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6府客房。(网站

    6仁与刘备偶遇并救下糜竺时,糜竺已经饿晕了有一天多的时间。到6仁把糜竺安置到客房,找来几个糜氏族人照顾糜竺时,糜竺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既然没有醒来就自然不能自主进食,6仁在无奈之下是吩咐人手强行掰开糜竺的嘴灌了些大补的鸡汤到糜竺的腹中。等半碗多的鸡汤灌了下去,糜竺的情况就好了一些,呼吸匀畅了不少,6仁这时才去见的刘备。

    天已入夜三更,身体总算得到了养份补充的糜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到双眼完全睁开时,映入糜竺眼帘中的是刘备那张在依稀灯光下极为关切的脸。

    “主、主公……”

    刘备见糜竺睡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子仲!你终于醒了!”

    糜竺挣扎了两下想翻爬起身,刘备赶紧伸手按住道:“你身体尚虚,不可轻动,好好的静养便是!”说着又扭过头向房门外侍立的侍从唤道:“快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糜别驾已醒,请来相见。”

    糜竺闻言感动不已,依言重又躺回了榻上。人是躺下来了,可糜竺的眼光却已经在房舍中环视了一圈,又向刘备问道:“主公,这是在何处?”

    刘备轻叹道:“真是天不绝我主臣生路啊……这里是许昌城南两百里的萌县。你我被吕布的追兵所逼,怆惶奔逃间迷失了方向,却不想竟绕了一个大圈到了许昌南面。更难得的是萌县县令,也就是这里的主人,竟然就是你我旧识的6仁6义浩。”

    “6、6义浩!?”糜竺懵了头。因为那时交通与通讯不便,加上刘备方面的对外联系在一定程度上被吕布切断的缘故,刘备方面的人还并不知道几个月前6仁被贬为了萌县县令的事:“萌县县令?他不是许都令,领典农中郎将,兼大司农府治粟校尉的吗?”

    刘备摇头道:“我亦尚不知其中原由,只听他自己提起是因一无心之过触犯法纪,而被曹孟德贬来此间为令。^看书阁*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我在此身已得全,权且将养数日之后再赶去许都暂投曹孟德吧,6义浩也帮我们派出了信使前去禀报……不过曹孟德会不会接纳于我,我现在心里也很没有底啊!”

    糜竺道:“向日公佑曾言,曹孟德深恨吕布,只因时机未到而不曾出兵,若闻主公为吕布所逼前来相投,必喜而纳之引为破布之助臂,因此主公大可不必忧心此事……”

    房门被轻轻推开,6仁微笑着走进房中接上话道:“糜兄言之有理,我亦敢担保曹公一但闻知玄德公在此,马上就会遣使来迎,共商破吕布之计……糜兄,自我去徐州借粮与君一别,到现在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几近四年了吧……义浩,你怎么会被曹公贬为县令?而你被贬为县令,舍妹……”说到这里糜竺停住了嘴,因为觉得刘备就在旁边的,实在不好问起糜贞的事。

    6仁知道糜竺是想问糜贞的情况如何,但问题是6仁可不会理会这些,甚至可以说在6仁的潜意识中是有意的想在刘备的面前提起一些自己与糜贞如何如何亲近的吧?简单点说,6仁就是有点不想糜贞被刘备撬走的意思。

    往大了说,6仁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计需要糜贞,而且目前也只有一个糜贞能帮他;往小了说,6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没对糜贞这位大美人起过什么歪念头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只不过因为诸多因素,6仁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去碰糜贞,必须得保持着一份“乎于情(或许换成欲字更合适一些),止乎于理”的理智与清醒,否则后果难料。但是但是,有这么一位本来就是大美人,又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的女孩子在身边,本身也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嘛!尽管不能把糜贞给xx了,可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和糜贞开几句玩笑,顺带着揩点油、玩一些并不过份的暧昧关系……总之6仁是很享受糜贞呆在他身边的这种感觉的。出于一个小男人的私心,6仁当然不想刘备这位在历史上糜贞原本的老公此刻又突然改变主意把糜贞给娶回去。

    于是乎,6仁微笑着在刘备与糜竺的身边跪坐了下来道:“糜兄方才是想问我贞妹现在何处吧?”好家伙,平时都是呼作“义妹”或是“妹子”,现在却极其阴险的称糜贞为“贞妹”。虽只一字之差,可听在几个人的耳朵里会理解出来的意思就很可能会完全不一样。

    糜竺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但刘备却古井不波。

    6仁微笑中接着道:“因为不久前她有一批商货贩回,所以贞妹现在人在许都打理商货。请糜兄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报知她说糜兄来了萌县。相信不出三日,贞妹就会赶回来与糜兄相见。”

    糜竺哑然道:“她、她居然在行商贩货?”

    6仁又笑了笑:“糜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贞妹一向是坐不住的。想许都新立不及两年,各处所需之物都极多,可获取厚利的商机遍地都是,她当然会心痒难耐。就拿这所宅院来说吧,其实都是她以行商之利购置下来的产业,我自己根本就一文钱都未曾出过。”这是6仁自以为是的又一记阴狠招数,言下之意是糜贞都把钱花到自己身上来了,请其他的人趁早退场。

    这回连刘备的脸色都稍稍的变了变,轻轻的叹了口气。当然,刘备可不是在叹息什么好老婆被别人抢走,而是在暗自庆幸没有娶一个不该娶的人又没有得罪到糜竺。为什么不该娶?这当然和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有关啦!

    6仁见二人的脸色都变了样,自知计成却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瞎扯太多,免得一时说漏嘴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当下便面色一正,向糜竺劝慰道:“糜兄,你自小沛奔逃至此,身体很是虚弱。先前你昏迷时我是让你糜氏族人强灌了些汤汁给你抚一抚肠胃,现在你已醒来,该进些饭食已补体虚了。”说着6仁便向门外唤道:“小兰,送进来!”

    门外侍立的6兰应了一声,拎着食盒进到房中。再看糜竺,因为6仁刚才的那番话,心情有些不太好,甚至心里都有点不想吃6仁家的东西。可是刘备就在一边呐!刘备望见了糜竺的脸色,大致的猜出了糜竺的心中所想,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端起一碗蛋羹并取过了竹勺道:“子仲,你身上无力,让我来喂你进食吧。”

    糜竺可以不买6仁的帐,但却不能不给刘备面子,当下也只能乖乖的就范。6仁见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太合适呆在这里,就敷衍了事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6兰退出了房去。就在6仁将要出门的那一刻,刘备扭过头想唤住6仁问点什么的,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任6仁就这样离去。

    被喂了半碗多蛋羹,糜竺心头火气消退了一些,这时却也觉刘备的双眉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稍稍的顿了顿糜竺便问道:“主公心中在思虑何事?”

    刘备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云长与翼德他们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再就是我在想这个6仁的事。记得数年前曹操为父报仇兵徐州,于时6仁曾一度降曹,后作为曹军信使重返徐州。初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是当日他孤身一人在酒宴上敢与翼德角力且未曾落败,那时我便感觉到6仁应该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曾想召为助臂,可惜因翼德的一时之怒将其气走。之后兖州大荒,他又敢单身赴徐求粮救灾,还在庙堂中大骂群臣不惧激起众怒……你说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会如此?”

    糜竺扬了扬眉头道:“他这个人确实让人看不透。”

    刘备默然摇头道:“其实我真正在意的到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的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