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往薛仁贵和杂毛老道那边一看。也只能丧气地打孵想法,想从薛仁贵和杂毛老道旁边穿过去,那就要做好满头包的准备。虽然李元婴可以命令他那八个滕王府亲事派出一个冲过去,不过以李治对他小皇叔的了解。这样的命令绝不可能会出自他小皇叔之口。

    不过刚才躲得远远地的那个女孩儿却不觉往前挪了几步,弱弱地说道:“你”你们是要去找住持和监院他们吗?这个不要着急,刚才已经有人进祠里去找住持和监院了!”想到有香客去找住持和监院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人在项王祠前雪白的墙壁上胡写乱画,这女孩儿又不禁低。多了一声,白了他们一眼?

    “那就好了,那就好!”独孤延寿顿时也暗松一口气,不由伸头往项王祠门口的方向望了望,不过并没有看到他迫切想要见到的人,回头迟疑道:“那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项王祠的住持和监院过来?既然是刚才那几个香客进去请他们,想来现在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一切全由表兄做主好了!”反正薛仁贵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元婴便无所谓地说道。他现在最好奇地就是不远处那个神秘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卞山项王祠,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看到独孤延寿低着头对李元婴鞠了一礼,那女孩儿柳眉一凝,明晰清亮的大眼睛里不由流露出几许迷惑,这个留着三尺美髯的中年男子不是那个少年郎的表兄吗?怎么看起来就跟是下属似的!也许那个少年郎是他们家族里的长房嫡子吧,这女孩儿心里暗暗猜测着。

    “对了。不知这位小娘子认识前面那位老道长吗?”李元婴这才想起来,他旁边还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地地道道的湖州人,而且从这斤小女孩儿刚才时他在墙壁上题字那种气急败坏的反应上看,肯定也是霸王项羽的忠实拥叉。而那个杂毛老道又是项王祠的人,连忙询问道。

    也许是因为李元婴派人把她从飞溅的石子面前拉了过来,又或许是李元婴这副皮囊还算对得起观众,比起先前这个女孩儿从远处冲过来的时候,现在她对李元婴的印象还算是有了一点改观。听到李元婴的问话,并没有置之不理,低头想了想答道:“这位老道长道号避尘,至于他是什么时候来卞山的,儿也不甚清楚,因为儿三年前随家父第一次来卞山项王祠祭拜项王爷爷的时候,避尘道长就已经在项王祠门前摆摊解签了!其实儿也是跟你们一样,刚刚,才知道避尘道长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武艺,以前从来不曾听人说起过。至于儿对避尘道长唯一的了解,也只是知道他有个奇怪的癖好而已!”

    “奇怪的癖好?”李元婴轻声笑道:“没有怪癖好,又岂曰为隐世之人呢!避尘道长,这道号取得确实是据出尘的!”

    那女孩儿也是莞尔,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摇头道:“其实应该不算是怪癖吧,也许是因为朔望两日上山来进香的香客较之往常多,所以避尘道长也只在朔望两日才在项王祠门口摆摊解签!”不过话音才落,这女孩儿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努着嘴道:“还是怪癖!二月二龙抬头,乃是一年间上山进香的香客人数最多的一天,不过听家父说每年的那一天,避尘道长从来就没有在项王祠门前出现过”。

    “难怪,”独孤延寿突然低喃了一声。

    “独孤表叔。难怪什么?”李治的耳朵还是很尖的,奇怪地问道。

    “难怪某对这位老道长并没有什么印象,某以前唯一一次上卞山来正是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夭!”独孤延寿坦然地说道。

    正说话间,被几个热心的香客请出来的住持、监院以及后面跟着的七八个小道士终手是姗姗来迟地赶到了。看到薛仁贵和避尘老道的争斗,其中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脸色一沉,立刻就叱喝道:“避尘!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贫道住手!”

    听到声音的避尘动作突然一滞,轻轻一跃就跳出了战团,洒脱地将手上拎着的郭文忠往前一扔,捋着他那黑白斑驳的胡子朗笑道:“真是痛快!好!好一个少年英豪,贫道已经多年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薛仁贵连忙把郭文忠接了下来,虽然郭文忠被夹杂在激烈的打斗中间,早已吓得昏死过去了,不过薛仁贵只是轻轻地将他平卧在青石地上。作为刚才打斗的当事人之一,薛仁贵心里清楚,在对面那行小神秘老道的保护下,郭文忠看似凶险,却丝毫未有损伤。

    唉!薛仁贵心里暗叹,面前申秘老道,看起来热怕都凡经年逾古稀了一而自只却妆占杜介,竟在这老道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自己这些年是井底之蛙了,想想就不禁气馁,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薛仁贵朝这个道号避尘的杂毛老道重重地抱了抱拳,沉声道:“前辈武艺玄通,晚辈甘拜下风!”

    避尘淡然一笑。捋着胡子赞许道:“贫道道号避尘。无量天尊!后生有如此武艺,想必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后生不必沮丧,如果贫道所料不差。这拳脚方面的功夫应该不是后生最为擅长的吧!”接着眉头一蹙,询问道:“后生可是姓薛?”

    薛仁贵顿时惊呆。像见了鬼似地看着杂毛老道,这么神”

    不过避尘和薛仁贵的一问一答,全然不顾旁人,却把刚才那个青衣道士给惹怒了,冷叱道:“避尘,贫道的话你没有听清吗?你是怎么回事,竟敢和上山进香的香客生冲突,你眼里还有项王祠吗?还有住持和贫道这个监院吗?”

    “觉岸,退下!”站在青衣道士旁边的那个赤袍老道轻喝了一声,青衣道士连忙闭口不言。

    既然这个叫觉岸的青衣道士自称是监院,那赤袍老道不用问也知道是项王祠的住持了。

    “避尘道兄,这位居士,两位这是?”这斤。住持虽然不像觉岸那般性子急,不过心里也同样是迷惑不解,他们是听说有外乡人在项妾祠前刚刚粉饰一新的墙壁上胡写乱画才匆匆赶出来的,没想到却看到避尘跟一今后生在那激烈的打斗。

    避尘讪笑道:“让住持见笑了,贫道多年未曾动武。今日看到这个后生,一时技痒,还请住持宽恕!”

    薛仁贵却没理会那个住持,目光凌厉地追问道:“避尘道长有礼!晚辈确实是河东薛氏子弟。不知道长又是从何得知的?”

    正值晌午,烈日当空,躺在被毒热的太阳照得烫的青石道上的郭文忠也被烫得从昏死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避尘那噩梦般的面孔,心里不由一突,不过项王祠的住持和监院也随即映入眼帘,找到主心骨的郭文忠登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怒道:“觉明,觉岸!这个项王祠你们俩是怎么管理的?”虽然郭文忠迁任湖州治中并不长时间,但也曾在州衙里见过这两个道士。

    “你是何人?”先被避尘和薛仁贵晾着,随后又被觉明给轻叱了一声,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觉岸脸色更加阴沉,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监院,但项羽乃是湖、长一带的保护神,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句觉岸道长或者觉岸监院。也怨不得觉岸不认得郭文忠,郭文忠现在的脸上全是墨汁,别说是觉岸,恐怕就连他亲娘来了也不见的能认出来。

    很快刚才进去请觉明和觉岸出来的其中一个香客就在觉岸耳边道:“道长,您看他脸上沾着的墨汁,应该就是在墙壁上胡写乱画之人!”

    “墨汁?”郭文忠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往脸上一抹,果然原本白哲的胖手马上就变得跟昆仑奴是一个色了。

    “原来是你!”觉岸咬牙怒道,“左右,把这个贼子拿下,送下山交由有司法办!”要知道,项王祠外墙上那雪白的墙壁还是他前两天刚刚命人粉饰一新的。没想到还没有光鲜两天就被人给破坏了!话音一落,跟在觉岸后面的那七八个小道士立刻就朝郭文忠扑了过去。

    “住手!”

    “某是湖州治中郭文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自然是李元婴、独孤延寿从远处的墙角边赶过来了。

    “湖州治中?”觉岸嗤笑一声,正要反骂,却看到湖州刺史独孤延寿脸色难看地从远处快步走来。他和觉明每年元日都要下山拜访独孤延寿,觉岸岂能不认的,硬生生地将就要出口的骂语忍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昆仑奴”诧道:“你是郭治中?”

    接着连忙迎上独孤延寿,稽道:“贫道觉岸见过独孤使君,不知使君驾临山门,未失远迎,还请使君见谅!”

    “独孤使君?你,你是湖州刺史”跟在李元婴身后的那个女孩儿听到觉岸对独孤延寿的称呼,顿时惊愕住,想起刚才独孤延寿对李元婴的态度,呆呆地看着李元婴的背影喃道:“您该不会是”

    “咦?这不是徐家小娘子吗?”觉岸看到这个女孩儿和独孤延寿站在一起,也不由惊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