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的战斗之中,加里曼护住了胸口的巧克力,却没有挡住食尸鬼的爪击,被某只食尸鬼一爪破开了外袍和保暖的棉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皮革软甲,也是留下了四道三道深深的爪印。

    加里曼外面的长袍里开了许多的衣兜,他制作出来的法术卷轴和道具都是放在这里面的。

    战斗之中法师护甲被打破好几次,所以加里曼现在储存的卷轴里面,法师护甲卷轴、魔法飞弹卷轴和次级火焰球卷轴都已经消耗一光,而因为他使用法术卷轴是用左手的关系,这些卷轴都是放在右边衣兜里面的,左边衣兜放的是鉴定术、魔法警报这些辅助日常用的卷轴,此时被食尸鬼一击打中左侧腰腹,大半卷轴掉落下来,不是被爪击撕烂了,就是落到地上沾染了食尸鬼那些带着负能量的腐败血液,破坏了法术卷轴上的法力,全部失去了效用,变成了废纸一堆。

    加里曼在残破的外袍上找了找,只发一张鉴定术卷轴和一张坐骑术卷轴,还有放在右边衣兜的光爆炸弹,出发前准备一身外加一麻袋的各种道具不是丢失就是用完,从一身道具的土豪流玩家变成了要靠技术吃饭的高玩。

    加里曼用手轻轻按压在被食尸鬼打中的地方,受伤的神经向大脑发出了疼痛的信号,让他轻轻吸上一口带着腥臭与冰冷的寒风,作为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伤,唯一一次还是失去意识被炸进医院,他并不能单凭感觉就知道自己受到多重的伤势,反正是不能分辨出是单纯的瘀伤还是更为严重的骨折。

    地精商人维维尔看到加里曼露出痛苦的神色,殷勤说道:“我去找鲁塔夫团长过来给你看一下伤势怎么样,他们这种常年厮杀作战的冒险者对伤势的判断比起那些无能的庸医可要高明许多。”

    “可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这里也有事情要和鲁塔夫团长说,麻烦你把他叫来了。”加里曼重新靠在车厢上,尽量减缓呼吸的动作,肌肉的拉动一直使伤口在发痛。

    不一会儿,地精商人就找到了鲁塔夫并把他拉了过来,只不过这位团长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急躁和不耐烦。

    加里曼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战斗之后善后的时间里找他会是这种情况,所以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道:“很抱歉在这时候叫你过来给我查看伤势,不过我可以用最后一个光爆炸弹作为报酬。”

    “我想你也发现了,凡是被食尸鬼击伤见血的伤口都会出现像是中毒的乌青发紫的痕迹,这是因为食尸鬼的爪子带有尸毒,”加里曼把仅剩的光爆炸弹递了过去,交到鲁塔夫手上,“只要握住光爆炸弹的木质球体突出的头部拧开,往伤口上倒些火药,然后点燃它,产生的正能量会在一定程度上驱赶和抑制这些负能量产生的尸毒,虽然不会一下子清理干净,还会有些尸毒残留在体内,不过这些残留的尸毒只要去带有光明,驱邪等神职的善神神殿待上两天就可以完全驱除。”

    “唔......好吧,你等下。”鲁塔夫叫来一名冒险者队员,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告诉他如何驱除尸毒的方法,让他把光爆炸弹交给冒险团里的训练教官,也就是穿锁甲中的一名副团长。

    交代完事情,向地精商人借用了他的马车,鲁塔夫便搀扶起加里曼走向因为停在后面而完好无损的那辆马车。

    鲁塔夫让加里曼躺在马车地板上,解开了他的上衣,以及像是鞋带那样在前胸起到收紧皮甲作用的绳扣。

    皮甲里面还有一间羊毛内衬,被鲁塔夫小心卷起,露出加里曼的胸腹,那里他的肚子上还有斜斜一道巨大的伤疤,这是他前身被穿越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能是这次袭击没有人重伤或者死亡的消息让鲁塔夫心情放松,这次与加里曼并肩作战也增进了双方的友谊,所以鲁塔夫也没有了刚开始见面时候的拘谨,放肆地吹了声口哨,“想不到法师大人的身上还有战士的勋章,这可真是我们有北境人的风格。”

    在这道伤疤的上端,食尸鬼的爪击留下的伤痕横穿而过,留下一条巴掌宽乌青肿胀的伤痕。鲁塔夫从做左边腰侧沿着伤痕一路按了过去,还是颇有力道的按压,这酸爽的感觉让加里曼吸着冷气。

    “当然,嘶.....我本来就是北境人,从小就接受战士训练,只不过长大一些后才去当了法师,嘶.....你呢?你是哪里人?嘶...下手不能轻点?”

    “下手轻点就摸不到骨头了,”鲁塔夫按完最下边的一条肋骨确定没有骨折,换过上边一条肋骨继续按摸过去,“我是奥尔德尔人,曾经是个边境城市的城防兵,觉得退休后的生活太过无聊就带着一帮兄弟出来成立个冒险团一起闯荡。”

    “好了,你的肋骨没有骨折,这些只是瘀伤而已,等会我叫科尔多夫拿点药酒过来给你,那可是我们军队里流传的药酒,这点瘀伤最多两个天就能好完全了。”鲁塔夫确定了加里曼的伤势无碍之后,顺手就一巴掌排在了伤口上,疼得加里曼大叫一声。

    鲁塔夫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满是尴尬地笑了两下,对加里曼说要去给他拿点药酒,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加里曼摸了摸伤口,长舒口气,如果这次受伤要是断了两根肋骨,他就要在绿灰领的主城弗洛城待上那么半个月才能回去冬狼领,在出门后发生了太阳神陨落这么大的事情,回家时带了一身的伤回家,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直接被禁足一段时间。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不过该收到的惩罚安德烈夫妇还是会认真执行的。

    虽然说贺加对加里曼的这个家庭还没有融入进去,不过作为此世此身的牵伴,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多久的他总还是要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