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童心中暗笑道:“小样。还跟我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那我就送你二桃杀三士的手段!”

    朱童冷眼扫视那一众道士,淡淡道:“虽然本座慈悲,不过你们杀了我妖盟这么多兄弟,我身为妖盟的五长老,又必须为他们复仇,今天你们中间只有一半人能活着离开!”

    说话间,朱童又一指外围的火圈,那阴火立刻分开一条三张多宽的口子,道:“现在无论是谁,只要杀死一个身边的同伴,就算你们将功折罪,马上可以自由离开。”

    听清朱童的话,在场之人全都惊呆了,居然逼迫云台观的人自相残杀,而且说得理直气壮,说得掷地有声。

    “你妄想!我云台观弟子,绝不会自相残杀!”清源上人勃然大怒。

    朱童无所谓的笑道:“是么?既然不愿意那就一块死吧,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人么!告诉你们,本座在阿修罗界,翻手灭了魈鬼一族。绞杀数十万条生命,都不曾眨一眨眼睛,何况是你们几个杂毛道士!”

    “狂徒!你欺人太甚!今天我跟你拼了!”

    清源上人怒吼一声,拼着全身法力,猛地振起宝剑,身剑合一化作一溜银光,直朝朱童飞射来。

    “找死!”朱童动也没动,只轻蔑冷笑一声。

    眼看清源上人就要冲出火圈,突然窜出一条炽红的火舌,正卷在那银光上。“呼”的一声阴火已吞没了那银光,只听见清源上人凄厉惨叫,片刻间又戛然而止。待那凶猛的火蛇缩回去,就只剩下一柄宝剑坠到地上,清源上人已被烧成了飞灰。

    “师父!”

    眼看清源上人惨死,人群里又冲出几个道士,发疯似的呼喊着,不要命的又冲上来。

    但阴火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愤怒而有一丝的迟疑,“倏倏倏”的喷出数道火蛇,一阵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过后,竟没有一个能侥幸逃生!

    与此同时,朱童锐利的眼光再次扫过云台观众人,淡淡道:“考虑的如何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除非杀掉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个人能从这火圈内离开!我数到十,如果没人动手,我就当你们选择了死亡!一!二!……”

    一个个数字就仿佛催命符,折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当朱童数到‘五’的时候。终于有人承受不住了,突然大吼一声,随着“噗呲”一声,手中的宝剑毫无征兆的捅进了身边一个道士的胸口。

    “张秋!你干什么!你疯了!”旁边的几个道士又惊又怒,但更多的人却是心头一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恶念。

    朱童立刻鼓掌道:“很好,你可以走了,当然最好还是别再回云台观了,如果梁上人知道你杀了同门,多半也不会饶了你。三界之大,何处没有藏身之地,阁下好自为之。”

    那名叫张秋的年轻道士也顾不得同门的怒视谩骂,急慌慌的驾起遁光,朝那火圈出口飞去。

    这时好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宝剑。眼看着张秋平安无事的飞出火圈,眼睛里尽是狂热的求生**。

    几乎同时,又有好几个人同时伸出了罪恶的黑手,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挥剑杀死身边的同门,同时疯了似的往那缺口冲去。

    这下云台观的道士们才回过神来,全都往四外散开。原本可以信赖的同门,此刻却成了要命的杀手,多少年培养起来的互相信任,在一瞬间彻底分崩离析。

    人性本来都是自私的,有了第一个第二个,所有人都被唤醒了心中的魔鬼,拔剑相向,拼命厮杀,只为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杀吧!杀吧!”朱童看这火圈内的惨状喃喃道。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想杀人求生,却也绝没有人会坐以待毙,一旦动起手来也就顾不得分寸了,死伤在所难免。

    没过多时,那三百多云台观的道士就死了大半,但混战一起,也没人注意到死了多少人。眼看着人越死越多,最后只剩了三十多人,才突然有人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够了!”

    众人才蓦地醒悟过来,再看着周围活着的人,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哀。

    朱童也守信义,神念一动已收了阴火金丹,微笑道:“诸位非常幸运,可以活着离开。”

    云台观众人互相对视,全都lou出苦笑,各自架起遁光,往四面八方飞去,却没有一个再回云台观的。

    不过,众道士飞走之后,却还剩下来一个人。只见那人长的一脸jian相,眼神阴翳的望着朱童。

    “你怎么还不走?”朱童淡淡问道。

    那道士微笑道:“走?还能往哪走?刚才我亲手杀了三个同门。一旦此事传了出去,三界虽大也没我立足之地。所以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如果五长老身边需要一条走狗,相信我正可以胜任。”

    朱童眉梢一挑,饶有兴致的望着那人,淡淡道:“哦?相当我的走狗可不容易,你都有什么本领,敢出此狂言。”

    那道士道:“在下元飞,原本是云台观苍云阁的首徒,有地仙九品修为。相信在场之人,除了五长老之外,也没有一位是我对手。”

    朱童不置可否的笑了:“还有呢?仅凭地仙九品的修为可打动不了我,别忘了我们可是仇人。”

    元飞眼色微微有些慌乱,原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想换个东家也非难事,不料朱童根本不为所动。但他素有急智,眼珠一转已想通关键,忙接道:“回五长老,我还能奉献绝对的忠诚,还有,需要更正一点,我们并不是仇人,刚才混战时并没有一位妖盟的弟兄死在我的剑下。”

    朱童笑道:“你这厮倒是狡猾。说说刚才为何不下杀手?”

    元飞忙道:“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此番掌教师伯决定来攻妖盟时,我就料定云台观的末日不远了。如今妖盟如日中天,数位天仙高手坐镇,连峨眉山众门派都忌惮三分。而云台观一位天仙也没有,居然还敢主动挑衅,难道不是自取灭亡!若非念着师父的养育之恩,我早就寻机逃走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朱童道:“哦?你师父……”

    元飞道:“家师就是清源上人,刚才已死在五长老的阴火之下。”

    朱童玩味的笑道:“你不想给师父报仇?”

    元飞略微lou出一丝悲戚之色,道:“人死如灯灭,那是师父的选择,也谈不上仇恨。更何况五长老于我如高山仰止,就算想复仇也无能为力,不如给自己谋个出路。”

    朱童哈哈大笑道:“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座就收了你这条走狗,希望你不要玷污了走狗之名!”

    元飞立刻双膝跪倒,匍匐叩拜道:“主人在上,走狗元飞拜见主人!”

    朱童收敛笑容,淡淡道:“起来吧,走狗就要有走狗的觉悟,你记住除了一颗忠心,你不能给我任何东西,当有一天你不能奉献忠心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一瞬间,元飞仿佛坠入了冰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并没有多大野心,之所以抛弃尊严,甘当朱童的走狗,也只是求得一条活路。别看刚才朱童把那些人都放走了,但在凶险难测的修真世界,没有师门的依kao,就如孤魂野鬼。他们曾经杀死过同门,再也不会有其他门派收留。还会有无数邪魔隐伏在暗处,准备夺取他们的金丹元婴。

    而朱童之所以要收下元飞,也是为了将来对付云台观,有一个熟悉情况的内应,相信会省去不少力气。

    随后,朱童又召集了几个重要的妖将,吩咐众人收拾兵戈重振旗鼓,林林总总的细节不必再说。

    等众人散去之后,只剩东虎笑嘻嘻的贴过来,道:“姐夫,你这些日子没来,我还怪想你的。”

    朱童笑道:“我看想我是假。想我传你武艺才是真吧!”

    东虎也不否认,嘿嘿笑道:“瞧你说的,你是我姐夫,不教我教谁啊!”

    朱童拍拍他肩膀,道:“这回你小子不错,面对地仙五品,也敢抄家伙上,算我没看错人。”

    东虎把胸脯一拔,牛逼哄哄道:“姐夫这叫啥话,这洞府是我姐的嫁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拱手送给旁人啊!”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朱童笑骂道:“对了,山上谁是黄风怪的心腹,你心里都有数吧。”

    东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咬牙切齿道:“姐夫,你放心,这事我早就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黄风怪一点也不讲情义,不帮我们姐弟报仇也就罢了,临走了居然还想毁了黄风岭!”

    朱童摆摆手道:“罢了,你也别气不过,你姐是个女人也就罢了,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想办法自己报仇,就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将来还有什么出息!”

    “是,姐夫教训的是。”东虎乖乖应道。说来也奇怪,原来黄风怪当他姐夫时,从来没这样训斥过他。而朱童一见面就没鼻子没脸的骂一通,但他还是觉得跟朱童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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