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快看,那里就是台湾岛”梁大少爷搂着黄飞鸿的肩膀,手指着前方海面上隐约现出的一团黑影说道;这师兄弟俩现在正勾肩搭背的站在甲板上,晒着太阳,东看看西望望,少年习性的好奇贪玩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黄麒英过年前回到广州,铁桥三仍然留守在粤赣边界;梁大少爷按礼来给师父拜年,黄麒英顺手就把儿子交托给他,让黄飞鸿代替梁强梁壮做他的跟班,这样师兄弟俩还可以早晚一起练武。其实黄麒英想得很多很远,这个徒弟无疑是个天才,将来的前途又是直奔紫禁城的,儿子跟着他历练,比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更多更实用,而且这份经历对儿子将来的前途帮助更大,他们父子也算是彻底给徒弟卖命了,可又有什么功劳能比从龙之功呢?唉,为了儿子的前程,厚道的黄师父快赶上岳不群了。

    梁大少爷此刻是乘坐英国人的蒸汽快船前往上海,给未来的老丈人徐寿拜年,然后汇合容闳一起去天津,给老师曾国藩拜年。

    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就是如此;梁大少爷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据说是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那么过年就得去拜见岳父岳母;拜了两位师父,按礼也得给师父拜年,拜了当今汉人官员第一人-曾国藩做老师,那必须得给老师拜年。

    可怜的梁大少爷自从回到广州过年,就不停的磕头拜年,在梁家磕,去潘家磕,现在还得坐船去上海和天津磕。照这样下去,他的洪拳还没练成,铁头功肯定进步不小。

    离开广州前,他和五叔梁浩文也没找到机会和梁老爷子深谈,只能以后再说了;他这次出去估计得个把月才能回来,海军招人的事只能拜托梁浩文去操心了。为了梁大少爷的出行安全,梁浩文还给他配备了一个由五人组成的警卫队,队长是从特战队调过来的张三月,是铁桥三的徒弟,梁大少爷的师兄。

    此时张三月带着四个队员散布在甲板上,看似随意实则用心的观察着四周,虽然不象后世的黑西装墨镜那么嚣张,但如果有陌生人想靠近梁大少爷,肯定会被他们先放倒摁住。

    “师兄,你过来一下”,梁大少爷对着张三月打着手势,警卫队长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师兄,到上海后你帮我发个电报给特战队,让他们去台湾侦察一下,先调查一下台湾有没有日本人的商行或其它势力,如有发现就暗中全部铲除;记住,这种事情不能留下首尾,不能让周边的人发觉;还有,去台湾的宜兰查看一下地形和当地情况,我准备今年在那里建设一个我们的基地”。

    这张三月虽然是个练武之人,办事却很细心,所以才会被梁浩文选中当警卫队长;他明白梁大少爷说的都是重要军务,不敢怠慢,当即回到船舱找来纸笔暗暗记下。

    而在旁边正和师兄看着风景玩闹的黄飞鸿暗暗心惊,师兄突然话风一变就要人性命,还没长大的黄大侠真心不能适应,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梁大少爷看了看小脸发白的黄大侠,拍拍他的肩膀:“飞鸿,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动不动就要了那些日本人的性命?”

    黄大侠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马上担心会被这位也是长官的师兄责骂,因为他爹可是一再的叮嘱他要听从师兄的话,可他此刻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马上变成一种哭笑不得的不自然。

    “飞鸿啊,你还没见过日本人,不知道这些日本人的凶恶;这日本人在明朝的时候叫做倭寇,专门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做强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后来被俞大猷将军和戚继光将军狠狠打击了才有所收敛;现在我们这个大清朝如此软弱,日本人又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你要记住,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在这种争斗里面,人命就仿佛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黄飞鸿听得懵懵懂懂的,我们的梁大少爷这是要把他的师弟教唆成一个铁血军人吗?呜呼哀哉,那么以后那个古道热肠的黄飞鸿黄大侠还有木有了?

    船行两日,抵达上海;蒸汽轮船进入黄浦江,驶向十六铺码头;经过外滩时,在船上一眼就能看到一幢高大的西洋建筑非常招摇的矗立在外滩中心,整座大楼宽度超过一百米,楼高七层;外滩周边其它的建筑最高的只有五层,这座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外滩上的大楼就是天宝行上海分部。

    “飞鸿,你看,这座最高大的楼就是我们天宝行的办公场所,后面还有很多房子,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梁大少爷又搂着黄飞鸿的肩膀跟他显摆着,可这两天一直被师兄灌输铁血军事思想的黄飞鸿明显不在状态,再加上第一次坐海轮,此时也是象一个二愣子似的没回过神来,咧开嘴角勉强笑了下:“噢,师兄,我可能是有点晕船了,现在就想着能躺下了睡一会儿”。

    好吧,梁大少爷不再蹂躏这个可爱的宝宝了,继续他的磕头旅程了。一行人坐着黄包车来到上海教育中心,当初看中买下的八百亩土地已经被围墙圈起来了,高大的门楼上,曾国藩题写的上海理工大学六个大字已经做成匾额挂在上面;围墙里面分成几个区域建成不同的学院,目前只有上海理工大学的校区全部建成,其它的几个学院都在建设之中。

    容闳听说他们来了,已经迎在门外,隔着老远就听到他那宏亮的嗓门:“哈哈,梁学弟啊,可把你盼来了,一别多日一向可好?”

    “学长新年好!告诉你一个最新的好消息,黄宽学长的新媳妇怀孕了,前两天他带着巧儿到梁家庄拜年,巧儿的肚子已经明显看得出来怀着小宝宝了”。

    容闳听了一愣,随即笑道:“杰臣老弟有福气啊,我说梁学弟啊,这次你可不厚道啊,光顾着杰臣老弟了,这边还有一个学长你怎么不考虑考虑?”

    哦,梁大少爷呆住了:“上次学长不是说过喜欢美利坚的女孩吗?”

    “我是说过这个,可现在我回国了啊,这学童留美的计划朝廷一直不批,我怎么去得了美国?”

    梁大少爷的笑声差点没忍住,心想容闳这家伙估计是憋得够苦了,今天的话都说得这么直接了,他马上连声告饶:“学长恕罪恕罪,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次过年我还派人带了年货,去你南屏老家看望你兄弟了。只是你我的想法有了偏差,我还以为你一心想找美国女孩呢。今天弄明白了,那就好办了,当初我让黄宽学长挑的是两个人选,一个叫小珍,21岁,长相比较漂亮,一个是巧儿,27岁,长相一般,两人性格为人都很乖巧;黄宽学长挑了年纪较长的巧儿,那个年轻漂亮的小珍还在我祖母房里呢,如果学长觉得行的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容闳的性格比黄宽豪爽,脸皮也厚了不少,当即哈哈笑道:“我也学你的那句话,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嘛!梁大少爷来到了大清朝,积德事已经做了不少,买下了那么多孤儿,还为两位超级大龄困难青年解决了终身大事;只是历史已经被他篡改了不少,原本历史上容闳的那个美国媳妇还有木有了?他那两个混血儿子还有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