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辖蓬莱、黄县、牟平、文登等4县,治蓬莱。

    却说孙立领了史进的命令,带着自己新扩充的五千兵马以及副将朱仝的五千兵马,一路之上气势如虹的向登州前进。

    这支部队推进的速度,那叫做快。

    而且,孙立所率的这支部队,几乎还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来到了登州附近。

    其中,沿途所经过的黄县等城的守城之将,更是纷纷直接开城投降。

    孙立这个高兴,心里觉得。照如今这个速度,明天就能到蓬莱,到时候只要再把蓬莱拿下来,这莱州就算拿下了。

    而就在此时,朱贵手下暗探送来了最新情报。

    孙立看过暗探的情报,吩咐手下,全军离蓬莱三十里外扎营,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以待明日攻城。

    在海风中,飘摇在营寨上的灯笼,随风飘荡着。

    孙立、副将朱仝和偏将孙新、邹润等人站在营寨的箭楼上,向着蓬莱的方向眺望。

    孙立转头对着副将朱仝说:“朱将军,你对明日攻打蓬莱,有什么看法?”

    虽然这次自己是主将,但朱仝官职可是跟自己同等级。而且朱仝和梁山一众头领中关系良好,孙立不想得罪这个人,于是卖个情面询问朱仝。

    朱仝听到连忙对孙立一拱手,说道:“孙将军,你对登州上下都熟悉,明日之战,我尽听将军差遣!”

    朱仝不愿配合,或者是有争功打算的话,孙立还不好办。看到朱仝这样识趣,孙立很是高兴,他微微一笑对朱仝说:“朱将军,你看这一路上,我军所到之处,这城池尽开城受降,足见我军威名。要是那登州知州识趣,开成投降的话,我自不会为难他。但要是他负隅顽抗的话,那由我部攻打西门,你攻打南门,看谁能先攻入拿下头功!”

    朱仝听到点头说:“孙将军安排自是妥当的。不过末将听说那登州知州王师中奸诈狡猾,只怕明日他会使诈。孙将军还是小心为上!”

    孙立哈哈笑道:“朱将军不用担心,当年我在登州担任兵马提辖时,就知道那厮不是好人。不过不管他怎样奸诈狡猾,他都需要精兵强将来实施,可如今在我们梁山军面前,那些宋兵不过是虾兵蟹将。而且我已有计策防备他!”

    孙新也在一旁插嘴喊道:“我哥哥孙立当年在登州做军马提辖,最是了得。几番草寇临城,都是靠我哥哥杀散了,才救了满城上下,可是那王师中眼见我们是外乡人,有功不赏不说,还处处打压。要是他明日他不识相,逮住了他非得捅他十刀八刀,已解当日之仇!”

    孙新说罢,带着丝丝恨意看向了蓬莱城。

    听到孙新的恨意,孙立摇摇头说:“元帅厚待这些文官,他要是投降了,你不可鲁莽,以免败坏了元帅名声!而且此番我们再回登州,可谓衣锦还乡,只怕旧日的同僚都要畏惧,谁还敢对我们不敬!”

    孙新听到大哥这样一说,想到攻下蓬莱城后,以前的那些同僚,旧友看到自己,只怕都要嫉妒羡慕了。想到这些,孙新就不免得意起来。

    明日进城的时候,一定骑着马在众人的拥护下,从正门在满城百姓面前走过,彰显一番!

    ……

    隔天清晨,地处地处渤海、黄海之滨的蓬莱城,被海雾弥漫着,远远望去,就如同缥缈仙境。

    不过这“仙境”此时却充满着兵戈杀戮之气。

    梁山军士兵饱食一顿后,在孙立的率领下,徐徐靠近蓬莱城。

    士气高昂的梁山军列兵城外,孙新一马当先,讨敌叫阵。

    孙新的叫阵没两声,突然咔嚓几声,紧闭的城门打开,吊桥被放下。

    一个穿着都头服饰的人,手捧着知州的符印,登州的户册,抖索地来到了孙新面前。

    孙新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听说已经晋升登州兵马都监王文。

    虽然认识,但是孙新还是大喝一声道:“来人何人?”

    王文战战兢兢地说:“大人,小的是王文啊。当年还和你一起上缈仙楼喝花酒来着!”

    孙新听到王文当场喊出当年和自己去青楼的事,孙新差点摔下马。他忙坐稳,板着脸喊道:“你来干什么?”

    王文看到孙新好似不高兴,忙说:“大人,听到孙将军率领大军前来,那知州王师中说了,只要善待登州官员,善待百姓,蓬莱愿献城投降,望将军开恩!””

    说完,王文单膝跪下,将符印、户册双手奉上。

    此事,孙新不敢做主,忙跑回孙立身边请示。

    孙立上前,冷冷看着王文,突然断喝道:“是真心投降,不是想诈我们进城,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王文一哆嗦,失声说道:“将军,小的怎敢有这个念头?要是诈了将军,惹到了史元帅,日后蓬莱百姓还不遭殃了!”

    孙新连忙向孙立说:“大哥,这王文向来贪生怕死,谅他也不敢欺骗我们!”

    孙立点了点头说:“起来说话!”

    王文听到,站起身,但是依然恭敬地低着头。

    孙立好似不经意地问道:“王将军,我问你。现在蓬莱城还有多少守军?”

    王文忙说道:“回将军,现在蓬莱城内只有五千老弱病残,以及三千多水师!”

    孙立一听,心中估算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转头对朱仝说道:“朱将军,为面意外,你率本部兵马,暂且留在城外。等我军全部接管了四城,你再进城!”

    朱仝也知道这是完全之策,自然同意。当下喊道:“得令!”

    当下,孙立点齐了自己本部五千兵马,让孙新打头阵进城。

    看到孙立同意了,王文献媚地说道:“孙将军,小人给您带路。日后还请孙将军多多关照小的!”

    孙立领着梁山军,缓缓向城内开拔。

    孙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王文帮着孙新牵着马,不时地点头哈腰的向孙新介绍着蓬莱城最新的一些事情。

    重点是现在缈仙楼最当红的头牌是谁,又有了什么新玩意等等!

    孙新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脸色却是渐渐松了下来。

    梁山军虽然兵强马壮,威风凛凛,但是军纪严明,孙新哪里敢触犯军规,近女色。

    这连着两个月待在军营中,早就憋坏了。

    这攻下蓬莱城后,一定要好好放纵一下。

    此时,蓬莱的城门大开,几个守城士兵,个个恭敬地站立在道路两侧。

    进城之后,孙立手一挥,一队士兵,急忙冲上城头,准备接管城门的防御。

    而大部队继续簇拥着孙立,缓缓地走入城门。

    此时,那王文向孙新恭声说道:“本城的一众大小官员,还在府衙等候等候小人的消息。小人先前去通知他们,让他们恭迎将军的到来。”

    孙新都想着今晚要大战几个,根本没有多想地点了点头。

    王文立即快步向前方跑去,刚和梁山军拉开一段距离的时候。

    突然间,一阵铜锣声响。

    城门守卫的宋兵纷纷抽出大刀,向孙立的军队杀去。

    孙立一看这情形,立马知道不好了。他运气丹田,大声吼道:“孙新,回阵坚守,只要守好城门,这帮宵小之辈就拿我军没有办法了!”

    可就在孙立的怒喝声响起的同时。

    “碰!”

    城门的千斤闸立马掉了下来,将城门堵得死死,将梁山军一分为二。

    城墙上,无数的宋兵从藏兵洞跑出去,杀向了准备接管城头的梁山军。

    正街上的两旁民宅上,出现了大量的宋兵,他们手持强弓,对着下方道路之上的孙立部队。

    登州知州王师中在一众人的保护下,走出来喊道:“孙立你这狗贼,已经中我计,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

    看到王师中,孙立面容峥嵘,怒吼道:“狗官,你自以聪明。可没想到我军早就打听你们的诡计,老子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招吧!”

    随着孙立这吼声,登州知州王师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喧哗杂声不绝于耳,正要派人去询问发生什么时,一个士兵面色仓皇地跑过来,喊道:“报!城内突然杀出一伙叛军,正朝这边杀过来了。杨将军请求大人快派遣一部分士兵支援。”

    还没等王师中反应过来,又有一个士兵急忙跑过来,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有人攻打刀鱼水寨,李巡检请求大人快派兵支援!”

    为了防备辽国,宋朝在蓬莱城北丹崖山下,临海建造了刀鱼寨,置刀鱼巡检,停靠了一百来艘刀鱼战棹,驻军有三千多人人,是北方最重要的水军基地,也是蓬莱的南大门。

    一旦刀鱼寨有失,蓬莱城也要直面来自海上的威胁了!

    登州知州王师中听到大惊失色。

    此时,刀鱼水寨外.这大海之上,没有树木遮挡。

    梁山海军十艘海船如此大的阵势,离着老远,水寨的宋兵就看得清楚。

    这次战略调整,史进必须返回济州,时刻关注朝廷和江南的动向。

    所以攻打登州的事只能委任孙立。

    不过登州事关重大,必须顺利拿下。在出征前,史进就给了孙立调动梁山海军的权限。

    在孙立靠近蓬莱的时候,就先派人通知刘岛的张顺等人,派海军前来助阵。

    这登州水寨,自建寨以来,除了刚开始还和辽国水军打过,现在主要是抓拿海盗,以及最重要的走私船了。几十年了都没有人敢来主动袭击自己,这水寨的宋兵很松弛。

    听到铜锣的警报声,宋兵混乱了好一阵才终于在李巡检的喝令下,主动反击了。

    随着一艘艘刀鱼战棹出动,一时间海湾上尽是战舰。

    虽然自己只有十艘海船,敌人有上百艘刀鱼战棹,是自己的十倍之多。但是张顺全然无惧!

    李巡检一看这敌人的船只只有十艘,当下也是信心十足,他随即水师出击,分开包围张顺的船舰。

    这刀鱼战棹船体瘦长呈流线型,速度倒是飞快。

    李巡检更是亲自持刀站在船头,显得十分的威武雄壮。

    张顺站在船杆上,一看到宋军水师一窝蜂的压上,准备包围自己,一阵好笑。

    张顺当即命令自己的舰队斜着冲过去。

    两支舰队在海风的吹动下,很快靠近了,正当李巡检即将要展开船弦战的时候,突然他看到近五十个黑漆漆的铁球划过天空,正朝向自己的水师船队飞来。

    屹立在船头李巡检看着天空中的铁球,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铁球砸在人头上,是有一定的威胁,但是就这么点作用有多大?莫非他们这帮贼寇还指望就靠这些铁球就能击败我们?

    太狂妄自大了吧!

    就在李巡检疑惑不解的时候,“轰轰……”惊天的巨响响起。

    那铁球在天空中就直接爆炸,虽然大部分都落在了无人的海面上,但依然有将近十一颗在刀鱼战棹头上爆炸开来,无数的宋军水兵被飞散的弹片炸死,炸伤。

    甚至有一两枚就在船只的吃水线附近爆炸,直接炸了一个大洞,海水拼命倒灌。那船没多久就沉入了海底。

    那些落入海面的炸弹,虽然没有炸伤人,但是卷起的气浪和水浪也掀翻了几艘小船。

    张顺站在高高的船杆上,看到这轮炮轰效果一般,他顿时大声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给老子瞄准点打!这些可都是宝贝,我们好不容才分到了一千不到的炮弹。敢浪费,老子活劈了你们!”

    “是!将军。”

    其他船舰上的童威、童猛也连连呵斥自己的手下。

    不过,就算张顺、童威他们再怎么呵斥,这没有瞄准辅助系统下,单靠人眼来判断,在波动不止的海上发射投石车,根本不可能有多高的命中率。

    就算那宋军水师一窝蜂的涌上来,排成了密集的阵型了。

    可是这一发发霹雳炮弹打过去,大部分都还是落在海面上。

    虽然命中率不高,这接连的爆炸下,宋军水师可就乱套了。

    水上作战,那个白痴士卒敢穿着铁甲的,一旦掉入水里,还要不要命了!

    这些水兵,好一点就是拿着藤甲。大部分水兵都是布衣。

    霹雳弹在船头上一爆炸,那些铁片,铁珠四面飞溅,船上的士兵要补就是头颅爆炸,要不就是身上插满碎片,抽搐着失血过多而死。

    这些水兵安逸了太久,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景,不少宋兵看到同伴那惨烈的样子,扶着船舷不停地呕吐。

    一时间宋军水师陷入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