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县委办公室的同志正在埋头工作,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结实的身材,穿一条白短裤,脚穿皮凉鞋和一双长到膝盖的白袜,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眼镜,沉着的步履中颇显出一番气派。大家交换着猜测的眼光:这是谁?

    来人摘下了眼镜。“我,是梁仕容。”

    刚好在场的经委副主任丁志泰说:老梁,原来你还很年轻。

    梁仕容笑着说:“还年轻?我已经五十三岁了,老了!”。

    丁主任说:“我不是说你的生理年龄,是说你的心理年龄还很年青。”

    有段时间人们很喜欢唱一首歌:“革命人永远是青年……”如今唱的人少了,但我依然相信这是真理。

    鹰隼是不会倦于飞翔的,船是不会倦于波涛的,革命者是不会倦于开拓、创业的,而不断开拓,创业的人是永远年青的。

    梁仕容从1983年7月以来,组织乡亲们发展工业、集资兴建过5间造纸厂、12条生产线,组建了梁氏纸品集团有限公司,在广州花都、hn益阳、gz贵阳等地开设了6家分公司,总产量890万吨,总产值达5800万元,创税利6000多万元,安置5000多名农民转上二、三产业。

    他该满足了吧?

    有一位共产主义钢铁战士说过:“一切个人问题都不如社会事业那么永久……幸福就在于创造新的生活。”

    梁仕容并没有满足,他又开始向新的领域,新的生活迈进了。他要办苗圃场、要办林场、要搞开发性农业。

    有人大惑不解:他是个工人、熟悉的是造纸,现在来搞农业,不是冒险么?再加上,农副产品产值低,收益慢,变化因素多,一亏本就鸡飞蛋打了。

    而梁仕容认准了,这是党和政府的号召,虽然这样做工作量大一些,辛苦一些,但认准这个方向不会错,农业需要工业的扶持,而且这样做既可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又可以增强工业本身的活力,他又奔忙起来了。

    他办农业用的是与众不同的经营方针:高投入、高产出、小短多、快收益。他办苗圃场一办就是几万亩,第一年就卖出柑桔苗40600多万株、嫁接柑桔橙苗303多万株,结果当年投入,当年收益,收支平衡、略有盈余。

    接着,他又投资500万元与村合办林场,花30多万元修筑一条长达6公里的山路通汽车,种下柑桔橙100000万株,菠萝12000株,青梅500亩,香蕉500亩,三华李400亩,湿地松20000株,走上了以工补农,农工结合的道路。他还规划帮助全村农户种上6000亩水果,把莲塘村逐步建设成为文明,富裕,美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梁仕容总是和年青人一样对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理想,而梁仕容和一些年青人不同的是,他经历了生活的坎坷,懂得如果不去奋斗、不去开创、不去拼搏,理想永远是一个幻影,因而他总是不停地开拓,进击……

    再到sc创办造纸厂;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以实际行动支援西部大开发,把纸厂办到西蜀等地去……

    鹰又开始搏击长空,船又开始远航……

    在生活中,有些人很年青,但心却老了,也有些人年龄已老了,但他的心还很年轻。梁仕容就是这样的人,他正在用年青人的朝气,年青人的精力,去开拓年青人的事业。

    奇迹在于创造。敢于创造奇迹,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就要克服无数的困难!

    困难就是成功的试金石。没有困难,根本算不上挑战。

    90年代第3个金秋,“建设名镇名村”的号角响彻南粤大地。乘着“建设名镇名村”的东风,梁仕容先生众望所归地被推选为莲塘村委乡贤理事会理事长。

    有专家学者指出,20世纪90年代,或雷霆万钧,或轻描淡写,世界将会发生多少彪炳史册的事件。有经济学家洞悉态势,预测影响世界的两大关键词——美国的高科技,中国的城镇化。

    现代性的城市化方兴未艾,狂飙突进,传统色彩的乡村正从地平线上一撇一捺地抹去,田园牧歌渐行渐远成为永远的童话。

    也许,法国早期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家夏多布里昂的名句“我才刚刚离开我的摇篮,世界就已经面目全非”是当下的写照。

    生于1768年9月4日,夏多布里昂出生于法国布列塔尼伊勒-维莱讷省的圣马洛市一个古老的没落贵族家庭。父亲曾是船长。幼年时与父母分开,3岁时,父亲在布列塔尼购回家族曾经的领地贡堡,夏多布里昂便在这里度过剩余的童年时光。夏多布里昂的父亲性情阴郁,沉默寡言,因此夏多布里昂的童年是在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气氛中度过的。他和他的姐姐吕西儿的关系很好。当夏多布里昂回到自己的故乡布列塔尼时,曾经这样发出感慨:“我才刚刚离开我的摇篮,世界就已经面目全非”。

    为什么夏多布里昂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呢?原来夏多布里昂回到故乡时,再也寻找不到“儿时的故乡圣马洛了”。小时候曾在船舶的缆索间玩耍,现在港内看不到船了,而夏多布里昂出生时的公馆也已经变成了旅店。

    夏多布里昂曾经在一个雨水涟涟的季节穿行圣马洛,当时圣马洛正在举行一场帆船比赛,满街都是敲锣打鼓的人,热闹非凡。在那时,尤其像夏多布里昂这样一个喜爱欣赏沿路风景的人,即使有些离愁,也是很难体会夏多布里昂笔下那种“望不见童年”的伤感的。

    显然,这种伤感只有当你失去了自己儿时故土美丽风景时才可能有刻骨铭心的体会。和夏多布里昂不同的是,在现代人的伤感里,不仅有失去故土美丽风景的惆怅,更有失去故土生态的羞耻,而且是在一个莺歌燕舞的和平年代里。

    梁仕容在寻找兴建天堂纸业集团公司选址中,曾经慨叹一些地方的名胜古迹在城镇化的风潮中被拆除,一些村子里的古树被树贩子连根盘走。

    在梁仕容的乡村记忆里,最牵动他的故乡之物,便是村庄公共晒场上的那一棵老树。它高大挺拔,有几十米高,不仅给人昂扬的斗志,同样是贯穿这条村庄的几百年历史;它同时也是一种温情,是游子望乡的归所,就像《乱世佳人》里陶乐庄园里的树,没有树,再肥沃的土地也没有灵魂。

    梁仕容时常想,就像方尖碑之于协和广场,艾菲尔铁塔之于巴黎,即使是出于审美考虑,这棵树之于这个村庄的价值是无可比拟的。

    城市自乡村走来,有乡村参照映衬,方可谓之城市。田野上的风,清新,湿润,带着野草的芬芳,很有生气地吹着……“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万年桥边小池塘,红白荷花开满塘。上桥去,看荷花。一阵风来一阵香”。“小萤虫,点灯笼。飞到西,飞到东。飞到河旁边,小鱼正做梦。飞到树林里,小鸟睡正浓”……乡村是诗意的象征,是我们生命根须与脐带。失去原乡,我们就会陷入我是谁、从哪里来的巨大迷惘。

    乡村的风云,乡村的悲壮,是滋润我们这代人生命永远的泉源。如今,当那时的焦躁苦闷哀伤渴求,如闪电、旋风般驰纵而后悄悄隐没在时光的尘土之后,真正沉淀在梁仕容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却是荒凉寂寞的原野上一幅幅极辉煌极绚丽的大自然的图景。

    一种真切天然朴实无华的乡愁,常常在他的梦中、沉思中,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包容,并与他的身心融为一体,驱使他回到了魂牵梦萦的家乡莲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