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到前面有人在叫嚣着要让“长安乏鹰,变成没毛的老惧。叮元婴等人不由愣住,凝眼望去。而李治更是不敢相信地惊愕道:“那,那不是柴家表兄吗?”

    上官仪也半张着嘴巴,揉了揉眼睛惊诧道:“长安城里竟然还有人敢对柴二郎无礼?”

    李元婴和李孝逸同样是面面相觑,原本他们还以为是哪斤。勋贵家的恶少调用右武候府卫士仗势欺人,却没想到被欺负的对象竟然会是柴令武。

    虽然李元婴的便宜老爹李渊当了皇帝后就变成了种马,一共生了十九个公主,但是与李世民同为太穆皇后所出的,就只有那位已经逝去十多年的巾烟英豪平阳昭公主了,所以柴令武不仅是李世民的外甥,还是属于嫡亲的外甥,即使前几天被李世民关进大理寺的大狱中,也很快就重新放了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柴令武的身后还站着一斤。很有可能成为太子的魏王李泰。在长安城里。敢跟柴令武作对的,除了像当年刘仁愿那样的愣头青外,想来也就只有太子李承乾的人了。

    李元婴突然想起萧钥曾经跟他提起过,因为李泰是左武候大将军的缘故,李承乾也不想在这方面吃亏。所以平日里对右武候大将军阿史那思摩不免曲意相交,关系甚好。故而李元婴对闻讯赶来的那个几个右武候府卫士的行为随之释然,心里也确认了围殴柴令武的那些人肯定就是李承乾的下属了。

    想到这里李元婴看了一眼身旁的知被殴之人是柴令武后就立玄停下脚步的李孝逸,心想李孝逸应该也猜到大概了。上次在福临楼的时候。柴令武和赵节就曾剑拔弩张过一回,害得他还是费了好大一通劲才置身事外,所以现在这种热闹,当然还是少凑为好。

    从刘仁轨在陈仓县的表现上看,自然也是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情。看到右武候府卫士也参与围殴。顿时怒火填膺,没想到皇城脚下竟然也有这种事情生。本来刘仁轨还以为李元婴会出面制止,却不想他走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心里不由有些失望。刘仁轨虽然急公好义。但也不是傻瓜,在陈仓县他敢制止鲁宁的恶行,那是因为他为官陈仓多年,在那些府兵中间也同样享有威望,但走到了京师,谁还会理他一个九品芝麻官,也只能对李元婴抱拳建言道:“滕王殿下,您,”

    李元婴当然知道刘仁轨想要说什么,摇摇头打断他的说话,脸色凝重地说道:“前面的事情并没有正则想的这么简单!”

    不过这边李元婴话音网落,那边李治在怔了好一会儿后,回过神来便抢先冲了上去。虽然柴令武和李治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但毕竟也是表兄弟,看到柴令武当街被人围殴,李治岂能不管。快步跑到那个几个闻讯赶来后不仅不加制止,反而加入到围殴之中的右武候府卫士身后,李治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其中一个卫官模样的人的手腕,冷声叱喝道:“都给某住手!”

    那卫官年纪也不大,踢着柴令武正起劲呢,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心里一登,不由转头看去。却见那只手的主人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耐烦地往外一甩,就把李治给摔了出去,不屑道:“哪来的小子,年纪不大,就敢管某右武候府的闲事!”

    他旁边一个卫士连忙惊恐地说道:“校尉,您看那郎君身上的衣装。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说罢便要走过去相扶。

    而刚才因为和柴令武撞在一起从而引这场纷争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斜斜地留下一道红红的伤疤的华服男子则冷声道:“回来!连柴令武打都打了,难道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

    “殿下看到李治被那个右武候府的人给摔了出去,上官仪顿时目眦尽裂。他也同样猜到殴打柴令武一方的是太子李承乾的人,本来他还想着坐山观虎斗,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圣人刚刚赐死了齐王李佑。心情肯定不好,等这件事情再闹到圣人那边,说不定圣人一怒之下。李承乾和李泰同时失宠都有可能,到那时他家殿下不就坐收汪翁之利了。却没想到他家殿下竟然被那些人给摔了出去,哪里还有心思观什么虎斗,慌忙就跑了过去。

    李元婴也不由怔住,看着李孝逸苦笑道:“孝逸从兄,看来这回我们不过去也不成了!”

    李孝逸皱眉道:“太子殿下的人这次确实走过分了!”

    “太子殿下,”虽然网小有听李元婴说前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刘仁轨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太子身上去,不由惊呼道。

    薛仁贵对刘仁轨颇为欣赏,也怕他不小心犯了忌讳,连忙解释道:“前面那个被右武候府围殴的柴令武,乃是旗国公家的二郎君,魏王泰的心腹,正则现在应该知道滕王殿下和梁郡公刚才为什么驻足不拼了吧!”

    “魏王泰!”刘仁轨神色一凛,心中恍然大悟,敢打魏王李泰心腹之人的人当然只有太子,迟疑道:“那滕王殿下

    李元婴轻声叹道:“还走过去调解一下吧,今天要兄正在火头上,要是事情闹大,太子和魏王固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我们身在现场而不制止,恐怕也难逃干系!”

    “哟,哪来的小芝麻官?”看到上官仪飞奔而来,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华服男子怔了一怔,随即嘲讽道。和李治不同,上官仪自然是穿着整毒齐齐的六品官袍,不过那华服男子敢打柴令武,自然不会把一个六品小官放在眼里。

    不过看着上官仪那俊朗的相貌,那华服男子越看越气恼,他前几天才被破了相,而今天却碰到了一个外表如此丰俊的人,这不是存心在气他吗?大怒道:“来人,往这个小芝麻官脸上抽几鞭,看他还敢不敢出来见人!”

    上官仪小心翼翼地将李治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看到李治并没有受伤。他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冷静下来后心里又是一阵暗喜,貌似今天的纷争已经在按照他的明望闹大了。最好是能闹得让御史台那些侍御史、殿中侍御史们上疏弹劾,到时候还怕圣人他不会降下雷霆之怒吗?

    正美滋滋地想象着的时候,上官仪突然听到那华服男子竟要破他的相。登时两脚一软,差点就自己摔了下去,立刻指着刚才将李治摔出去的那个右武候府卫官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敢对晋王殿下如此无礼!”

    “晋集殿下?”那华服男子顿刚心然。而其他参与围殴柴令武等人的随从以及右武候府卫些凶,广下了动作。而刚才把李治一把摔出去的那个卫官更是脸色大变,不过随即也暗暗庆幸,幸亏刚才没有用力。否则把晋王殿下摔伤了那他也就完了。

    暴雨般的拳脚结束之后,蜷在地上的柴令武也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怒的公牛般红着眼睛瞪着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华服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阿史那结社率。别以为你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柴某就不认识你了,区区一个被家父打得如丧家之犬般的突厥降将,皇帝舅舅海纳百川,施舍给你一个右武候中郎将的官职,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别说你阿史那结社率,就算是怀化郡王阿史那思摩,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站在柴某面前。亦不敢抬头说话,你还想拔柴某“长安三鹰,的鹰毛,柴某会让你后悔今天的狂妄的!”

    小郎君!”柴令武带来的那几个家幢虽然也是伤痕累累,不过也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柴令武保护在身后。

    听到柴令武提及他脸上那道伤疤,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阿史那结社串立刻又恼羞成怒,登时就把什么晋王殿下给抛诸脑后了,冷笑道:“后悔?你知道某刚才去西市干什么吗?就是去看一下齐王李佑的舅舅阴弘智他们是怎么人头落地的,几天前他们在金光门前打了某一鞭,今天就被斩于西市。柴令武,你要不要也想试一下啊!嘿嘿,你还不知道吧,别说阴弘智,就算齐王李佑自己也已经被圣人给赐死内侍省了。这就是得罪某阿史那结社率的代价!”

    鹰毛,,快步走过来的李元婴听到这两个字,突然想起前世听到的一则关于和尚、尼姑和鹰毛的笑话。不觉莞尔,接着又听到阿史那结社率在柴令武面前自吹自擂,更是忍俊不禁。

    听到有人笑,阿史那结社率更是暴跳如雷,转身怒道:“谁在”在待看清楚来人后,阿史那结社率立刻就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腆着脸殷勤地走到李元婴面前,拱手道:“卑官右武候中郎将阿史那结社率参见滕王殿下!”几天前李元婴与李大亮出金光门追辑李佑。还特意向金光门武侯铺询问过李佑出城时的穿着特征,虽然阿史那结社率因为脸上被备君馍抽了一鞭。鲜血淋漓,不敢见人,但李元婴什么模样,他可是真真切切地记在心上。

    鼻青脸肿的柴令武也连忙迎上去抱拳道:“甥儿参见滕王第舅!”

    阿史那结社率心里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把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柴令武打了一顿,结果被晋王李治撞见不算,怎么滕王李元婴也往这里凑,刚才在宫城的时候不是听那几个番上的府兵说滕王殿下去了弘文馆吗?就算回滕王府也不是走这条路啊!

    今夭阿史那结社率在家中养伤。听到金光门武侯铺的卫士报告说,滕王殿下和右卫大将军李大亮已经擒获齐王一行人,正押往皇城,而其中抽了他一鞭的备君馍更是被滕王殿下给一箭射死,登时就坐不住了。也不管脸上的伤疤能不能见人,立就往宫城跑,很快就打听到消息齐王李佑被圣人赐死内侍省,废为庶人,而包括阴弘智在内的其他从犯全部斩于西市,籍没其家。于是便召集了不少狐朋狗友去西市“观礼。”打算好好地羞辱阴弘智一番,结果没想到却反被阴弘智奚落了半天,说什么他堂堂东突厥王族,一代天骄始毕可汗之子,既然沦落到大唐当一个小小的中郎将,连阴弘智一个外人都替他丢脸。

    阿史那结社率差点被气昏过去。一脸阴沉地看完阴弘智他们被处斩。就怒气冲冲地出了西市,结果不小心却被柴令武给撞得摔了出去。想起刚才阴弘智的奚落,满腔的怒火登时就如火山喷般泄了出来。

    与尉迟宝琳、程处弼合称“长安三鹰。”横行长安城多年的柴令武哪会想到有人敢对他不敬,就算那次在福临楼被赵节给砸了个脑袋开瓢。最后也是门下侍中杨师道亲自赔礼道歉,他才作罢的。

    本来就因为无缘无故地被皇帝舅舅关进大理寺的大狱里好几天而心里憋着一团火没地方泄,被李泰接出来后回家沐浴一番,结果却被其兄柴哲威给奚落了一顿,柴令武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不就是看到父亲快不行了,马上就能袭爵了,所以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心里暗暗誓,等他日魏王表兄登基,一定耍让柴哲威跪在他脚下求饶不可。

    眼不见心不烦,便出门到魏王府上喝了几杯酒,跟李泰一起憧憬一番以后李泰登基后的生活。从刚才两仪殿的勾骂中李泰也知道这次柴令武的牢狱之灾乃是他父皇想要敲打他一下,所以也好好地安慰了柴令武一番。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柴令武才准备回家,醉醺醺地走路。结果网刚出了延康坊没多久就被人给撞了一下。原本柴令武还想刚刚才从大理丰出来不愿再惹出什么事端,却没想到那个被他撞到在地的人一爬起来就一记老拳向他砸来。被柴令武甩在身后的那几个家幢同样没想到在长安城里竟然有人敢对他们家小郎君无礼,不过马上也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柴令武护在身后。

    柴令武登时就被打懵了,在长安城里什么时候有人敢挑衅自己,那憋了几天的怒火也登时就涌上心头。虽然柴令武为人也是飞扬跋扈,不过从小就在其父柴绍的严格教导下。武艺自然不是阿史那结社率那种突厥纨绔可以比的,至于阿史那结社率结交的那些地痞流氓就更不是祯国公柴绍亲自练出来的家幢的对手,只是阿史那结社率带的地痞流氓人数较多,使得阿史那结社率那一方也没有多少吃亏。

    酒劲已经消退了不少的柴令武顿时就有些着急,不多时便看到了可能是周围哪斤小坊的武侯铺卫士闻讯赶来,心里大喜,虽然西市附近的武侯铺不属于魏王殿下的左武候府。但是右武候府的卫士也同样不敢得罪他柴令武。正准备表明身份,让那些右武候府的卫士把这群地痞流氓给拉到附近的武侯铺里好好教一顿,却没想到那些右武候府卫上竟然和这些地痞流氓是一伙的。狠狠地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柴令武仔细一看,这才现原来刚才被他撞倒之人乃是右武候中郎将阿史那结社率,只是因为脸上多了一条清晰的伤痕,再加上他刚才一直是醉眼迷蒙的,一时间并没有怎么注意。匹联沾社率在长安城里同样没有什么好名声,柴令武早就听稽阿史那结社率自从其兄突利可汗死后就无人管教,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成天与地痞流氓为伍,能当上右武候中郎将也是因为皇帝舅舅念着当初突利可汗率先降唐的情,也为了安抚那些降唐的突厥人。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右武候府卫士会和那些地痞流氓是一伙的,敢情是阿史那结社率的下属。

    由于这些右武候府卫士的加入,本在伯仲之间的柴令武一方当然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只好蜷着身子保护住自己。一边挨着打,一边在心里暗思他和阿史那结社率这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突厥纨绔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矛盾吧,虽然听说李承乾和阿史那思摩有些亲近,但阿史那思摩也不是平庸之辈,身为降将的他应该不会参与到储君之争去。不过阿史那结社率素来不学无术,那就说不准了,李承乾一直就眼红魏王表兄领左武候大将军一职,对右武候府更是垂涎三尺,拉拢阿史那结社率这个右武候中郎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阿史那结社率投靠了李承乾的话,那要报复他就要从长计议了,也许扳到李承乾,阿史那结社率就是其中一个突破口。

    正当柴令武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稚嫩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冒着头上被打的危险伸头一看,竟然是晋王李治。不过看到李治被人给摔了出去后,柴令武却并没有出声,心里暗暗祈祷,最好阿史那结社率把李治打得越惨越好,那就算皇帝舅舅再念旧,再顾念朝中其他突厥降将的想法,也不可能再饶过阿史那结社率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阿史那结社率很快就知道了李治的身份。

    ※※

    “阿史那结社率,这是怎么回事?”李元婴冷着脸道。虽然李元婴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脸上斜着一道醒目伤疤,满脸络腮胡子的华服男子,但是听到柴令武对他的称呼后也马上就反应过来他是谁了。前几天追饵李佑能够如此顺利,阿史那结社率也是功不可没,想来他脸上那道斜疤应该就走出自咎君馍的手笔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敢和柴令武作对的人竟然是阿史那结社率这个突厥降将,难道他也是李承乾的人?

    李元婴心里不由有些迷惑,阿史那结社率作为一个突厥降将,应该不可能加入到夺嫡之争去吧?不过若非东宫之人,怎敢和柴令武当街打了起来!

    别看阿史那结社率无知者无畏,否加上刚才被阴弘智给气昏了头,在柴令武面前敢如此嚣张,但是面对滕王李元婴,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早就听说过前御史大夫韦挺和前右卫将军薛万彻都是因为得罪了滕王殿下而一个被外放为岭南的象州刺史,一个更是被除名流放,但是那些都只是听说而已,而今天西市阴弘智他们的处斩却是直观的。虽然阿史那结社率刚才一直在自吹自擂阴弘智、燕氏兄弟等人,乃至齐王李佑之死是因为鞭打了他,但那也只走过过嘴瘾而已,他早就从阿史那思摩口中得知齐王李佑之死乃是因为他招募刺客企图行刺滕王殿下。倘若只是因为他一个突厥降将,恐怕李佑最多也就被圣人申斥几句罢了。

    可惜阿史那结社率并不知道其实导致李裙被赐死的真正原因是李佑企图勾结吐蕃谋朝篡个,纵然是他的亲生儿子,李世民也绝不会容许李站继续活下去。要是被阿史那结社率的知了内情,以他那无知无畏的性格,估计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对李元婴如此畏惧。

    听到李元婴问,阿史那结社率尴尬地笑笑,心里琢磨着虽然柴令武是魏王李泰的心腹,而李泰又与滕王殿下不和已久,不过那柴令武毕竟是滕王殿下的外甥。即使滕王殿下再不待见柴令武,但柴令武被他的人打了,恐怕滕王殿下这个做舅舅的也不见得乐意吧。

    于是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出乎意料地恭恭敬敬跪在李元婴的面前。也不辩解刚才谁打谁,避开那个话题,谄媚地恭维道:“结社率脸上这伤疤多半是留下来了,今日在家中听闻几天前那个鞭打结社率的贼子咎君馍已经被殿下给一箭射死了,结社率欣喜若狂,本要斋戒沐浴后亲自到滕王府登门答谢滕王殿下之恩。没想到竟然能够路遇滕王殿下。真乃结社率之幸也!”微微顿了顿。又对李元婴拜了拜,接着道:“结社率在此多谢滕王殿下为结社率报仇雪恨,今后只要殿下话,或者派人告知结社率一声,结社率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李元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阿史那结社率竟然对他又跪又磕头的,不由狐疑地看了看身旁的李孝逸,难道这位真是始毕可汗之子,突利可汗之弟吗?李元婴自问和阿史那忠交情不浅。却怎么也看不出跪在他面前的这个阿史那结社率跟豪气干云的阿史那忠有哪点相似之处。

    李孝逸附耳小声道:“二十二郎可曾听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吗?更何况是一个大部落!”

    李元婴点点头,他还以为突厥人各个都是像阿史那忠那样豪杰呢,没想到也有如此谄媚之人。不过今日之事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元婴想了想也就没有再斥责什么,将阿史那结社率搀扶起来,摇头道:“阿史那将军快快请起,某只是皇命在身,那咎君馍负隅顽抗,企图逃跑,所以某才不得不箭将其射杀,可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

    “早就听闻滕王殿下箭术独步天下,果真不假!”阿史那结社率稍松一口气,好像李元婴并没有怎么生气,也就随之站了起来。心里暗道。也是,那柴令武是魏王李泰的人。而滕王殿下和魏王又水火不容,虽然滕王殿下可能会因为在他眼皮底下把他外甥打了而有些脸上无光,但说不定心里也有可能在幸灾乐祸。刚才从远处走来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怕也是做给边上的晋王殿下看的吧。”

    从雍县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师的程处弼正准备回右卫公癣复命,却突然看到前面围着一拨人,其中好像还有滕王殿下,薛将军他们的身影,立玄就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喘着粗气扯着嗓门大声道:“滕王殿下。处弼刚才还以为是看错人了呢。原来真的是您啊!不知齐王砧他们圣人是怎么处置的?”

    不过挤进来后瞥见柴令武一副猪头的

    开沾在那里。程外弼那满脸的笑容古赏就僵在了脸卜。难口旧施问道:“你,你不会是柴二郎吧同为昔日的“长安三鹰”之一,柴家那几个跟着柴令武的家幢程处弼也认识,自然是不会错了,登时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看到阿史那结社率面有怯色,一把就揪住他的头,将其拉近身来,大喝道:“阿史那结社率,如果程某没料错的话。应该就是你这斤,贼子吧!”

    虽然阿史那结社率带来的那些地痞流氓看到程处弼那凶恶的模样,大部分都作了鸟兽散,还留在原地的也是因为双脚颤走不动路,噤若寒蝉,但是那些右武候府卫士看到自己的中郎将被程处弼揪住后,就立刻拔出腰间的障刀,其中那个卫官将手中的障刀对准程处弼,冷声叱道:“放下阿史那将军”。

    柴令武看到那些右武候府卫士竟然把刀都拔出来了,微微一愕,随即心里更是大喜,最好是让程处弼和阿史那结社率再打起来,不过他却依旧闷声不说话。现在的他酒劲已经完全消退了,心里清楚得知道他刚刚才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放出来,可不能再惹事了,不管自己有理没理。闹到皇帝舅舅那里去只会给皇帝舅舅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还会连累到魏王表兄。所以这回的事情要不就当是自己栽了,就这么算了,等到以后再想办法报复阿史那结社率,要不就将其闹大,但不能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没想到还真就盼来了程处弼那莽夫。

    不过李元婴自然不会让他们再动起手来,顿时就沉下脸来,冷声道:“全都给孤住手!你们想要干什么。在朱荐门附近械斗吗?。

    “滕王殿下,您看这个阿史那结社率把柴二郎都打成什么样子了?。程处弼见李元婴怒,也只好先放了阿史那结社率小声嘟囔道。

    阿史那结社率也仿佛在鬼门关走一遭般,见他的手下都把刀给拔出来了,更是面无人色,低吼道:“干什么?快点把刀都给某收回去!”接着赔笑地看着李元婴。

    李元婴朝程处弼摇摇头,接着对阿史那结社率道:“既然阿史那将军前几夭被咎君读抽了一鞭,脸上的伤还没有疮愈,那还是先回府养伤去吧,其他人也都回各自的武侯铺去,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要追究什么!”

    “滕王殿下!”程处弼还要说什么。李元婴铁青着脸冷声道:“怎么。连孤的话都不听了!”

    “这个程处弼看了看旁边的柴令武,虽然好奇柴令武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被打傻了不成?但是就这么放过阿史那结社率他也不会甘心,心里暗暗记得,等过几天再找那个阿史那结社率算账。

    而阿史那结社率,那个几个右武候府卫士,以及因为双腿颤而没法逃跑的剩下那几个地痞流氓顿时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就四散去了。那个一把将李治给摔出去的青年卫官更是长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李元婴更是感恩戴德。

    ※※

    阿史那结社率他们离去后,李元婴不由诧道:“三郎,你不是去了雍县把李大将军的关移送到歧州刺史衙门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处弼心里对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阿史那结社率还有些不忿,郁闷地说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雍县和陈仓不过一步之遥,处弼到雍县去送信,然后直接回京师来,哪需要花什么时间啊!处弼还是先回右卫公解去找大将军复命吧”。

    李元婴见程处弼心有埋怨,微笑道:“既然关移已经送到了,那复命的事情先不急,三郎这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随某和稚奴一起去福临楼喝几盅吧!某也知道三郎心里不想就这么放过阿史那结社率,到了福临楼,某再跟三郎解释解释”。

    程处弼连忙拱手道:“殿下言重了,处弼不敢!福临楼,那敢情好!”转而对柴令武又道:“柴二郎,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福临楼聚聚吧。自从某补为右卫亲卫以来,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

    李元婴也道:“二郎可愿同往?”

    柴令武网刊才在魏王府喝完酒回来。本要拒绝,不过想想如果现在就这么鼻青脸肿的回去,还不定被那个柴哲威怎么奚落呢。

    虽然魏王表兄和滕王耸舅不和。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滕王舅舅的外甥,也没有什么好尴尬地,于是便欣然应道:“滕王舅舅江南归来,甥儿自当愿往!”

    ※※

    滕王和晋王突然出现在福临楼门口,自然也忙坏了苏里多和柳三,入席后,心里本就藏不住话的程处弼立刻就问道:“滕王殿下,那阿史那结社率整日就与地痞流氓为伍。根本就不成气候,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柴二郎大打出手,奇怪!不过殿下,您刚才怎么就这么放过了他们,您没看柴二郎都被打成什么模样了!”接着又直言不讳地说道:“柴二郎也是,连一个阿史那结社率就把你给打成这样了。真丢我们“长安三鹰,的脸面!”

    “嗤”正让其中一个家幢给他的伤口上敷药的柴令武不由疼叫了一声,咧着嘴道:“三郎,你可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平常某能不是那废物的对手?还不是因为刚才某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哪想到有人敢为难于某,不过即使他们人数众多,某和手下几个儿郎也不弱他们。怎料到那阿史那结社率竟然把附近武侯铺的卫士给叫了过来,某这才栽了!”

    李元婴抿了一口酒,也回道:“二郎,虽然你和魏皇侄要好,不过你我也是甥舅,在二郎面前,某这个做舅舅的也就直言不讳了。刚才程三郎也说了,那个阿史那结社率怎备就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二郎大打出手?那某就问了,在这长安城里,敢当街殴打旗国公家的二郎君的人不多吧?”

    程处弼撇撇嘴道:“滕王殿下这话说的,这么些年来,能让柴二郎吃这么大亏的,也就赵节那竖子了!”突然一怔小声道:“滕王殿下是说那个阿史那结社率是

    李元婴颌道:“太子向来与右武候府亲近,确实有一定的可能,三郎还不知道吧,李佑片刻前已经被赐死内侍省,废为庶人了,所以这几日皇兄的心情可想而知。如果今天事情要是闹得大些,闹到皇兄面前去,别说你程处弼,还有你柴令武,恐怕太子和魏皇侄也都讨不得好去,甚至连某和椎奴也有可能被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