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千钟存放在皇宫里经历了三十年帝王家也喜欢用这只酒樽来饮酒……直到了有一次皇宫失火,宫女趁乱将千钟偷出皇宫,带到hb被范阳知府梁达万的仆从王武买去。

    不久,梁达万遭受朝中奸臣陷害,说他在范阳为官期间,贪赃枉法,恃势乱欺良民。皇上听信奸臣谗言,将他被贬谪为民,流放岭南新州。

    原来,三天前,梁达万回宛平探亲,归途中走在山中的崎岖小道上,闻榛树林中有女子叫救命之声。

    “我们前去看看。”梁达万与随从梁炳快速地朝着呼救的地方奔去,见到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哭着呼喊。她的罗裙被扯下,亵衣被撕成了一条条,雪白的胴体也露了出来,令人不敢正目而视。

    那女子的身旁,有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在手忙脚乱地穿着内裤,而在不远处有几个家奴模样的人蹲在草地上,背向着那个男子在相互聊天。

    梁达万目睹此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飞步冲上前去,大声朝着那个男子喝问:“你在干什么?”

    那男子一边套着内裤,一边支吾着:“我……”

    年轻女子披头散发,系好罗裙后,站了起来,戳指着那个男子,向大人万哭诉着:“这个家伙,半路拦截,向我施暴。”

    “提贼要捉赃。”梁达万冲上前去,将那男子仍搁在树上尚来不及穿的绿色绸缎裤子一把夺了过去。

    那男子见状,一个箭步扑向前去,想夺回裤子,但却被梁达万闪过。

    那男子扑了几个空,仍夺不回裤子。

    男子发火地:“你抢去我的裤子,真是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梁达万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将胸脯一挺,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气势:“本人乃是本朝吏部御史冷桂的大公子冷良坚。”

    梁达万把脸一沉:“身为官家子弟,更应作遵纪守法的楷模,怎能在这山野**良家女子呢?你可知罪否?”

    冷良坚一向恃势欺人,怎会向梁达万低头,将手向着众家奴一挥:“上!”

    家奴们见对方只有两个人,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呼啦地围拢上去,挥拳举掌,朝梁达万与梁炳袭来。

    梁炳从小学过武艺,曾得少林寺僧的教授,只见他在拳掌交挥之中,将那些只靠恶却不谙武艺的家奴打得鼻青脸肿,叫爹唤娘,“哎唷”叫痛。

    冷良坚见势不妙,想夺路而逃。

    岂料,梁炳跑得比他快,追了十多丈后,伸手抓住了冷良坚的衣领,一声厉喝:“休想逃命!”即将冷良坚似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了起来,往地面一摔。冷良坚被摔得屁股撞在石头上,痛得他呲牙咧齿,好不狼狈。

    那群家奴想上前救助,又被梁炳一顿拳脚,打得落荒而逃,跑回御史府报讯去了。

    梁达万向那女子问过口供,勃然大怒,将冷良坚这衣冠禽兽与一些物证带回府衙去,关在牢中。

    梁达万尚未来得及立案审理。当天夜晚,冷御史已经闻讯大驾光临,向梁达万大声咆哮:“你可谓是胆大包天,竟然捉拿我的儿子。”

    梁达万并无畏缩之意,直言道:“冷良坚犯的是强奸民女罪,我只知道捉拿犯罪之人。”

    冷御史狠瞪牛眼:“你不瞪大眼睛瞧一瞧,我在朝廷中是什么样的人。”

    梁达万此时是年少气盛,不谙官场的黑暗与厉害关系,口气强硬地:“自古有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为御史,乃朝廷重臣,更应教育好自己的儿子,岂能放纵,让他在社会上胡作非为?”

    “你!”冷御史在朝廷中也是个铁腕人物,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气得脸色发青,十分难看,“识趣者你马上放人。”

    梁达万认为,冷良坚**民女,人证物证俱在,怎可轻易放。冷御史见硬的一套不行,就改换笑脸,许诺如果梁达万放人,除了给回黄金三百两,作为回报外,还设法让他的官职连升三级。

    梁达万秉公办案,当场拒绝。

    冷御史软硬兼施俱不能奏效,勃然大怒:“你这芝麻绿豆大的知府,五品小官,竟然斗胆跟我较量。”

    梁达万大义凛然:“我官职确实是比你小得多,但是我有公理在手,何惧强权。”

    “你等着瞧!”冷御史见梁达万不肯买账,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后,拂袖离去。

    两天后,梁达万已录得冷良坚的口供,正准备开堂审案;吏部一纸行文已到,说梁达万在范阳为官期间,贪赃枉法,恃势乱欺良民,将他被贬谪为民,流放南粤新州,即日起程。

    “国法何在!公理何存!”梁达万猛地顿足,对天大叫。

    但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冤无路诉的梁达万在公差的催促下,只得含恨明天上路。仆从王武一路随从。

    从北国到岭南,千里迢迢,沿途瘴岚横行,梁达万一路上艰苦备尝,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南蛮之地。

    机缘巧合,就这样,千钟几经周折,终于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中,被梁达万的仆从王武带回了岭南新州故土。

    护送梁达万到新州报到后,王武便返回了hb范阳。

    新州刘刺史知梁达万为人正直,只不过是被奸人所害,故此,也放了他一马,不将他当作是流放的囚徒,而叫他到筠城附近的农村落下户来。

    梁达万只身来到幌岗仙山下的莲塘村,不久就听到了父母双亲病殁的消息。他在精神极度苦闷之时,得到邻近不远的关村一位乡间老郎中李和祥的慰藉。两人谈得多了,李郎中见梁达万有才华,人品又好,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梁达万为妻。

    梁达万在莲塘村安下家来。这里水秀山青,林木蓊翳,两夫妻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淡薄功名的梁达万在这山野之中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但有一件事令梁达万感到烦闷与遗憾:与李氏结婚已经十多年,尚未能生下儿女。

    盛夏的一个黄昏,残阳如血,晚霞将大地抹得一片红色。

    梁达万将晒干的稻谷收好后,在家门前的皂角树下,坐在一张竹椅,一边用烂葵扇扇风纳凉,一边眺望远处逶迤起伏的幌岗仙山。

    忽然,头顶传来了大小雀鸟的叫声,抬头望去,见到树上有只母鸟,正叼着一条小虫,喂养着窝里嗷嗷待哺的几只小鸟。有一只小鸟抢到食物后,唧唧大叫,兴奋无比。

    触景生情!

    梁达万真想不到,自己一生为人正直,多行善事,但为什么竟是苍天弄人,妻子额上的皱纹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多而深了,但却一直未能怀上身孕。

    “夫君,你怎么啦?”梁达万这才从怔怔中醒悟了过来,低头望去,发问的是他的妻子李氏。

    梁达万连连摇头否认:“没……没什么……”

    李氏一语戳穿:“夫君,你别欺骗我了。你有不解的心事,你的眼角流下泪了。”

    梁达万用手抹了抹眼角,才知道上面早已有泪液,只好幽叹了一声:“唉——”

    李氏的口气满是歉意:“夫君,没有子嗣,作为一个男人.是格外心烦意乱的。我嫁与你这么多年,却没有替你生下后代,每逢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不但感到内疚,而且是在作痛。”

    梁达万安慰道:“夫人,这事怎能够怪你一人呢?我也有一份责任嘛。”

    李氏的牙齿咬着嘴唇,良久,才启齿道:“夫君我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