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秋海林指点简良每日在此树林中以意练飞棋十余日后简良便已达到了远近可击外贴内入随心所欲的境界了。秋海林暗暗称奇之余欣然道:“简良兄弟棋外别生此绝技日后游棋天下时用以防身自保绰绰有余。”

    简良也自高兴地道:“但用棋子打一些瞧不上眼的歹人罢。”秋海林笑道:“棋乃自家棋意乃自家意谁若受了你的一棋子非你之意不能去当是天大的惩罚。”

    简良道:“棋分黑白当有生死之别。遇白则生外贴惩治;遇黑则死内入伤命以罚那罪大恶极之人。”

    秋海林道:“你这种以棋子意施人体之术可令人之气血随棋而聚也是霸道些当戒之勿轻意施于人迫不得已时一棋防身即可且不可以滥用和炫耀。”

    简良道:“先生的话我会记住的自不敢轻意伤人。”秋海林点了点头道:“你能以意行棋若此已乎人之想象能自律些最好。你我相识也是缘分秋某还要再给你这种绝世之学完善一些教你识人身上的经络穴位日后施此术防身时对人也好有个轻重。”

    简良闻之大喜忙自谢过了。心中思量道:“日后若寻着那国手太监李如川时棋盘上制住他则可如果不能当施棋其身要了他的性命便是此人棋上作恶太甚以棋子伤他也不算是有违棋道的罢。”

    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长着一片桃树林此时桃青未熟一间看林人的草屋还无主人来秋海林、简良二人暂借住了。

    这一日简良站在草屋前右手持了一枚浑圆的棋子盯住远处树枝上的一颗青桃着意想了些什么忽一扬手那枚棋子直入桃体而没桃身树枝未见摇动那棋子竟然神奇般地虚入桃内无痕无迹。

    “好!”秋海林赞叹了一声走上前来伸手将那颗青桃摘下接着用力掰开只见那枚棋子正嵌在未成熟的桃核内。秋海林点了点头欣然道:“以意虚入而非力入‘无相棋’成矣!”

    “无相棋?”简良惊喜道:“可是秋先生为我这飞棋起的名字吗?”秋海林道:“不错无形无相惟心中棋上真意而已。”

    秋海与简良已在此桃林内住了十余日秋海林将人身的经络穴位尽数指明于简良以便“无相棋”按穴而施增著其功。

    某一日秋海林道:“简良兄弟人身十二经脉可都记熟了?”简良恭敬地道:“承先生指教我已记得了。十二经脉者为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是为十二经脉共三百六十一处正穴似应棋盘上三百六十一格日后但在人身上按穴走棋罢。”

    秋海林闻之一笑又问道:“奇经八脉又为何?”简良道:“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有别‘别道奇行’谓之故分指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是为奇经八脉。”

    秋海林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你果是天赋灵性学得非常快。记住经脉乃经气所行穴位乃经气所注武学中的点穴之法是令经脉气断血住使人暂不能动而你的‘无相棋’意在棋上当是以棋聚人之气血壅滞于棋下穴处使人不能动尤有封穴之功。生死由棋棋之随意施于人时当慎之又慎。”

    简良恭敬地道:“先生教诲简良一定牢记不忘。”

    简良这时又感激道:“昨晚先生的一调合之针使经气顺行我的十二经脉先是由肺经走大肠经再传胃经又过脾经继传心、小肠、膀胱、肾、心包、三焦、胆、肝诸经最后又复归肺经一晚上神清气爽感觉异常舒坦现在周身经脉中仍感有余气麻行。”

    秋海林闻之点头道:“已行了一大周天很好!你自家棋达化境也就是心达化境意达化境是为造化!秋某这一调合之针已然畅通理顺了你全身的经脉日后可保百病不生这也是你棋上修得的福果旁人是行下来的。你如今已拥棋上文武两绝古今可谓独一日后自可无忧地去游棋天下以棋济世了。”

    简良闻之感激之余也自欣然道:“现在始觉得天大地大棋大我也大!”秋海林闻之笑道:“棋化于心而心包天容地此言不为过也!人为万物之灵自能凡入圣大丈夫当有此豪气。”

    秋海林接着拍了拍简良的肩头笑道:“你的‘无相棋’绝技已成便是神仙也难挡住你一棋子的实不枉秋某结识指点了你一回。先前曾应一朋友约秋某要赶去京城为其母医病如今已延误多时你我今日就此别过罢。”

    简良闻之大急道:“空受先生大恩未及相报先生何必忙着去再聚些时日如何?”

    秋海林笑道:“你我相识乃是缘分不必客气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日后有机会再相见罢。”简良心中虽不舍也只好道:“先生教化成‘无相棋’之恩简良不敢忘怀但希望日后能与先生再见。耽搁了先生多日不敢再误另外我也要寻那国手太监斗棋的今日分别且让我送先生一程罢。”言语间自有些感伤。

    简良、秋海林二人相处月余彼此间已产生了深厚的情谊乍要分别皆有不舍之意。秋海林此时慨叹一声道:“能结识简良兄弟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事今虽暂别也勿太伤感让我们记住这段相处的日子吧。另外你虽有‘无相棋’护身但江湖险恶人心多诈凡事都要谨慎些才好。”简良闻之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自生无限的暖意。

    秋海林、简良二人随后离了桃林一路走来互述珍重之情。这时前方一村口处聚集着一群村民不时传来一片哭声原来是一户人家死了人在办丧事。

    当秋海林、简良二人从村口走过时秋海林无意中望了一眼停放在路中的那具棺木忽止了脚步惊讶道:“此棺尚浮有生气其内必为活人而非死尸其家要做误葬之事。”简良闻之大吃一惊道:“秋先生是说棺材里的人并非死人?”

    秋海林点头道:“不错阳气罩棺棺内人当无死理。”简良诧异道:“不会吧?他们怎么能送活人?”秋海林道:“这其中必有缘故秋某身为医家见死不能不救。”说完秋海林便走上前去。简良惑然地摇了摇头随后跟了来。

    此时在那棺木前一家大小十余口人皆披麻带孝跪拜大哭一妇人虽也身着孝衣却自家跪在路旁哭泣尤显悲痛一些村民举着灵幡抬着纸牛马在旁候着正要出殡。秋海林这时走上前来道:“请问此地风俗可是葬送活人吗?”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那些哭拜的人也止了哭声皆愕然地望着这位不之客。

    一名粗壮的汉子站起身来面呈怒意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妄言兴灾乐祸不成?”秋海林一拱手道:“请不要误会在下略懂望气之术适才望见棺木上尚浮有生气推断棺内所殓之人并未气绝故来点明绝无恶意希望能开棺一验免做后悔之事。”那汉子闻之不由一怔旁观的村民们相顾茫然独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妇人已是张着嘴呆住了。

    那汉子惊讶之余满脸的狐疑道:“此话当真?先生能一眼看出棺木里的人是死是活?不是来取闹生事的?”

    秋海林道:“若有差错在下愿意接受各位惩治。”那汉子见秋海林话语真诚面容和善不似那无理取闹之辈不由得沉思了片刻自语道:“家母虽然年纪大些平日里身子骨却是硬朗的。”说到这里那汉子瞪了一眼独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妇人道:“前日家母与我这婆娘吵了一架一气而倒过了两日未醒我等认为家母已过逝了。如今依这位先生所言家母当有生还希望的?可是……”那汉子一时间委决不下。

    这时一位穿孝衣的年轻人站走身道:“家母因与嫂嫂吵架一气绝倒如今大哥要休了嫂嫂倘若这位先生能令家母起死回生让我阖家团聚不散我等当为先生供奉长生位。如果先生妄语戏人则免不了皮肉之苦还要绑了去见官的。”

    秋海林道:“不管怎样希望能开棺一验。”简良此时在一旁暗暗着急恐有意外秋海林脱身不得便暗里拉了秋海林一下示意勿要轻率行事。秋海林自对简良微微一笑显是自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