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杜正伦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历史上并不出名,反正对唐史认识有限的李元婴来说,前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是属于看过就忘的角色。不过李元婴即使只是从中学时代的历史书以及已经被戏说得没边了的电视剧上对贞观时期的历史略有涉猎,也知道他那几个大侄子争夺起皇位来并不逊于上一代的激烈程度。所以在来到唐朝的这两年多时间里,对他那几个大侄子明面上的支持者自有一番研究,而中书侍郎兼太子左庶子杜正伦作为东宫在朝中的重要力量,自然也就走入了李元婴的视野。

    虽然李元婴并不认为太子李承乾有那胆子勾结刘仇弑君,不过看到太子一系被削弱,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由于天可汗哥哥一直以来就把他当成正面典型教育李承乾,使得李承乾素来就对他这个小皇叔看不顺眼,若是真让李承乾登基,他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只是万没想到二皇兄一下子就把杜正伦给贬到岭南去了,要知道杜正伦还是魏征那老头儿举荐的,这件事上魏老头儿怕是也面上无光吧。

    “魏征!”李元婴心里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垂千古的名字,谁都知道杜正伦和侯君集这两个人分别是太子李承乾身边最重要的文武大臣,而巧合的是,杜、侯二人都受过魏征的举荐,难道魏老头儿也是隐藏在幕后的太子党成员吗?也许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在太子被废后不久,魏老头儿的墓碑就被下诏推倒了。

    “殿下,这位壮士是?”杨保媪见薛仁贵手提一把横刀,默不出声地跟在殿下的身后,不过她印象中并没有见过此人,眼中闪过一丝戒备,莫不是什么江湖骗子骗到殿下头上了吧?连忙询问道。

    薛仁贵被杨保媪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言语间他也猜得出来,这个妇人应该是腾王殿下的奶娘了,拘束地说道:“某龙门薛礼,见过夫人!”

    “壮士有礼了!儿只是殿下的奴婢,哪里称得上什么夫人啊!”杨保媪见薛仁贵虽然一身江湖气,却又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应该不似匪类,心里也就放下了几分戒备。龙门薛礼,原来是河东薛家的人。也是,殿下虽然还年幼,不过自小聪慧,哪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呃!”思路被杨保媪打断,李元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有些疲惫地说道:“我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这次能从刺客手中逃出,正是得益于仁贵兄。好了,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都别在这门外杵着了,我这一路走来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呢,快去准备好汤水,沐浴更衣完我还要去宫里觐见呢!”

    “哎呀,是奴婢的不是!郭迁,你下去交代一下,殿下要沐浴了!”杨保媪感激地看了一眼薛仁贵,随即吩咐道。郭迁自是领命,用袖角擦了擦眼睛,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进了王府后,薛仁贵更是局促,多年来以寒窑为家的他哪里见过像腾王府这样的宅邸。李元婴见薛仁贵拘谨得很,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心思待沐浴后他马上就要去宫内觐见二皇兄,薛仁贵自然不能随他进宫,于是便让王伦带薛仁贵在府内外熟悉下环境,并安排好客房,既然把薛仁贵带回长安城,当然是要住进腾王府内了。

    唉,总算是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了!感受着包裹着周身的温水,以及身后那四只纤纤细手的**,李元婴惬意地躺在一个足以容下三四个人的澡盆子里,双目微阖,两手随意地扶在盆缘上,手指像弹钢琴般有节奏地敲打着,长长地叹了一声。连日来舟车劳顿的疲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前几个月的日子可真不是人活的,在寒窑的时候条件简陋,而且是寄居在薛仁贵的家里,李元婴也就没好意思让他们给自己烧水洗澡,去野外嘛,腿脚不方便不说,而且修仁村边上的那条小溪白天热闹得很,晚上也不乏凶兽。而在会兴渡遇到李道裕后,为了快点回到京师,沿途也没有像样的歇息过,就更别提沐浴了。细细算来,他竟然至少有三个多月没洗过澡!虽说在古代一年一沐浴的大有人在,但李元婴可是实打实的现代人,哪受得了这个,若是时间再长点,他非疯不可!

    “殿下,怎么了!”李元婴感觉到背上的**突然一滞,身后传来一个娇媚、柔弱而又略有些紧张的声音。

    “没什么,继续!”李元婴正享受着,有些不耐地喝道。身后的那两个侍候他沐浴的少女,叫做初晴和初雪,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至于是不是她们的本名李元婴就不关心了。原本是长孙皇后立政殿里的两个宫女,虽然上次李元婴在两仪殿拒绝了李世民的保媒,不过从杨保媪那里听说了李元婴曾经派人打听过应国公家的女郎后,长孙皇后自是认为她家这个小皇弟已经长大了,于是便从立正殿里挑了两个她最为满意的宫女赐给李元婴。

    得,刚刚出了孝期就送来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宫女,这皇家的生活和平常人家就是不一样啊,二皇嫂这不是在逼着人家犯错误吗?不过人家眼巴巴地送过来了,李元婴自然没有往门外推的道理,先不说这俩宫女虽然年纪不大,还只能算是花骨朵儿,但即使如此,放在后世,也绝对属于后面跟着一个加强连的角色,而且如果真的把她们拒之门外,那天可汗哥哥会怎么想,你李元婴既有孝行,现在又不好女色,莫非是另有所图,难道也觊觎着皇帝宝座吗?

    再者说,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辞之不恭,受之不愧!”李元婴也就只好笑纳了,可惜现在他还只能看吃不着,唯一的的功能也就只剩下侍候着他沐浴了。

    几个月没洗过澡,身子都差点酵了,李元婴舒舒服服地在澡盆子里躺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不想起来,直到屋外的郭迁传来宫里已经来人正在外边等候的消息,他才恋恋不舍地从澡盆子里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