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乃灾年西南马路不畅整耗了两个月才从赫莲赶赴轩辕。萧然一纸书信将我大批人马搬师于此浩浩荡荡的沿途歇脚再起程再游荡山水……

    从西到南绵延千里一晃便从萧瑟的秋季进入了隆冬腊月。寒九的天冰冷的雪封了天地厚积了九脊琉璃瓦片压弯了树梢再不见满地金黄庭院憔悴损青苔阶梯菲的画面……

    悬崖峭壁料峭寒风呼啸地鼓着骏马。马蹄飞奔到轩辕城下一派的古老城池和赫莲的富丽堂皇风格迥异……

    冷冷的风扑过面颊凛冽的如刀割过肌肤烙下一条条的红檩。调皮的雪花片片染白我眉梢……

    不爱红妆爱武侠我是一袭的银铠甲三千黑丝披散张扬着黑蹄靴踏破雪地奔进底蕴幽深的皇宫……

    “球球快一点。”眼见小球球走的比拉磨的驴还慢我忙牵起他的小胖爪“见到爹爹乖一点哦。”

    “恩哈……”

    “抱抱亲亲说你想他不要压坏爹爹的脖子。看你胖的明个减减肥不准往死里的吃肉肉……”

    “娘亲你是后娘哇?”小球扁了扁嘴一副我欺负他的小模样。扭个小屁股大摇大摆地来探亲……

    皇宫如迷宫实为难走。蜿蜒曲折了九九八十一步才到找大殿……殿中一片冷寂人影全无……

    群臣不到队欢迎那也罢了。可连个太监宫女都没有那可怪了。我挑起眉四处环顾半响才听到一阵悠然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是萧然!

    他是一件抽丝的棉马褂穿的鼓鼓的掩饰了他纤瘦的身材看起来精壮了不少长裤掖入靴口中一身的打扮英气凛凛冷漠中带丝人情味……

    “萧然……”

    我快步冲上前三步并成两步扑入他怀中……

    双臂环紧如抱柱子般半响才抬起眸笑道:“唐僧哥哥……”

    “来了?”

    “唐僧哥哥我好想你!”好想这个管家公在我耳边唠叨礼仪廉耻是非黑白……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耳朵被他摧残又虐又甜蜜苦中也作乐……嘻哈两句才抬起脚晃动了两下跟他显摆着“你看你的脚链一直栓着我……”

    “白骨精!”

    “唐僧……”

    “瘦骨嶙峋的这就是你生孩子的结果?”萧然扫了我一眼见我瘦的皮包骨头不禁皱起眉伸手拨了拨我下颌嘴愈撇愈甚……

    “我生了六个宝贝。”

    “哪个是我的?”

    “那你得问问那晚上你有没有奉献出种子?”我故意抬起下颌端倪他半响才重口味地开荤果“我暴了你风次呢?呃算算被扑倒的频率……”

    “礼仪廉耻你起码懂一样。”

    “我……”

    “一样都不懂你起码要学……”

    “我正……”

    “学不懂的话你起码给我问……”

    “我正在……”

    “如果连问都不会你只好先把嘴给扳住……”

    “我正在和……”

    “如果连嘴都扳不住丫头……”萧然揉了揉眉梢瞪了我一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眼面色的青地埋怨我随便在众目睽睽下乱说话“我会找针给你缝越来……”

    “你舍得?”

    “不要和我肉麻!”

    “好嘛什么你都最大!”

    “不必你让……”

    “我都给你生了儿子你还没良心地摧残我的耳朵?”听这一串串的话我一句话开口他十句话等着我这辈子注定是说不过他了……

    “世界太小你脸太大需要我整个……”

    “你……”

    “去换件行头!”

    “你都不和我热乎热乎的?”怎么这般冷漠?像冰雪一般?让我有种置身于南极中的错觉……

    “没空!”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吃了炸药?”

    “你来的太晚了!”这清晰的六个大字如雷一样劈入我耳中。接着萧然倒退两步指着门口冷冰冰命令“去换——”

    我不懂什么太晚了?

    为了不耳残我换上了他叫我换的衣裳。雪白雪白的亚麻料像是孝服般而且还一人一件……

    离开大殿走向宫外那片圣洁的白雪地我扯了扯领口疑惑地问“萧然怎不见风流回来呢?”

    “他在前面等你……”

    “哦?”

    “他在享福!真正的享福!”

    我听不懂皱了皱眉笑着戏谑“莫非是他背着我有什么外遇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是他的第一个外遇也是最后一个!萧然的眉梢中不尽的残霜透着寒冽和疼痛……

    “对了你捎信来说出大事了是何事?跟风流有关吗?”

    “恩……”

    “什么事?”

    “见到他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因为他开不了口从他下位被追杀失忆情伤从太子到皇帝为止他陪伴了他太多年……

    我笑了笑心念还挺神秘的!

    到了一处很偏僻却很幽静的雪地上……

    雪地上有一口水晶的冰棺……

    棺中似乎躺着一个人。而所有的宫女太监原来都在这里哭……

    陡然间心仿佛塌陷了进去……

    我走进棺材边盯着其中那具尸骸骨。早没有了皮囊只剩下一堆的白骨一直躺在冰棺中尊贵如斯……

    一阵寒气扑过面颊冰青了我的脸。牵起球球的手变的冰冷我却含笑如斯地问“风流呢?”

    “在里面!”

    “那个吗?”

    “是!”

    我走近冰棺盯着那副尸骨扬笑地问“你不是说他有话亲口和我说吗?”

    “如果你早来一个月的话……”

    “你不是说他在享福吗?”

    “死了就是享福了……”

    “我不信!”我低下头将身上这件类似孝服的东西脱也下来只剩下一件薄薄不敌风水的纱因为那不是白色的!

    “青儿你在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想给他披麻带孝罢了!”

    “你这样他会死不冥目的……”

    “他不是!”

    萧然顿了顿走近棺边替我打开了棺盖“他被现时倒在行军帐中。趴在案子上口吐黑血胸口被刺入一把匕。抬入宫中时挺了两个多月死后身体迅腐化只剩下这副尸骨。他中指骨上那处凸起你该认得!”

    那其保存完好的尸骨被寒气缭绕的白骨即使早没了皮囊却有所有他在我记忆深处的残痕……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这是风流吗?

    我芊长的指抚着水晶棺一寸一寸地……

    看着那刺眼的孝服听着那悲戚的故事……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哭泣我呢?

    我是该哭?还是该继续笑?

    我是不是不该这般麻痹该掉眼泪的?

    我是不是撕心裂肺的哀号上天如何不公?当我风花雪月时他却独自一字字品读我的书信一遍又一遍……

    当我偶尔想起他时他是不是也在想象着和我见面的一千种浪漫?在红烛熄灭时他是不是也在仰望我的方向?

    我该掉眼泪的因为死的是我的男人……

    我该心痛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了……

    只有这般静静地跪倒抚着那副白骨“球球来过来叫声爹爹。”

    “娘亲……”小球球似乎还不懂不懂伤心不懂死亡只随我跪下瞪圆了大眼“他不是爹爹吖。”

    “他们说他是……”

    “可爹爹长的好帅好帅哒。”

    “爹爹永远是最帅的……只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我捧起尸骨抱入怀中轻盈笑道:“来叫爹爹爹爹一直好疼球球。”

    “爹爹……”

    “抱抱爹爹好不好?”

    “好哈!”球球抱了下小嘴凑上去亲了一口“给爹爹一个大么么希望爹爹也多长肉肉。”

    “球球好乖……”我抱住尸骨缓缓地站起身一身的红妆薄薄的纱被风一吹全化成了颤抖。

    “青儿……”听到他们在叫我我轻应一句“我没事的……”然后缓缓地抱着尸骨向外走“能不有让我最后陪他一晚?”

    “青儿还是哭出来吧!”

    “到天亮的时候没有了月亮的时候我会亲手把他送上天堂好吗?”

    “青儿……”

    “我们约好的十五朋圆的时候要一起去看月亮。”我抱着他一步步向门外走一滴泪曾落下……

    笑对着夜色轻轻脱下靴子踏入雪地中。让寒冷的雪冰冻我温热的眼角让我一直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