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再次布下七星困灵阵,并且让文天鹤和雷子稍稍远离之后,高天才缓缓的打开了兽皮袋。从游方道士正邪不分的风格来看,谁知道这兽皮袋中是不是还装着类似千年尸玉的阴邪之物,亦或者是什么西方邪术中的十字架,高天可不想一打开兽皮袋再放出什么恶灵或者吸血鬼之类的东西来。

    不过当高天完全打开兽皮袋之后,他发现里面放着的大多是一些道门常用的令牌、法器、符咒、令旗等应用之物。虽然看起来游方道士这六十载的修行的确搜集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其中并没有什么太过稀有的古物或是阴邪之物,唯独除了一块暗红色的玉佩有些奇怪。

    因为这枚虽然看起来布满古朴花纹的东西很像是玉佩,但是其质地却十分坚硬敲击起来竟然有金属声,而其上的暗红色既不像某些红色的岩石那种天生的颜色,也不像是古墓中出现的血沁,倒是有些类似于烧制铁器时融化的铁水那种颜色,如果不是上面绘制的花纹证明其年代久远,高天恐怕会将这东西看作是现代的工艺品。微微探查之后,高天没有发现这东西沾染着什么特殊的阴晦的气息,于是他便准备将这些东西暂时收回兽皮袋日后再慢慢研究。

    不过正当高天第二次拿起兽皮袋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这兽皮袋的内衬同样布满了花纹,而且似乎这些花纹影影绰绰并非是某种装饰。而当他再仔细用手触摸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这内衬虽然非常光滑,但是纹理却极其细腻,显然与外部的兽皮袋不是同时制造的,而且其边缘粗糙的线头倒是很可能是后来被缝到兽皮袋内的。于是,高天将兽皮袋从里面翻了过来,轻轻的拆开了线头,取下了内衬。

    毫无疑问,这内衬整体上看应该是一块绢帛,但是其坚韧程度却远远胜过一般的绢帛,其上比发丝还致密的纹理以及光滑的触感甚至在现代都未必能够制造的出。微微的搓动手指,高天发现这已经极薄的绢帛竟然还是被折叠成了三层放入兽皮袋的,轻轻打开之后绢帛立刻露出了里面的图画。

    祖山、少祖山,父母山,青龙白虎二砂环抱,明堂开阔,案山,朝山分割出内外水口。这绢帛上绘制的竟然是一张近乎完美的风水地图,而更加令高天意外的是,这绢帛之中还夹着一块小小的绢帛,而这块小绢帛的形状竟然是一把钥匙。

    已经彻底看楞的文天鹤和雷子互相看了看,文天鹤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图?绢帛做的钥匙能有什么用?难道这东西能开锁?”

    “真没想到,游方道士这六十载没怎么好好修行,好像是专门在搜寻古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绢帛叫做蝉翼帛书,据说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最为顶级的绢帛,其织造技巧之高堪称巧夺天工。而由于这种绢帛极为罕见,所以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这蝉翼帛书根本不是织造而出,而是一种名为龙蜓的上古神物的翅膀。当然这些传说根本无法证实。”

    “这蝉翼帛书之上绘制的是一处五行俱全的风水宝地,也就是说这张图很可能绘制的是一处古墓,而这把绢帛制作的钥匙肯定和进入这古墓有关。看情形这游方道士一直在做盗墓的营生,怪不得他会跑到陷龙山这种荒山野岭,发现清木沟村的养尸地。”高天思索着说道。

    “蝉翼帛书,古墓?是不是那千年尸玉就是从这古墓中得来的啊?”雷子分析道。

    “不好说。不过从这蝉翼帛书的隐藏情况看,其应该是被缝在兽皮袋中很久了。有可能游方道士还没有找到,也有可能他找到了而没有办法进入。这种规格的风水宝地,其墓主人肯定非富即贵,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处皇陵。也许,他如此急于追求踏入炼气化神之境,就是为了这个古墓。”高天回答道。

    “那你现在已经踏入炼气化神之境,甚至已经炼成大周天之功。是不是可以进这墓里去看看?肯定有很多宝贝!”文天鹤看着蝉翼帛书两眼放光。

    “呵,你很缺钱吗?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知道天上地下皆有神灵,盗掘坟墓一事属于逆天大忌,没有特殊原因切不可为。而且,古代风水大家远比现代多得多,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把握能够破除的了墓葬的阵法机关,何况这还是一处规格最高的皇陵。恐怕敢打这种墓葬主意的盗墓贼都已经在这里变成了森森白骨,成了陪葬之人。”高天似乎对墓葬并没有什么兴趣。

    “好了,先将这些收好,等日后有机会再好好研究。现在我们返回清木沟村,该是解开我身世之谜的时候了。”说着话,高天将东西一股脑的放回了兽皮袋,便与其他人一起离开了洞窟。

    当他们再次来到清木沟村的村口,发现村中大部分的农户家中居然全都燃起了炊烟。看来那些逃命的村民也不全是真的想要逃走,只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等到这里风平浪静之后便返了回来。毕竟想要深夜之中走出陷龙山恐怕也不比留在这里活下来的几率大多少。

    当村民发现出现在村口的高天等人之后,全都奉若神明的跑了出来,祈求高天等人的保佑。看来有了那天晚上的经历,在加上清木沟村本来就是个闭塞的山村,人们更加容易相信神佛鬼怪,所以这些村民已经彻底将高天当成了观音菩萨。在得到高天本就是仙师家族的遗脉,也打算重新在仙师家族的院落里常住之后,这些村民才欢天喜地的将高天和文天鹤送到了院落,而雷子当然也和其母亲返回了家中。

    当村民全都离开,一切再次恢复平静之后,高天望着围墙上的满目疮痍,以及伸出墙外的藤蔓,心中也是好一番波动,才终于推开了已经尘封二十年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