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看那姑娘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得惊艳异常。他琢磨着自己也算是浪荡江湖的老帮子了,像这么漂亮的也不超过五指之数。

    一边感叹着年轻真好,一边又贪婪的看了两眼。

    就是这两眼,让他瞧出不对劲来了。俗话说人有人气,妖有妖气。也不知道是这玉石琵琶精法力低微难以掩盖妖气还是她胆大妄为故意不掩妖气,反正这一身妖气让姜子牙瞧的是真真切切。

    吓得他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倒不是他胆子小,对于妖类,再紧小细微也不足为过。朝歌城虽然是天下国都,然而妖气贯穿宫中,灾星遍布天下。

    一个大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走到他的明面,这难道还不够不让人害怕么?一个孽畜也敢试试他的眼色,这难道不使他愤怒么?

    人与妖族的血海深仇从人诞生的那一刻便开始了。今日不除了这妖孽,更待何时!

    姜子牙不动声色的捋了捋胡须,说道:“小娘子先坐下说。”等那玉石琵琶坐在椅子上又说到:“且把右手伸给我吧。”

    “呀!仙人还会看手相么?”琵琶精惊讶的问道。她倒是心大,危险就在眼前也不知道稍稍提防。

    事实上琵琶精是遮掩了气息的。不仅遮掩了,而且遮掩的很细致。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眼巴前这老道人能看出她跟脚,自打她有意识那天算起,她就从来未伤过人性命,因此身上虽然带着妖气却绝对没有杀气,更别说业力了。

    她却不知道姜尚虽然长得不怎么样,道法也低微,却是实打实的圣人门徒、阐教掌教圣人的亲传弟子!经过她遮掩后漏出的丝丝妖气在寻常修士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姜子牙眼中却如熊熊烈焰一般骇人。

    “老道先给你看手相,再给小娘子算命。”

    玉石琵琶不疑有他,将右手上的簪子别到头上,而后将两只手都伸了过去,任由姜尚观瞧。

    姜尚也不等玉石琵琶答应,一把拽住琵琶精的右手,五指那么一扣正扣住寸关尺脉门,腹中暗提先天真气,顺着经脉直冲进琵琶精的五脏六腑,让她难动分毫。

    姜尚突然发难,眨眼间便制住了玉石琵琶。也怪这琵琶精没有丝毫的警惕心,往日里都让姐姐们宠坏了,很少与人斗过法,或许她觉得世间之人都像自己姐姐一样对自己那么好?因此才如此轻易地就被姜尚制住?

    玉石琵琶心下焦急,洁白的额头上泛上一层薄薄的细汗,故作镇定地说到:“先生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瞧,我一介女流,如何被先生抓着手不放。旁人看着该怎么想,仙长还是快松开吧,我,我不算了,我要回家了。”

    言语间三分哀怨七分悲求。又看那玉石琵琶委屈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怎不叫人心生怜悯。

    这下旁边排队的没排队的,看热闹的没看热闹的人全都火了,尤其是闻讯赶来的二十多岁那位樵夫,指着姜尚鼻子就骂:“好你个老不休的东西,你都多大岁数了!怎的摸上还没完了!”

    这个又骂:“无耻老匹夫,你贪恋女色欺瞒众人,天子脚下怎容你放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姜尚这仙人好像就再也不是活神仙了一样,活生生被众人喷成了淫棍。

    他也是百口莫辩,只得强加解释道:“诸位诸位,这女子不是人类,她是妖精!”

    “胡说八道!分明是个黄花大闺女,怎的是个妖精!”

    玉石琵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只是偷跑出来想见见姐姐,怎的会遭此劫难,带着哭腔恳求道:“道长放过我吧,小女子从未伤过人性命啊。”

    姜子牙被吵的一脑袋浆糊,什么都屡不清楚。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心说自己现在算的上是进退维谷了。此时若是放这妖精离去,自身这清白就再也难以洗脱了。不如除了这妖怪,显现自己神通!

    至于这妖精所说未伤害人性命,搁你身上你信么?杀气、业力?抱歉老道看不出来。

    这就相当于有一天世界末日了,你控制住一个丧尸,丧尸哀求你说他从来没想过吃人,走到你面前来也只是想问问你我家住哪,顺便在研究一下午饭吃啥。不如你放过我,我们继续相信相爱?

    妖本来就是吃人的啊!长得再好看,如粉红骷髅何异?

    姜尚也不搭话,伸出在左手握住桌子上的紫石砚台,掂量掂量重量,啪的一下子正砍在玉石琵琶的脸蛋上,噹的一下子,砸的琵琶精是满面开花,那美丽的脸蛋顿时血肉模糊;姜尚卯足了劲照脑门上又又是一砚台,砸的那额头当时就凹进去一块。姜子牙见这妖精还不死,抡圆了砚台迎面又来那么一下子,只听得咔嚓一声骨裂,砸的琵琶精是一个脑浆蹦出,眼瞅着出气少进气多,两三个呼吸后,眼睛一翻,一命呜呼了。

    两侧人都看傻了,没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哇哇大叫道:“不好了砸死人了!”那个又喊道:“莫要放走了这杀人真凶!我们抓着他去见官!”

    霎时间众人乱作一团。

    忽听得两声锣响,四位御前骑士开道,后面跟着一人,头戴官帽,身着官服,两眼能看透人间事故,一颗真心长着八面玲珑。

    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天子王叔比干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