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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货到底搞什么,陆轻发觉自己有点懵逼。

    前一秒双方还在打生打死的,后一秒就说因为自己把他吃掉了,所以有些心愿未了,想请自己帮个忙。

    帮忙就帮忙吧,你要是拿一点好处出来。这个遗愿如果不难办的话,我陆某人也是不介意帮你完成的。

    但是,你让我体验你经历过的种种,是几个意思?

    是让我感受你曾经悲惨痛苦,然后为你转身么?还是企图让我对你产生同情心,然后把你的本体从肚子里面吐出来?

    我陆某人凭本事吃下去的东西,还想让我吐出来,你怕是还在做梦吧!

    陆轻的脑中一瞬间便划过了无数个念头,但很快他就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高尾!有客人找你。“一个公鸭般的嗓音从楼下传来。

    “是润太郎先生么!“高尾的声音中夹杂着期盼与憧憬。

    “不是,是野村大人,他对你上次的表现很满意呢,这次指明了要你下去陪他“公鸭嗓喊道。

    “好吧,我马上就下去。“高尾的声音顿时变得失落顿时让陆轻联想到泄了气的皮球。

    随后,陆轻就被高尾从嘴中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

    ……

    “谢谢野村大人,欢迎下次再来“高尾在送走了那个叫做野村的客人之后,再次拿出了陆轻。

    就这样,日复一日,陆轻开始了与高尾形影不离的生活。

    慢慢的,陆轻也有了一些收获,至少不是一无所知了。

    比如,高尾现在生活的地方,叫做玉藻屋。

    名字虽然很好听,但是和中国的青楼一样,是那种表面上诗词歌赋,实际还是做着皮肉生意的地方。

    高尾,则是玉藻屋的一位高级艺伎。

    木村日暮,也就是高尾口中的日暮姐姐,也是一位高级艺伎。只不过,她用俘虏了一位高级武士心的方式,成功地脱离了苦海,成为了高贵的武士夫人。

    武士夫人当然不可能再来到艺伎街这种烟花场所,就好像上流贵妇不会前往妓院一样。

    所以,她在临走之前,送了亲如姐妹般的高尾一柄烟枪,正是陆轻附身的这柄,同时也是食发鬼的本体。

    而高尾口中的润太郎,那个让高尾连提到他时候声音都夹杂着期盼的男人。

    是一个画家,一个一幅画都卖不出去的画家。

    陆轻觉得比起画家,渣男,不,人渣这个称呼或许更加适合他。

    而一个画家如果卖不出去画,那靠什么吃饭呢?

    别人陆轻不知道,但是润太郎,靠的就是高尾。

    简单来说,润太郎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软饭男。

    若是单单只是吃软饭也就罢了,最多只是让人觉得有些不齿,并不能算渣男,更用不上人渣这个称呼。

    而让陆轻给润太郎冠以人渣称呼的原因,则是润太郎常常拿着高尾辛辛苦苦陪客赚来的钱,去艺伎街找别的艺伎喝花酒。

    这一度让高尾沦为了玉藻屋的笑柄,许多姐妹都劝高尾不要痴心于这个人渣。

    但,有些时候,爱情总是让人盲目。

    “高尾!“一个低沉的男声在玉藻屋外响起。

    只见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顶着一张通红通红的脸,踉踉跄跄地在外头徘徊着,口中胡乱地喊着高尾的名字。

    “嘻嘻,高尾,那个软饭男又来找你啦!“

    “一个连画都卖不掉的画家,切,也就只有高尾才会喜欢那种人“

    “哈哈,上次他不是还拿着高尾的钱去找浅草屋的美枝子呢,是高尾满足不了他么哈哈哈“

    一个个戏谑的声音从玉藻屋的各个房间里头传了出来。

    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高尾赶忙从玉藻屋里走了出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润太郎关切道:“润太郎君,你怎么了?“

    润太郎一把推开高尾搀扶的手,双手胡乱地在高尾怀里摸索着:“钱呢?高尾,钱在哪?“

    高尾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痛苦,显然润太郎的动作弄疼了她:“润太郎君,我的钱昨天全部都给你了啊“

    “没钱?你不会找你的客人要么,在他们身下哀求啊!这招你不会很擅长么!“润太郎狠狠地抓着高尾的肩膀不住地摇晃着。

    “润太郎君!“高尾没想到润太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眼角的泪水开始不住地往下流着。

    “对了!对了!你说过你有一位关系很好的艺伎出嫁前送你了一柄精美的烟枪,那肯定值不少钱吧,快给我,给我!“润太郎突然想到了什么,吼道。

    “不可以,这是日暮姐姐送给我的!“高尾的眼泪打湿了衣裳,死死地将烟枪护在了怀中。

    “给我!“娇小的高尾哪里是润太郎的对手,陆轻还没有享受多久就被润太郎抢了去,随后还顺手将高尾推倒在了地上。

    漆黑的夜色,身穿一身大红色的高尾满脸凄容地瘫坐在地上,眼角的晶莹和满脸的泪痕格外惹人心疼。

    “你干什么!放下高尾的东西“几个健壮的玉藻屋打手赶忙涌了出来,围住了润太郎。

    见润太郎没有反应,其中一个打手一把就将烟枪从润太郎手中抢了过去。

    冉家递还给了高尾:“高尾,这个男人刚才好像冒犯了你,需要我们惩治他一番么。

    高尾咬着嘴唇,看着醉醺醺的润太郎,微笑地流着眼泪:“润太郎君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他只是喝醉了而已“

    “哎“几个打手叹了口气,其中一个一脚踢在润太郎屁股上:“快滚。“

    润太郎恨恨地看了高尾和几个打手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房间内,高尾捧着烟枪,红着眼眶喃喃道:“日暮姐姐,为什么今天润太郎君会这么对我,难道他真的像其他姐妹说的那样,根本不爱我么?“

    陆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

    “可是之前润太郎君才跟我说,他愿意成名之后替我赎身,并且让我当他的正妻呢,现在只是需要钱去活动一下。“

    陆轻心中一阵无语,果然渣男的套路哪个世界都差不多。

    “他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呢,他画的画可好了……“

    陆轻已经无力吐槽了,怎么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之中就好像失了智一样,傻子都能看出那个润太郎接近高尾的目的除了钱也只剩下欲望了吧,哪有半毛钱的爱情。

    刚才润太郎君那么露骨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这个傻姑娘还在帮他辩解着欺骗自己的内心。

    哎,姑娘啊,你这又是何苦来哉。你的客人里面那么多高富帅你不选,偏偏在那么一个屌丝的身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