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流转着淡蓝色光辉的水幕将洞内洞外隔成两个世界,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态了,野利亚和其他人一样,像一滩烂泥一般疲惫的斜靠在洞口旁。背后岩石的冰凉让野利亚起了几分精神,看到一脸平静的芙琳雅毫不费力一般维持着水幕,将来袭的赤云蛇和赤血蝶统统抵挡住,他一直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后,野利亚一边看着洞外的三人,又起刚才答应东方不败的事,不由得有些心痛。

    为了方便结交各国的权贵子弟,野利亚也是准备进入梵天院的,对那里的天价费是早已了解得一清二楚,对那里的昂贵是深有体的,虽然他是一个帝国的皇子,但天鹰帝国对各位皇子的要求却是很严格的,不给他们太多的金钱花使,虽然他们私下都各自有自己来钱的管道,他手里也没有太多的钱他挥霍。

    梵天每人一年的费是2金币,两个人就是4金币,这大陆上能拿得出这笔钱的也不多,许多人甚至一辈子辛辛苦苦也赚不到能够交得上梵天一年的费,现在让野利亚一下子破财消灾消了这么多,就是以野利亚的心境也免不了大为肉痛,若是这笔钱是用来可以拉拢收揽得东方不败和芙琳雅这样两位既年轻又实力强劲,绝对是前途无量的高手,野利亚这笔钱绝对是花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甚至是更多一些也可以,但这一笔钱只是换来了东方不败两人救助他们的一次出手,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有不甘。

    虽然他也知道如果没有东方不败两人的出手,自己等人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到时人都死翘翘了,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但每每到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送掉了一笔数目绝对不小的金币,还是让他有些忍不住的气闷。

    让他稍稍有些安慰的是,斯兰特和普利斯等人今晚也算是沾了他的光,承了他的情,以后应该用得着的地方,虽然普利斯两兄妹和斯兰特等人和他一样,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对对方的身份都是差不多心知肚明的。

    且不管洞里的众人是在庆幸劫后余生还是暗自感激或是怀着什么别的心思,再看看淡蓝色水幕外的三人。

    霍普和老维森把比较棘手的赤血蝶王独自交给了东方不败,联手对敌赤云蛇王。两人虽然受了伤,方才又激战了许久,实力只能发挥得出平时六成的水准,但那条赤云蛇王刚才也和霍普纠缠了半天,更是被霍普用注满青色斗气的长剑打了好几下,虽然赤云蛇王强横,被打到的也不是要害之处,但此时虽然看起来还是和初来时那样凶焰炽烈,威势不减,但只要细心观察一下就发现赤云蛇的行动之间已经慢了一些,不如初时的灵活了。

    此时赤云蛇王同时对上了两个都能和它单独硬拼的对手,没对抗多久就处在了下风,要不是还有一些手下在一旁不断前仆后继的帮着攻击,早就被霍普和老维森两人杀得狼狈不堪了。

    东方不败一袭蓝衣,展开葵花绝浮光掠影,脚下踏着博采众家身法步法而成的散花步,游走在一群火红的赤云蛇和血色的蝶云之中,左掌右剑,把这些挡路的喽啰统统送上绝路。

    只见他左掌轻轻拍出,挡在前面的血色蝶云便纷纷溃散,那些向东方不败袭来的血色毒粉四下吹散开来,那些赤血蝶看上去毫发无损,实际上身体里面已经被东方不败阴柔的掌劲震得破烂不堪,衬着那些尚在空中飘散的毒粉烟雾,像一片片美丽的血色花瓣飘落在地,在月色星光之下看上去既美丽有着几分妖异。

    他的右手也没闲着,手中银白的云水剑雪光飞过,向他袭来的赤云蛇便一条条被斩成几截,残尸断头跌得到处都是。看着这血肉横飞的场景,东方不败眼都不眨一下,纵起身形,云水剑化作一条银龙,迎上了向他攻过来的赤血蝶王。

    赤血蝶王的速度很快,一击不中立刻疾退飞走,然后在找机攻上来,飞行攻击的路线也非常诡异,若被它那些看似只有婴儿手指大小的小足扎到,绝对就离死不远了,那一双深血色翅膀的毒粉更是厉害非常,刚刚老维森可是被它缠得极是憋闷,虽然它的攻击没有赤云蛇王的威猛,却是十分阴险难防。

    可是赤血蝶王的这些优势在东方不败面前却算不得什么,《葵花宝典》最大的特点就是快,不是赤血蝶王的能够比拟的,虽然东方不败还没练至大成,但用来对付这只已经和老维森纠缠很久的赤血蝶王却还不难。东方不败在纵起起使出一招“白云出岫”,只见蓝影飞空,云水剑上的白光大盛,化作一朵白云一般向赤血蝶王飘去。这朵白云似慢实快,闪电般罩向正在向东方不败飞去的赤血蝶王。

    赤血蝶王毕竟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赤血蝶,虽然被东方不败的骤然一剑给逼退了,仓促之下,略显慌乱,但还是仗着轻盈快捷的身形险险避了过去,血红色的身形向上空急飞。

    东方不败也不去管它,继续挥剑杀戮向它袭来的血色蝶云,以他的身形步法,根本不怕群攻,云水剑盘旋飞舞,有如一条到处乱窜的银色怪蛇,剑光所至,血影纷飞,在月华星辉之下幻出妖异无涛的色彩,着得水幕后的一众人目眩神迷!那赤血碟王虽然不时从各种诡异角度急速攻向东方不败,但除了带回一身的伤痕,根本没能伤得了东方不败的半根毫毛。

    看着一大片血红色之中那抹悠然游走的蓝色身影,剑光不时收割者血红色的生命,显得游刃有余,好似在这一片血红色之中赏景品花一般悠闲自在,淡蓝色水幕后的众人都是默然无声,尤其是先前没见过东方不败出手的人,都觉得东方不败冷傲得过分,现在看见东方不败的身手,才知道人家却是自有冷傲的本钱,瑞卡起前不久自己还叫嚣要给些苦头尝尝,现在不由暗暗庆幸斯兰特等人阻止了自己打算向那个淡漠小子寻衅的举动,不然丢人吃苦头的定然变成自己了。

    如果说面对芙琳雅的强悍实力,普利斯等一众剑士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自己的不是魔法,现在看到东方不败的身手剑法,却是彻底的打击了他们一向颇为自得的信心,人家一样年纪轻轻的,比自己强的却不是一点两点,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象,枉他们平时还在为自己的那一点成绩沾沾自喜,真是都替自己害臊。

    赤血蝶王屡屡攻击无效,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变得极为狂怒,全身的血光大盛,显然要准备要拼命了,它化作一道血光疯狂向东方不败扑去,那双大得惊人的血色翅膀剧烈扇动,一大片浓郁的血色毒粉兜头向东方不败洒去。

    东方不败一掌“暗草惊风”向那片血色粉雾拍出,一股阴柔的暗劲将那片血色粉雾打落了四分之一,剩下的血色毒粉还在继续向东方不败急速洒去。没能一掌打落这些血色烟雾,东方不败略有些诧异,看来这赤血蝶王还是有些门道的。

    东方不败的身形一边疾退,一边急速打出一掌“春风化雨”,这一招“春风化雨”是清风掌法里极擅卸力消力的一招,果然一掌打出,剩下的血色毒粉遇到东方不败打出的柔劲便纷纷落下,东方不败满意的一笑,手上的云水剑突然化作一溜银光斜向上电射而出,正是一招云水剑法里的“云中谁寄”,银剑如电,将从一旁偷袭而来的赤血蝶王的一只翅膀卸了下来,然后一剑将还在地上扑腾挣扎的赤血蝶王彻底结果掉。

    蝶王一死,剩下的赤血蝶哪里还敢再留在这里,纷纷化作血影迅速消失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东方不败也懒得再杀脚边还在向它盲目攻击的火红小蛇,踏起散花步,悠哉游哉的走向还在和赤云蛇王厮磨的霍普和老维森,轻笑一声说道:“你们慢慢玩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一脸轻松便向那处淡蓝色水幕掠去,只留下气得半死的霍普和老维森还在和那条濒死的赤云蛇王在那里厮杀。

    其实以两人的实力本来也用不了这么久还杀不了赤云蛇王,但那些悍不畏死的赤云蛇却硬是阻止了两人杀死蛇王的步伐,让他们还要被东方不败气了一番,看着东方不败那抹向水幕掠去的蓝色背影,霍普和老维森都是奋起神威,终于将赤云蛇王毙在了剑下。蛇王一死,那些剩下的赤云蛇也终于渐渐退去,只留下满地的残尸。

    对比于霍普和老维森身上的血迹斑斑和满脸的疲惫,东方不败却是蓝衣洁净如故,没有一点血污,脸上一派轻松淡然。这并不是说霍普和老维森的实力比不上东方不败太多,而是这两人一开始就在外面拼杀了许久,还要保护好各自的主子,实在是大大的消耗了两人的精力斗气,而东方不败和芙琳雅作为此战的关键,是因为他们在适当的时机充当了重要的角色,以逸待劳,又有不弱的实力,当然顺利的扭转了战局的局势。

    看到蛇蝶退去,芙琳雅也收起水幕,走到东方不败旁边坐下,看着山洞外的一片狼藉,一脸淡漠。夜风吹过,带来血腥的味道,东方不败的神色又恢复一贯的清冷,一头少见黑发还是披散在脑后,只是略微有些凌乱,而芙琳雅更是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么经过一场大战的痕迹,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看着全场里最干净轻松的两人,都是心情复杂,以前只觉这两人骄傲清冷得难以接近,在众人艰难的抵抗着赤云蛇和赤血蝶时更是冷漠的旁观,而且这两人早早的就驾车避进了山洞了,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赤云蛇和赤血蝶的到来,却也不出声示警,虽然知道人家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帮他们,但心下都是难免有些不满,没到最后还是被这两人救了,虽然那两人是要求了条件,但毕竟这条命是人家救了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野利亚静默了一,忽然起什么,抬头看向东方不败两人,皱眉说道:“你们要进梵天多久?”

    芙琳雅转头看向东方不败,没有答话,东方不败知道她只是跟着他去梵天,并没有过要去多久,全凭他拿主意的。

    听到野利亚这样问,东方不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轻一笑,说道:“你放心,最多只一年。”

    野利亚暗地松了口气,梵天院有“金钱院”之称,那费绝对是天价,一般的富有人家都不起子女去上这样的院,而且梵天的校规是只要你有钱,你来多久就多久,永远不用毕业,也可以随时离开,但没有通过考试的话,当然是不能发给毕业证书的。野利亚还真怕两人要在梵天长住,到时就是他也付不起两人的费的。

    听到东方不败两人只打算去一年,虽不知以两人的实力还要去那里做什么,但总算是松了口气,试探问道:“你不怕我反悔吗?”

    东方不败冷然一笑,说道:“如果你敢反悔,我让你们后悔。”说着双目冰冷的看了众人一眼。

    听到东方不败寒冷如冰的话语,看到他眼里的杀机,众人都是齐齐心下打鼓,知道他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暗自怪野利亚的出言不当,野利亚悻悻的尴尬笑笑,说道:“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答应的话当然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