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过五更,而6仁此刻正在蔡琰的卧房之中焦虑不安的来回踱着圈。好几次想抬腿出门,但在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强忍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天边已经有一丝晨曦微露,房门终于被轻轻推开,却是蔡琰在慢步步入房中。6仁见状便赶紧的迎了上去急道:“文姬你回来了。你听我说,刚才的事不是我……”

    蔡琰伸手捂住了6仁的嘴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跟你说。”

    “……好吧,你先说。”

    蔡琰低下头理了理思绪之后才问道:“义浩,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以前有没有碰过贞妹?”

    6仁的头在高摇晃:“没有没有没有,在此之前我绝对没有碰过她,最多也就是在她身上揩几下油开开玩笑而已。文姬,我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我承认我对她有过非份之想,可是……”

    蔡琰止住了6仁的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义浩,我现在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不过你要答应我,听过之后绝对不可以生气。”

    “哎呀,文姬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蔡琰点了点头,先抬起手作好了随时可以按住6仁嘴巴的准备,这才轻声道:“先前我们在书房里的时候都太过惊惶失措了,有些事我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我也是方才送贞妹回房的时候才觉到……贞妹她的破身之态是装出来的。”

    “咦!?”6仁的双眼立马就瞪得溜圆。

    蔡琰为防万一,还是先伸手捂实了6仁的嘴之后才道:“义浩你知道我以前的际遇,所以我看得出来贞妹是装的。”

    “……”6仁强自冷静下来,扯下了蔡琰的手皱眉道:“这丫头在瞎搞些什么啊?”

    蔡琰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心里有几种推测,但暂时还不好说。义浩,你现在冷静一点,把在书房里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下吧。”

    6仁点了点头,便把在书房中的事细说了一遍。蔡琰听过之后又细想了一阵才迟疑着问道:“贞妹确有提起,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6仁连连点头:“她的脾气如何你也应该知道一些的。毕竟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虽说和我混熟了又被我带坏了,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会和我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但真正在外面奔波的时候她都是把持甚严的,绝对不会乱来,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相信她……哎,文姬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琰若有所思的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的一个推测就不能成立了。”

    6仁奇道:“什么推测?”

    蔡琰道:“她一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我还以为是她在徐州的这一年中出过什么不测,说不定是误遭了狼吻……”

    “哎——!?”

    蔡琰又按住了6仁的嘴巴,解释道:“一般来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若是碰上这种事,为求名节得全大多会自尽了事。但是如果不想死,要么就会忍辱负重的苟且偷生……”说到这里蔡琰稍稍的顿了顿,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比如像我这样的便是如此了。要么就会想办法去掩盖掉这一场事,尽可能的不让旁人知晓。只是身为女子总有要嫁人的时候,真到了洞房合欢之夜,一些事又哪里能瞒得住人?”

    6仁呀然道:“文姬你的意思是,糜贞她现在就是急着闹出点什么事来好嫁给我,然后把这一段的事给掩饰过去?”

    蔡琰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推测的……”

    6仁有些冒火了:“难怪她一回来人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丫头,出了什么大事跟我明说啊,难道我还想不出办法来帮她摆平吗?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论理论……”

    “义浩——”蔡琰赶紧伸手按住了6仁,低声道:“你怎么又乱了神?我刚才不是说了,我的这个推测是不成立的吗?而且听了你的话,我感觉得到贞妹如果真是碰上了那种事,会毫不犹豫的一死了之。贞妹心性中刚烈的一面,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那、那她是想干什么啊?”

    蔡琰轻叹道:“同是女人,我想我能了解她的想法。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现在这样跟在你的身边,与你的关系是那么的暧昧不清,在徐州的这一年又总是在被自己的宗族中人说三道四,会受到多大的委屈我想不是你所能体会得了的。且不说贞妹心性其实十分高傲,会无法忍受这种冤屈,就算是当初的我,还不是因为卫氏族人的唇舌之故,一怒之下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寡居……真是可笑,方才我还以为是你因为过度的压抑而失去自制,谁知真正失去自制的人竟会是她?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装破身之态的事就能解释得了,因为她毕竟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处子,纵然是一竹简把你给打晕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除去你的衣物再睡到你的身上,好令你亦或是旁人误会,进而再逼你就范。”

    “……”6仁也是气极反笑,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喂,文姬,我很冤啊!不行,我得去找她算这笔帐!她也太不知轻重了!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她居然来这一手!”

    蔡琰慌忙一把拉住了6仁道:“义浩你不能去!你方才说贞妹不知轻重,我却要说现在真正不知轻重的人是你!”

    6仁愕然:“怎么又是我?”

    蔡琰强拉着6仁在卧榻上坐下,又伸手按牢了6仁之后才道:“义浩,你一向聪明过人,怎么在这件事上会这么糊涂?难道说你真的是有些当局者迷了,因而会不及我这个旁观者清?其实贞妹如此造作,为的不外乎是一个女子应有的名节,并不是要与你闹出什么事来。正相反,贞妹会这样做,恰恰是把你当作她唯一可以信任与依靠的人。”

    6仁闻言皱着眉头抓起了头皮:“这个……是吧?”

    蔡琰接着道:“这些儿女私情,我们也可以先撇开不论,只说正事。义浩,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很多的正事要做,而且我还猜得到你的这些正事都至关重要,搞不好还是关乎着你、我,甚至是许都这里整个6、糜两氏族人安危的大事。而这些至关重要的大事,眼下除了贞妹之外还有谁既有能力做得到,又能够真心真意的帮你去做?你现在如果为了这些小事和贞妹闹翻了的话,那岂不是因小而失大?难道你在想婉妹之后,又再次看到我们这些人因你而死?你难道想只因为这些个鸡毛蒜皮小事而闹得不能为婉妹报仇了吗?”

    “!!!”蔡琰的这一番话,说是对6仁来了一记当头棒喝都一点不过份。额头见汗之余,6仁握紧了蔡琰的手道:“文姬,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我可能真的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铸下大错。”

    蔡琰一探身投入了6仁的怀中,揽住了6仁的腰间幽幽叹道:“你能够及时的清醒过来就好。贞妹把你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我又何尝不是?义浩,贞妹昨夜**于你的事,真又能如何,假又能怎样?你们毕竟已经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必需得去稳住她,在小事上顺着她、让着她,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帮你做那些眼下至关重要的大事。而且我看贞妹她心中也颇有悔意,应该是她知道自己做了些错事,你稍迟一些就去向她服个软再给她一个承诺,我想她应该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眼下应该隐瞒的事,她会隐瞒下来的。”

    6仁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便轻轻点头。

    蔡琰在6仁的怀中仰起头望了一下6仁神情便又劝慰道:“你别这么为难啊!你应该换个角度来想一想,这次的事你不过就是服个软、道个歉,可回过头来你赚到了多少便宜?我看得出来,贞妹是那种一但认准了人就会至死不渝的女子,你一但能得她真正的全力相助,用你自己的话说那不是人财兼收了吗?再说贞妹也是一个不输给旁人的绝色女子……这样的好事,换作旁人只怕求都求不来,你现在却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6仁这会儿也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只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抚着蔡琰的脊背道:“文姬,我……”

    “什么也别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善嫉的女人。而且就算是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在你的这些事上我也不能去过问什么。你还是先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去哄贞妹开心吧。不过这一类的事你一向都很擅长的,应该不用我多操什么心……”

    “……”6仁哭笑不得的无语了良久,忽然感觉自己其实亏欠了蔡琰很多,再望望怀中微闭着双目的蔡琰那张绝美的脸,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忽然一翻身把蔡琰按倒在了榻上。

    蔡琰微微一惊:“义、义浩你干嘛?”

    若是在以往,6仁这会儿肯定会摆出一副很yd的笑脸,可是这会儿的6仁却笑不出来,只是望定了蔡琰的双眼道:“昨天晚上我被她打晕了,而按你说的,她因为还是处子之故什么都不懂,所以我和她之间肯定什么事都没有生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近过女色了,现在出了这么一场事,我竟然被她给撩出了火来。要是不先把我身上的火消褪掉,晚上我又怎么和她平心静气的谈正事?所以……文姬,再帮帮我……”

    蔡琰凝望了6仁一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抒玉臂勾住6仁的颈间,温柔的把6仁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胸前,再轻合上了一双妙目……

    或许在这个时候,6仁与蔡琰都需要做点什么来泄一下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吧?至于某个……对不起,她昨天夜里已经歇斯底里过了,应该泄够了……

    (……请不要老想着什么推倒不推倒的事好不好?说实话瓶子写这几回,主要还是想写好文姬的啦!至于这几回里的文姬写得如何,请潜水党们也出来冒个泡好不好?哦对了,今天这一更本来是应该在下午的,不过网吧停电,瓶子也没办法,只好夜里补上了。明天的更新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