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什么?”

    “不料那十八个残缺灵魂竟然钻入其中的十八支手枪内,异变成兼具西方炼金奇物与东方法器之能的宝物,所以今天我们把这些东西跟左护法所留令牌一起带来交给你,并由你来处置。

    至于剩余十八把普通的炼金手枪,则被我们处理给了镇上鱼档的于知生阵头,换来龙洋一千零八十块!”

    说话间,吴天把一个巴掌大小的皮袋子放在桌上,正是之前装过碧莲的“人种袋”,不过张损却没有急着去看所谓的“宝物”,而是双目在二吴与横三川三人脸上依次看过去,见得三人脸上都是一样的坚定与信任,显然是跟以前一样把自己当成小团体的核心。

    “哗啦…”

    确认了小团体中的人心未散,张损遂即上手把“人种袋”解开,拎着袋底一抖,先是一阵白光闪过,接连吐出十八把光芒闪烁的左轮手枪,二十余个长方体纸盒,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鼍形令牌以及一个哗啦作响的钱袋。

    “既然三位哥哥都还这么信任我,那这已经蜕变的左轮手枪,你们每人两把,拣着自己喜欢的收起来,没来的碧莲姐跟春生也有,就是这子弹可能只有先弄些普通的凑合着用一下了!”

    听得张损的分配方案,早就眼馋不已的吴法立即上前抄起两把之前看好的手枪,之后又顺手收起两个纸盒,口中不忘对张损解释道:“小笋丝,你却是不知道我哥狡猾着呢,当时一见得这异变的手枪,一边秘而不宣,一边又带着我们去跟左护法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讨要了一千多发零点四五口径的魔法子弹,虽然只有破防、破法的效果,但是足够我们用的了!”

    被弟弟揭了老底,吴天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怼道:“哼,说得好像你不想要一般,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子弹放下!”

    “别啊!哥,我的好大哥,我的亲大哥,手下留情!”

    见大哥真的上前来欲要抢夺自己手中的两盒子弹,吴法连忙把盒子往怀里一揣,双手抱胸紧紧捂住,口中连连求饶。

    “呵呵,你们哥俩先别忙着耍宝了,过来把这些龙洋也分了,等会我还要去拜访傅爷爷给我安排的那位老师呢!”

    被张损这么一打断,吴天趁势收手,吴法则是忙不迭的取出一盒子弹,极其熟练的把两支手枪的转轮接连填满,却是对前者口中的龙洋不太感兴趣。

    “笋丝,这些龙洋就不要分了吧?我们都有天后宫的助学金可以领,不缺钱用,反倒是你…”

    刚把六支手枪跟十二盒子弹用张损此前装“娜迦”枪弹的皮袋子装好,横三川就听到前者说要分钱,他立即下意识的出言反对。

    不过张损却拿出当家人的姿态,把钱袋中一千零八十块龙洋平均分成六份,他自己先带头把那枚傅蛟留下的令牌,剩余八支左轮、子弹跟其中一份龙洋,顺手扒拉到一边,然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这是用我们一起辛苦得来的战利品换来的钱,当时你们更是为此身受轻伤重创,这些龙洋本就是你们该得的,又有什么好推脱的?”

    横三川还待要坚持,却被吴天扯了一下,后者随之上前取了一份龙洋,吴法见有哥哥带头,他亦老实不客气的收起一份。

    这时张损见横三川只收了一份,连忙语气一转,出言质问道:“三川,你这还没与碧莲姐成婚呢,就急着替她当家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跟你平起平坐的内当家?”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当时碧莲姐被歹人掳走,一路上担惊受怕的,难道连这些龙洋都不能拿了?再说了,到时候碧莲姐弟也要过来这里住,这些龙洋放在她手里,跟放我手里还不是一样嘛?”

    “这,这不一样…”

    见得横三川被张损偷换概念给驳得拙于言辞,吴天有些好笑的把剩余两份龙洋用原先那个钱袋装了,转身递给面色涨红的大个子,挤了挤眼睛暗示道:“行了行了,莫要跟笋丝再争了!你就先替碧莲姐弟收下吧!”

    横三川立时明白吴天暗中恐怕有了什么小算计,于是沉默着顺手接过钱袋。

    “这就对了嘛!好了,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不陪你们了,得先去拜访老师!喏,这是大门的钥匙,你们难得过江来,等会可以去应天路或者城隍庙逛逛,顺便给自己,或是碧莲姐弟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回去,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然后把钥匙往石箍缝隙里一藏就可以了!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你先去忙吧!我们丢不了!”

    吴天带头回应,吴法横三川亦随之点头,张损显然也是如此认为,他用“人种袋”对着桌上分得的枪弹龙洋与令牌一摄,一道白光闪过后,桌上的东西瞬间都被收起,系紧袋口后往兜里一揣,遂即连忙起身匆匆往外赶去,却是快到与蔡德元约定的时间,双方第一次碰面,他这个求学的后辈肯定不能迟到啊!

    待得张损的身影在视线中彻底消失,吴天这才返身一拍自己弟弟的后背,“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小子刚刚不是把这宅子数落得一无是处吗?接下来就赶紧干活吧!除了把该整饬的整饬一下外,顺带看看要添置些什么东西,毕竟来年碧莲姐弟也要住进来,而且三川离得近,说不定也有机会时不时的来这住上一晚!”

    “啊,除夕也要干活啊?哥,我真的是你亲弟弟么?不会是假的吧?”这是吴法在对吴天进行灵魂的“拷问”。

    而横三川闻言则是双眼一亮,显然对吴天的主意很满意,一边卷袖子,一边回道:“嗯,这个法子不错,到时候等笋丝忙完回来,一看,嚯,这宅子旧貌换新颜呐,而且已经置办的家什,他也无可奈何啊!”

    “我就是这个意思,就算他不同意,可是经不住我们先斩后奏啊!呵呵…”

    见得两位哥哥在那眉飞色舞的讨论该怎么修整房子与置办东西,根本就不搭理他的“抗议”,吴法只得哀叹一声,异常老实的去清理天井的苔藓与污垢。

    ……另一边的张损自是不知道几位兄弟的暗中算计,他先是快步穿过大沽路,来到同孚路口折而北上,再沿卫海路往西,等来到慕尔鸣路后再往北,直到马路尽头的左手边,此地就是文安别墅所在。这里多有文人雅士与官绅聚居,为此沪市警察厅还专门在附近设了治安岗亭,从而宵小退避,治安良好。加之此地环境清幽,所以这里的宅邸向来都是供不应求,只要一有人放风出让,转眼就有专门的包打听,把消息卖给需要买房之人,因而这里的房价真的称得上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脑中想着这些近几日打听来的消息,张损右手捏着蔡德元的那张大红拜贴,循着门牌指引来到29号门前,整理一下身上立领学生装后,这才摁响门铃。

    “铃铃…”

    此时屋内一位盘着头发,面容温婉的中年裙装美妇正在跟厨娘一起准备中午的饭菜,就听得门铃响起,探头往外随口喊了一声:“文琦,帮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哦,师母,我就去开门!”

    随着客厅一个正在看书的少女抬头回应,门外耳目灵敏的张损遂即听到一阵“咯哒…咯哒…咯哒”的鞋跟落地声音往门前移动。而后随着“吧嗒”一声响起,大门应声分开一个不大的缝隙,露出一张留着齐耳短发的明媚小脸。

    “你是谁?请问你又找谁啊?”

    “哦,我叫张英,是来找蔡德元先生的,之前就已经跟他约好了的!对了,这是我家长辈给我的蔡先生拜贴!”

    说着话,张损把手中拜贴递上前去,那门后的女孩飞快的伸手捏住拜贴一角,接着顺手一扯,把拜贴扯走后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直到这时,门后才传来她的声音:“我去帮你问问,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