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见蒋妍痛哭的样子,她心软了,毕竟她是最疼这个女儿的。蒋夫人急忙说:“妍儿,你不要再哭了!你哭得娘的心都碎了!不要哭了!”

    妍以泪眼看着蒋夫人哭道:“娘!除非你答应让我出去!娘!如果说相公出了什么事,那妍也不想活了!娘!孩儿求求您老人家放我出去吧!”蒋夫人看着妍,心一软说:“好吧!妍,我帮你出去!”蒋夫人说罢便朝着房门走去。

    蒋夫人将房门一打开,守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就马上听声转过身来,两个彪形大汉一见是蒋夫人立即拱手作礼道:“夫人!请问您这是想要去哪里啊?”蒋夫人就要走出房门,可是那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而其他的家丁也迎上前来和两个彪形大汉一起阻住了去路。

    蒋夫人环顾了一下守在门口的这些家丁们,厉声责备:“大胆!你们竟然连我都要阻拦住吗?还不快给我让开!”彪形大汉毕恭毕敬地说:“夫人,对不起了!外面有盗贼侵入府中,老爷为了保护夫人和小姐的安全特令小的们务必要保护好夫人和小姐,并且格外吩咐一定要夫人和小姐呆在房间内!夫人和小姐请回吧!”

    守在门口的家丁们丝毫没有让开路的意思,蒋夫人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妍说:“妍儿。唉!就是为娘也出不去了!唉!这又能怎么办啊?”妍一脸的无奈。

    蒋经跑来了,他远远地望见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正站在门口,他不由松了口气,可能他担心会有人将蒋夫人和妍给抢走来做人质吧。蒋夫人见到蒋经便叫道:“经儿!经儿!”蒋经见母亲叫唤自己便来到了蒋夫人的面前施了个礼,说:“孩儿拜见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可安好?”

    蒋夫人板着脸,说:“不好!非常不好!”蒋经一听便问道:“怎么了?娘,到底是谁惹娘生气了!”蒋夫人指指那一帮家丁说:“是他们!他们竟然拦住了我的去路!”众家丁一听到蒋夫人的话急忙跪下求饶:“夫人,小的们全都是奉命行事的!还请夫人见谅啊!”

    蒋经恶狠狠地对家丁们骂道:“哼!狗奴才!”随后蒋经又转过来对蒋夫人说:“娘,您就不要再生气了!请您老人家消消气!”蒋夫人也知道家丁是奉命而为,她也不想再为难家丁们了,于是蒋夫人便点了点头。众家丁见到蒋夫人点头,他们连连叩头:“谢夫人!谢夫人!”

    一旁的蒋妍问蒋经:“二哥,为什么爹不准我们出去啊?还有,我相公他还好吗?”蒋经冷笑一声:“哼!长乐!我倒想他不好啊!可惜啊!”妍听到蒋经的话后,尖声问:“什么!”蒋经知道蒋夫人在旁,他不便把话说得太绝,转过话题说:“妹妹,爹让我来叫你去爹那里呢!”妍也正想去找蒋仁,妍马上接口说:“正好!我也想找爹问个清楚!二哥,你刚才说可惜什么啊?”蒋经冷笑一声:“先去到爹那里再告诉你吧!”妍无奈了,只好和自己的母亲随蒋经一起去蒋仁那了。

    蒋妍在去到蒋仁的路上见到的多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妍只觉得恶心极了,一股股的作呕感不断地涌上来,她竟然是低着头吐了起来,她的心里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安。在旁的蒋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妍此时见到了一个家丁正用一辆木车推着几具尸体迎面而来,妍本来是扭转头不要看的,可是她的眼睛似乎是瞄中了一些什么,她便朝那车上的尸体看了仔细,不看则已一看,妍不由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紧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木车上竟然有香儿的尸体!

    “妍儿,你怎么了?”蒋夫人见到妍的这个样子不由关心地问道。妍眼泪流了出来:“香儿!香儿她死了!香儿!”妍大声地哭叫着。蒋夫人说:“香儿不是菲菲小姐的侍女吗?她和菲菲小姐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吗?香儿怎么就……”蒋夫人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蒋经在旁催道:“妹妹快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让爹等急了,爹为此生气就不好了!快走!”蒋经说罢朝着那个推车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个的家丁急忙推车离去。蒋经则不断地催着蒋夫人和妍快速地往前走,妍无奈只好听从蒋经的话快速往前走了,可是妍的心里是担惊受怕的。

    蒋妍来到了蒋仁的面前就立即问蒋仁道:“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打斗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啊!而且我在路上还看见了……”妍一想到到处是尸体的惨状,不由想吐了。蒋仁并不回答妍的问题而是瞪圆眼睛对妍说:“女儿啊!长乐他竟然想杀我啊!他想杀了你爹!他还是你丈夫吗?”

    妍显然不相信蒋仁的话,妍连连摇头,说:“不!这不可能的!像立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是不会对自己的亲人痛下毒手的!”

    蒋仁板着脸对妍说:“妍儿,难道你以为是爹说谎了?啊!”蒋仁紧盯着妍,把妍盯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蒋经故作悲哀地说:“我们也不想承认长乐会是这样的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妹妹你嫁给这样的人真是不值啊!”蒋经边说边看着妍,妍还是摇着头不相信父兄所说的话。

    蒋仁再向蒋经使了个眼色,蒋经心领神会,又说:“妹妹啊!父亲和母亲都是永远只能各有一位而已!而丈夫却是可以有无数个!我想妹妹会知道其中的道理吧!更何况像长乐这样无耻小人根本是配不上你啊!妹妹,以后你就不要再想长乐了!日后父亲还有哥哥们为你重新找到一个更好的相公!妹妹,你就放心好了!”

    妍连连摇头道:“不!我生是范立的人,死是范立的鬼!父亲,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吧!如果说立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女儿也不想再活了!”蒋仁右手指着妍气道:“唉!怎么说你,你就是不懂呢?”蒋仁气结于胸,他左手在捶打着胸口。

    妍流着泪朝蒋仁跪了下来,恳求道:“爹!我的肚子里已经有范立的骨肉了!有你的外孙了!你不想你的外孙一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吧!爹!我求求你不要再和立争权夺利了!难道这个权字比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

    “你!”蒋仁右手指着妍,蒋仁的右手在抖动着。“唉!”蒋仁叹了口气后指着妍的右手一挥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妍,一字一句地铿锵地将话给说出来:“办不到!现在我们蒋家和长乐的关系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爹!”哭得已成泪人的妍大喊一声后,双眼可怜兮兮地直盯着蒋仁说:“爹!难道你真的只为权字而不顾一切了吗?连你最宠爱的女儿一生幸福也不顾了吗?也不在乎你即将出世的外孙会没有父亲吗?爹!呜呜……”妍放声痛哭!

    蒋仁两手的手指形成爪想要捉住些什么东西来做依靠,最后却是紧攥成拳在剧烈的震动着,蒋仁的全身上下都在颤动着。在旁的蒋经觉得情况不妙,便说:“爹!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唉!妍,对不起!爹已经无法回头了!爹不得不和长乐成为有你没我的敌人了!不过,爹可以答应你,爹不杀长乐,但是他的交州必须交给我!还有,他还要交出《范子计然》、《文子》以及传说中范蠡的宝藏的藏宝图,爹就可以放过长乐一命!”“真的?爹,你说的是真的?”妍听见了蒋仁的话后大喜!

    “不可以啊!爹不可以这样做!长乐是人杰,爹放过他,他日后一定卷土重来找爹报仇的!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啊!就算是爹看在妍的面上不杀长乐也应该将他给终生囚禁起来!”妍听到蒋经的话不敢相信地瞪圆双眼盯着蒋经:“二哥!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立可是你的妹夫啊!你亲妹妹的相公啊!”蒋经不敢面对妍,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对不起!妹妹!为了我们蒋家的利益!我不得不如此了!”

    妍一听大声地痛哭着。蒋仁的身体抖得厉害极了,蒋仁给人的感觉有那种站都不站不稳随时会摔倒地上,蒋仁硬是将自己要说的话强行从牙齿缝中崩了出来:“长乐可以不死!必须终生囚禁!”

    “不!爹!”妍听后哭天喊地起来,妍大声地痛哭着跪行到蒋仁的跟前紧拽着蒋仁的裤角,恳求道:“爹!不行啊!不可以这样啊!”蒋仁被妍一拉裤角,身体颤动剧烈起来了。

    蒋夫人愣在当地,她见到妍痛哭的样子,双手不由紧抓着心脏部位,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嘴张了张想要说话,可是她又怕,因为自己这个时代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是没有说话权的。她只能是无奈地呆在当地……

    蒋经朝蒋仁看了过去,见到了自己父亲的那表情不由大惊失色,蒋经咬了咬牙,对下人吩咐道:“将小姐送回房中!快!”下人愣住了,蒋经转过来泪流满面地对下人大声地吼道:“还不快点!没听到吗?”“是!是!”下人们连忙连拖带拉地将妍给带走了,妍奋力挣扎着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妍那痛哭的声音渐渐是越离越远……妍的声音已经是变得模糊起来的时候,蒋仁猛地转过来身来,双眼遥望远方,伸出右手五爪张开,大声地叫道:“妍儿……”蒋仁竟然是哭倒于地,蒋经见到这个情形自然也是非常的悲痛。

    蒋夫人见到这一切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蒋仁一连串地问蒋经道:“士武已经是起兵响应我们了!只是你大哥是否成功地让卞喜也起兵响应我们了吗?安广县城的四处城门是不是都已经是被我们所控制了?”

    蒋经说:“刚刚接到了大哥的消息,卞喜按照预先的约定起兵相助于我们,而大哥再以我们士族中的私人部曲会合卞喜所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处城门的守军给全部擒拿了!安广城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了!大哥他正在布置天罗地网,不会让长乐他们逃出安广城的!士武的人马有一千余人,而卞喜的人马有两千人,加上我们士族势力所拥有的四千私人部曲,想要将困在范府中的长乐等人给击杀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了!而且王富叔叔他已经领着士族的私人部曲控制住了郁林郡治布山县,那朱符不过是我们的傀儡而已,等他没用了,准时可以收拾他!”

    蒋仁笑得眼眯成一条缝说:“好!好!”突然蒋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是那些被我们突袭给捉起来的三千安广守兵,就算他们是手无寸铁的俘虏,你们一定得派出五百以上的人看守,最好是有一千左右的人看守俘虏。他们可是对范立誓死效忠的,他们知道范立有难,为了去救范立,他们会有所行动的!他们得到了自由了,就会毁了我们的计划啦!所以要将他们全部给绑起来,等范立被捉后那三千人也不能怎么了!他们还是反抗,就格杀无论!”“是!父亲!”蒋经毕敬道。

    蒋仁大笑:“哈哈!长乐啊!长乐!如果说你不是交州之主的话,而且要与我们士族作对的话,或许我会好好的待你这个贤婿!可惜啊!你这个盖世英雄就要毁在我的手上啦!哈哈!交州是我的啦!哈哈!就连光武帝以来的大汉皇帝都无法损坏我们士族的利益,而你,长乐当然也不可以!哈哈!”蒋仁狂笑着,而蒋经也在旁得意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