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6仁接到了“来电提示”便急匆匆的躲到房舍中,才刚刚接通通讯,糜贞就带着十二分的不满愠道:“6、义、浩!你打算在水镜先生那里玩多久?我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好了,现在可就等你过来,你可别玩得什么都忘了!”

    6仁赶紧赔笑道:“哪会呢?我现在正在和文姬她们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襄阳。”

    糜贞道:“那你快点!我在襄阳城里被人缠上了!”

    6仁一楞:“什么?你被人缠上了?怎么回事?”

    糜贞此刻的声音近乎于尖叫:“还不都是你害的?和你这个风流浪子在一起胡混了那么多年,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搞得有些人以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可告诉你,这几天有个狂蜂浪蝶天天都来商号找我,我烦都快烦死了!”

    6仁一听就火冒三丈:“哪个混蛋这么无耻?荆州这里就算是蔡瑁眼下还得给我们几分面子来着,这家伙不怕死的是不是?不管他是谁,再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糜贞苦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打?可这个人我根本就不敢动手,他来了我还得规规矩矩的以礼相待!”

    “啊!?这人是谁?什么来头?”

    糜贞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奈:“刘荆州的长子,大公子刘琦!!”

    6仁哑然:“刘、刘琦?”

    糜贞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要换了其他人,我早就让家丁们把他打出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说?话我先说到这儿,刘琦还在厅里坐着,我是推说入厕才有这么个空档与你传音,我还得回去招呼他。总之你尽快赶过来!”

    简短的通话就这样结束,6仁缓缓的放下了手,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今时今日的6仁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人成长了许多,早已经学会在遇事的时候先冷静的思考一下,不会再像当初还在濮阳的时候一听说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事就失去理智,再说这会儿糜贞也没出什么事是不是?

    而这一冷静的思考,6仁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已经在荆襄这里住了有大半年,中间自然拜访过刘表,也和刘琦见过几次面。虽说未曾与刘琦深交,不过6仁看得出来这位刘琦刘大公子虽然子继父风,身上有着几分文人墨客的那种风流劲,史书上也说刘琦在赤壁之战后终日沉迷于酒色而早终于世,但却绝对不会是那种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要就去纠缠女人的狂蜂浪蝶。再者糜贞是什么身份?徐州名士糜竺的妹妹,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人糜竺还就在新野,而且6仁与糜贞前一阵子还有意的把他们二人已经正式订亲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的6仁与糜竺在荆州是有几分寄人篱下的味道,但以这二位的名望,刘琦要是真的敢纠缠糜贞的话,那他以后就别做人了。况且现在的刘琦在刘表的面前已经失宠,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那刘琦不是在找死吗?

    又思索了一阵,6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不对,刘琦要找的人不是糜贞,而是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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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明,6仁这一家子人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动身前往襄阳。司马徽作为主人当然是要来送一送的,而在话别之后6仁来到了徐庶与石韬的面前,先是向二人笑了笑手就向旁边一伸,6兰便把两小袋钱币递到了6仁的手中,6仁接过来再转递给了徐庶二人,微笑道:“元直、广元,我知汝二人身边乏用,求学之时也总是饿着肚子还强自忍耐。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到每日用饭之时好歹也买些酒食充充饥。”

    徐庶连忙摆手:“不不不,6兄已有大恩于庶,庶又怎能再受此钱?”

    6仁笑了笑,把钱袋强塞到了徐庶的手中道:“有句话叫‘一枚铜钱能难倒英雄汉’,我自己当初流落街头,这种苦可吃得不少。元直你既已洗心革面潜心求学,想做一有用之人,那在这求学之路上就应该专心而为,不应为他事而分心。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唤了我一声兄长,那我这个作兄长的照顾一下你也在情理当中是不是?”

    徐庶捧着钱袋,低头呐呐道:“只是……”

    6仁道:“别只是了,大丈夫学这些小女儿家作态作甚?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权且当是我暂借给你的,待你日后功成名就有了家业再还我不迟。”

    徐庶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便抬起头向6仁抱拳礼道:“既是兄长之命,庶亦不便再推辞。大恩不言谢谢,兄长请受庶一拜!”

    扶起徐庶,6仁又自怀中摸出了一块制工非常精巧的竹饰递给了石韬道:“广元,这枚竹饰你带在身上。徜若是有何要事,你带着这枚竹饰去襄阳城中我的6氏商号找张放,张放他一见此竹饰定然会全力相助。”

    说着6仁又望了一眼徐庶,摇头笑道:“本来这枚竹饰是想交给元直的,只是以元直的心性,哪怕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他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愿劳烦他人,这教我着实放心不下。相比之下,广元你心思谨慎,遇事能知可为不可为,在必要的时候敢来找我,实乃不可多得之益友。有你在元直的身边,你们二人再相互照应着,我也就放心得多了。哦对了,回去后我会吩咐下去,以后每月按时给你们送些钱粮衣帛来,这样你们便可安心求学,不用再为他事分心。到时候由你收下来便是,不然以元直的脾气,搞不好全都会退了回去。”

    石韬可没扭捏什么,大大方方的把竹饰接过来再向6仁一拱手:“请6仆射放心,韬必不负6仆射所托。今能得6仆射资助韬之学业,待韬日后学业有成必当回报!”

    6仁笑着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时候不早,襄阳城里也还有事等着我去办,我该动身了。你们二人在这里多多保重,凡事当皆以学业为重。”

    “兄长教诲,庶定然铭记于心!”

    客套过后6仁让蔡琰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则牵着匹马与司马徽并肩而行。边走边聊的走出了一段路,司马徽回头望了望身后远处的徐庶与石韬,想了想向6仁笑问道:“6仆射觉得老夫这两个学生如何?”

    6仁在这段时间与徐庶之间的交往虽然很密切,但那是属于放长线,眼下当然不愿被司马徽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对司马徽可能会出的提问也是早有准备的。现在被司马徽问起,6仁故作姿态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在先生的门生当中,元直与广元若学业得成,日后想必会是当世之大贤,其功业多半还会在我之上。先生,你收了两个好门生啊。”

    听见6仁夸自己的学生,司马徽颇有些自得的轻抚起了胡须,轻轻颌道:“老夫其实也很喜欢这两个学生,而他二人在老夫的眼下的门生当中亦属翘楚。不过嘛……老夫最得意的门生,却并不是他们。”

    6仁闻言微微一怔,心说司马徽你老人家是想干嘛?该不会是要和我提起诸葛亮吧?

    果不其然,司马徽抚须笑道:“元直与广元修业务于精纯,若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以足令老夫欣慰。但是老夫还有一个门生,此人独观大略,胸中有不世之才,真若仕进其前途不可限量。6仆射也容老夫妄自菲薄一下,此人的才干只怕不在你之下!”

    6仁心说我哪敢和诸葛亮去比啊?我要不是有高科技撑着那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此刻知道归知道,6仁还是得故作惊呀的向司马徽问道:“能得先生如此赞喻者,必为当世之奇才!此等奇才若是不能拜会一番并结为良友,实乃人生一大憾事!6仁敢问其详,可在此间?”

    司马徽摇了摇头:“他半年前便隐居躬耕,没有在老夫这里继续求学了。不过凭心而论,老夫实在是没什么可教给他的,强留在这里只怕反而会误了他的修业,故此让他自己潜心修业,对他也有益而无害,但如果是你6仆射的话,或许会有不少能教给他的东西。其实老夫向6仆射提及此人也是颇有几分私心的,就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子能终有所成,而且老夫也希望你们能成为知交好友,将来……呵呵呵,不提了不提了。”

    6仁心说得!闹了半天司马徽现在就在为自己门下的弟子作打算了啊?之前6仁唬司马徽说时机一到会去投奔刘备,那现在司马徽想让6仁与诸葛亮成为好朋友,不就是想让自己的门生在刘备的麾下有人照顾吗?反过来想,自己的门生要是有了大出息,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是不是?一念至此,6仁忍不住心中嘀咕道:“怎么我就没碰上过对我这么好的老师呢?难道是因为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平平、相貌平平、作风平平,一切都不起眼的就没人疼没人爱?”

    他这儿正嘀咕着,司马徽已抬手指向了某个方向道:“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现居于南阳卧龙岗,今年年方二十有二。6仆射既然喜欢结交贤士为友,那就不妨去寻一寻他吧。在老夫看来,他定然不会令6仆射失望的。”

    6仁心说其实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猪哥的,不过因为这一时期的诸葛亮根本就寂寂无名,6仁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就这么找上门去。现在得到了司马徽的引见,6仁再去拜访一下诸葛亮那就说得过去了些,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前面蔡琰他们的车仗都快看不见了踪影,于是6仁便向司马徽施礼话别,翻身上马去追赶车仗。一面赶着路,6仁一面心中暗道:“猪哥哎……要是能把咱猪哥给拉过来那该多好?别的不论,单以猪哥在自政方面的才干,说不定能使我手头上的夷州展得更快更合理,不过想拉猪哥……太不现实了!算了,不想这些,有空去找猪哥玩玩也就行了,现在的襄阳城里糜贞还等着我呢!哦不对,应该是刘琦刘大公子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