创伤,自是不会有三夫四君的打算。

    想来未来定然是两人相辅相成白头到老了。

    千衣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女子愿意为了男子而放下花花世界。

    想来也是难得。

    “那自是太好了”。

    因为东安凌竹,千衣可是跟着吃了好几天的清粥,嘴里早就欠味了。

    无聊的时候,千衣也会去抱抱小家伙。

    那娃娃太可爱了。

    让千衣这个冷血的人都开始母爱泛滥了。

    奶软奶软的,别提多可爱。

    加上小家伙不认人,只要有千衣一抱他,就呵呵的笑着,甜甜的模样,好似阳光照在心底。

    让人忍不住疼惜怜爱。

    只是悠闲日子不过三天。

    门外便来了不速之客,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的上门,怒斥着叫嚣着让人出去。

    此刻阿山已经出门打猎,春姐因为刚生完孩子,还在屋内修养,只留下盛娘一人在外劳作。

    看着一大批人上自家叫嚣,顿时惊慌失措了。

    “你们干什么?”。

    盛娘只是一个农妇,哪里见过这些局面。

    “喂,你们家是否藏匿了什么人?”。

    说话的是一个大胡子,凶神恶煞的人。

    身穿官服。

    对着盛娘很是怒气横生的吼道。

    瞧着面相,怕是遇到了极为暴怒的事。

    “藏匿人?”。

    盛娘疑惑,莫不是说恩人他们?

    思绪一转,自是不能出卖恩人,便开口道:“官爷说哪里话,我这里小家毗邻哪里能藏匿人呢?”。

    “前几日你们这里是不是一男一女出现?”。

    那官服男子半点不信盛娘的话,他们可是寻着血迹而来的。

    终点自是这里,不藏在此处,谁会相信。

    “官爷,可要相信老妇,老妇家真的没有藏匿什么人啊”。

    盛娘不由得心忧屋内两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二人是否听见。

    却又不敢张望那间屋子,生怕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屋内千衣二人确实听到了动静。

    站在窗门的细缝里打量。

    外面个个全服武装,有一半的人是官服,还有一半的人正是之前他们说对敌的那些人一样的穿着。

    难道是那少爷死了的事情被知晓了?

    两人对视,无声的传送着什么。

    “少废话,有没有我们自己搜一搜就知道了”。

    “来人,搜”。那官爷也不管盛娘阻拦,便吩咐着身后的人搜铺。

    “官爷,官爷……”盛娘着急阻拦,“老妇乃是普通妇人哪里敢私藏官爷要找的人,真是没有啊”。

    “让开”。

    那官服男子不耐烦的将盛娘一推。

    力气之大,盛娘直接摔倒在地,却也不忘拉着官服男子说到:“官爷,老妇这里真的没有藏人啊,官爷可要相信老妇啊”。

    “你这妇人实在太过烦人”官服男子被盛娘绕的十分不耐,摆了几下也不见妇人放手,顿时有些恼怒了:“放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官爷,老妇这里是真的没有人”。

    “即是没有私藏你何必如此,莫不是你这妇人做贼心虚?来人将这妇人拉开”。

    那些人立马上前强硬的拉开盛娘阻挠。

    眼见他们要进屋,盛娘着急不已。

    此刻房门打开,走出来的竟然是春姐,怒视着眼前的总众人。

    “你们还有没有枉法了?这是私闯民宅”。

    “哼……私闯民宅?本大爷是秉公执法,捉拿杀人凶手,你们最好手识相点,让我们搜查,若是敢私藏犯人,到时候就定你们一个窝藏杀人犯之罪,定要你们牢底坐穿”。

    杀人犯?

    回想千衣二人回来那一天。

    两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千衣二人是他们的恩人,就算是死也不会交出人来,至于所言的藏匿之罪,那便有天定夺了。

    “官爷说笑,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杀人犯”。

    春姐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是什么懦弱之人。

    对于官服男子的话,全不畏惧。

    “有没有,还要我们搜了才知道”。

    所有的痕迹都指向这里,所以定然这家逃不了关系。

    “你们敢”。

    春姐阻拦,一副休想的模样。

    见春姐死性不改,官服男子大怒 “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我等办案,你可知道此事关乎与谁?那可是金府独子被杀的大案子,现在全程捕杀杀人凶手,你若是敢阻拦,可莫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金府?

    春姐脑海里反应过来。

    顿时更加气恼了,态度也更为强硬。

    没想到死的是那该死畜生,若真是如此,屋内的二人更是不能够交给眼前的人了。

    这可是恩人中的恩人。

    见春姐软硬不吃,那些人顿时怒气冲天。

    “来人,拿下”。

    本想着,这些人识趣乖乖交人出来,也就不为难了,没想到如此冥顽不灵。

    简直窝火。

    那些人几只手就将两人压住,一些人则进入屋内搜索,然而确实没有搜到,只是有一个孩子罢了。

    只是有意一间屋子,明显有人住过,瞧着桌子上的药草纱布就知道此人必定受伤。

    果然不正常。

    出门,对着零头的官服男子耳语几声。

    那官服男子瞬间变色,对着盛娘与春姐就吼道:“说人去哪里了?”。

    果然眼前的人在隐藏人,想来刚才那一番作为就是拖延时间。

    “官爷说什么,妇人不懂”。

    春姐嘴硬,半点不肯多讲。

    “不说是吗?哼……本爷自会让你们说的”。

    “来人将孩子带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一听这话,春姐立马紧张了起来。

    慌张欲要起身,却被人押住,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孩子”。

    此时有人已经进屋将孩子抱了出来。

    熟睡的娃娃,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正睡得香甜,可爱的模样,软乎乎的让人心生疼爱。

    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却是没有半点怜悯。

    “说,人在哪里,否则这孩子…”。

    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们都能够猜测这些人要干什么。

    “放开我孩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恩人,他们如何选择?

    “说不说?”。

    春姐二人的话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嘴硬的抵抗。

    “不说是吧,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就要举起手,欲要摔死孩子。

    春姐拼劲全力掀开了押住她的人,上前阻拦那官服男子的动作。

    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摔了孩子。

    但是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本来身子就弱,又哪里能后与习武人对抗?

    不过一下,春姐就被踹倒在地。

    一脚中了她的肚子,顿时同时痛到她无法呼吸。

    “春儿……春儿……”。

    盛娘见自己女儿被打,哪里能够忍受,上前就要与官服男子对抗。

    也不过几下就被打到在一旁。

    “我告诉你们,识相点就告诉我们人在哪里,否则你这孩子,我看谁能保住”。

    那举起的双手没有放下的意思,粗鲁蛮横。

    明显就是在威胁春姐二人。

    娃娃可能感受到了危险。

    也可能是官服男子用力过猛。

    娃娃直接大哭了起来。

    歇斯底里,好不痛苦。

    “哇哇哇……”。

    那声音穿透四周,扰的众人很是恼火。

    连带着情绪也越发暴躁了起来。

    “说…人在哪里?”说罢,那禁锢着孩子的手臂越发的用力起来。

    本就是柔弱的小家伙如何在这蛮横的人手里好受?

    哇哇的痛哭起来,惊的人惶恐担忧。

    只是春姐二人岂能开口出卖恩人,只得摇着头,丝毫不松口。

    这孩子本就不该来这世上,也本是恩人所救。

    如今又岂能因为孩子而出卖恩人?

    只是心中却是焦急。

    不想就此放弃。

    此刻远处千衣二人看着这样局面,皆焦心担忧。

    只是东安凌竹如今受伤,这些人恐怕难以对付。

    千衣担忧东安凌竹伤势。

    而东安凌竹则是担忧千衣暴露身份。

    若是暴露,结果自然与森林中的人一样。

    必定要一个不留,可以如今模样,确实级难。

    “不要枉动”。

    看着千衣交集难耐的模样,东安凌竹按住千衣,摇头说道。

    “怎么办?春姐和盛娘这样很危险,我们不可能连累他们”。

    “如今你这样子如何出去?岂不是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