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叔这么一说,我和老肥都楞了一下。怎么就被利用了呢?我的脑子迅速的回忆着过往的片段,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叔到底指的是什么。

    就在我还愣神的功夫,一旁的老肥突然对二叔说道:“侯爷,您说的该不会是乔舍吧?”

    “嗯,没错。假如那玄武玉石确实是真的,很可能我们这次是被利用了。”二叔紧皱着眉头说道。

    要不提这乔舍,我早就把他给忘脑袋后面去了。这阵子满脑子里全是八渡河的事儿,要不是二叔想到这一步,恐怕我还都蒙在鼓里。

    “假如乔舍真是想找玄武玉石,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老肥在一旁问道。

    二叔想了想说道:“估计是这玄武玉石有什么秘密,而乔舍以为我们知道这玄武玉石的秘密,所以不敢直接告诉我们。”

    “那也不对啊,玄武玉石在河公身上,他如果想要这东西,直接找河公就好了,干嘛费了半天劲,要我们跑八渡河这趟线呢?”

    “你还记得之前李显英找我们去将军岭吗?”二叔问老肥说道。

    老肥听罢点了点头,“嗯,当然记得。我和侯斌还怀疑除了朱雀令牌和玄武玉石以外,很可能还会有青龙和白虎两块玉石呢。”

    “当初李显英以为那朱雀令牌在将军冢,可最后我们是在费延庆那里发现的朱雀令牌。所以我怀疑乔舍的消息也一定是搞错了,他一定以为玄武玉石是在八渡河里。”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和老肥两人才恍然大悟。二叔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按照二叔的推测,那乔舍一定是想利用我们除掉八渡河里的那些东西,之后他们好下去找玄武玉石。

    想到这儿,我问二叔说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河公晚上还要我们去和他商谈怎么对付八渡河里的那些东西呢。”

    “河公突然与我们化敌为友,恐怕其这中有诈。”二叔略有所思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晚上还要不去?”

    “去是肯定要去,只是我们得计划一下了。”二叔说罢,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正好借着二叔收拾东西这个节骨眼,把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据二叔说,那块玄武玉石应该是和朱雀令牌类似的东西,而且也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他能在八渡河上来去自如的原因。

    还记得我们之前抓河尸的那天晚上,那个狼头带着触须的家伙,游到岸边对着河公长大了嘴巴,可就是不敢太靠近他,估计很可能就是那块玄武玉石的原因。我也彻底搞明白了,为什么当晚他捡起玄武玉石直接就跑了。

    话说到了晚上,我们三个人如约来到了河神庙,河公早已经在河神庙旁的石头上等着我们呢。大老远就看着他抽着烟袋,看着八渡河。

    等我们到了他跟前,发现河神庙里点着蜡烛,香炉里插着几根快烧完了的香,看样子河公刚刚拜祭完不久。

    我们相互打了个招呼,他见我们背着这么多东西,便笑着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背这么多东西。”

    二叔下午的时候怕河公要带我们下河,所以潜水的东西都让我们带着,为了以防万一,二叔额外带了不少东西。

    再说二叔听河公问罢,便回道:“我们习惯了,走到哪儿,这些东西都不能离身。”随后,二叔示意我们把东西先放下来。

    “听俩孩子说,您想和我们一起对付水里这些东西,不知道您怎么会突然改主意了呢?”二叔问道。

    河公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八渡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河神庙前,又点上了几根香,随后就跪在了地上。

    原本我以为河公只是走个过程,不想这老头跪下以后,居然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给我们三个搞糊涂了,也不知道这老头的悲从何来。

    我和二叔走到他跟前,想把他拉起来,老头却依旧哭的很伤心的样子,不肯起来。二叔见状,只好示意我站到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老头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只见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又坐回了石头上。

    河公擦了擦眼泪,习惯性的抽出他那根大烟袋,填满了烟叶,点着火抽了两口,长出了一口气。

    “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这里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河神,而是青娘。”河公指着河神庙里的石像说道。

    随后,河公接着说道:“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不在了。那时候,我还不太记事儿呢,是爷爷照顾我。可就在我五岁的时候,爷爷也去世了,整个村子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我天天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到处到吃的。记得有一回,我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饿的都已经走不动路了,而且还病了。要不是青娘及时发现我,恐怕我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河公说的青娘就是马莲青,那时候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口粮都紧张的狠,所以河公当时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是靠着村子里的人给点吃的。

    话说那次河公连饿带病,差点就死了,多亏了村子里的马莲青救了河公一命,把他给抱回家,照顾了十多天,才算捡回来一条命。

    马莲青那时候确实是一个寡妇,刚和丈夫结婚没多久,丈夫就在去县城的时候,被日本人抓走了,再也没回来。马莲青救了河公以后,就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养活,河公当时就喊马莲青叫青娘。虽说日子过的苦,可这“母子”俩也算过的开心。

    不过就在河公八岁的那年出事了。平日里,马莲青出门都会把河公带在身边,然而有一次马莲青下午临时出去有点事儿,等了好久也没回来。河公既害怕,又担心,便出去去找马莲青。

    河公在村子里走遍了,也没找到马莲青,随后走在河边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马莲青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听着不太正常,河公就顺着声音找去,可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河边有三个男人围着马莲青在动手动脚的。

    当时河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马莲青是被人欺负了。那时候他毕竟还小,性格比较内向,吓得他连声也不敢出。而到了最后,就看到马莲青掉进了河里,再也没有上来。

    那三个人随后见状,也都逃了。不过那三个人,河公都认识,他们都是这村子里的人,其中有一个便是丁德成。

    三人走后,河公在河边连哭带喊,一个晚上,也不见马莲青上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就在河边睡着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河公醒了以后,回村子叫人,才把马莲青的尸体给捞上来。

    自打那时候起,河公就想着一定要给马莲青报仇。只是凭一己之力,哪里办得到呢。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河公和村子里的好多人都说过,马莲青是被丁德成他们推到水里的,可却没人愿意去相信他,或者说是愿意去管这件事。

    听河公说到这儿,我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没想到老头的身世这么苦。再一想那丁德成,恨得我牙根直痒痒,难怪河公一提到他就那么激动。想想河公这些年活着的动力,恐怕就是给马莲青报仇了。

    “那这些年来,八渡河里淹死的那些人都和您有关系?”老肥在一旁问道。

    河公听罢,冷笑了一声回道:“大部分都有关系吧,虽然说那两个人已经被我除掉了,只可惜那丁德成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我也是太无能了,竟然能让他活到今天!”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副笑容,可笑的却是那么的凄凉。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事儿和那丁老头有关,那您为什么还要对其他人下手呢?”老肥接着问道。

    这时候,老头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冰冷,“我杀的都是些该死的人,这些人和当年的丁德成是一个德行,整日不务正业,贪得无厌,留着他们也是祸害。”老头说到这儿,情绪又变得有些激动了。

    “即便是这样,那您也不能……”

    我见河公这会儿的情绪有点失控了,怕老肥再继续问下,会刺激到他,便急忙打断老肥说道:“那您的玄武玉石又是怎么来的啊?”

    说到这儿,还没等河公说话,二叔在一旁接过话说道:“对了,孩子之前和我提起过,说您那有一块玄武玉石,不知我能不能看看。”

    河公听二叔说罢,犹豫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玄武玉石,递给了二叔。

    只见那东西此时发着蓝色的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看着特别的漂亮。记得之前的那块朱雀令牌,平时好像是不会亮的,只是后来到了墓穴遇到那些僵尸的时候,才会亮起来。

    二叔接过那玄武玉石后,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我和老肥见状也凑了过去。二叔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好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还给我吧!”那河公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来。

    二叔见状,连忙把玄武玉石递了回去,随后接着问道:“您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