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吃饭,不是要了赵轩的命嘛,更过分的是,他好说歹说,陆维就是不松口。赵轩生气了,恶狠狠掐陆维的脖子。

    陆维怎肯洗干净脖子被掐?自然是要跑的。

    两个少年绕着后院你追我赶,最后还是陆维喊停,哥是活过一世的人,哪能跟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一般见识?

    “我帮了你,你怎么着也得报恩吧?”赵轩因激烈奔跑,扶墙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陆维也好不到哪里去,清晨跑了差不多十里,累得够呛,早在强撑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应该吗?好意思要报酬?”陆维鄙视。

    貌似有道理啊。赵轩悲愤控诉:“你不让我吃晚饭!”

    从来没人这样跟他说话,也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这么说,他不把这人宰了才怪。

    “真是吃货,一提吃就分不清早晚。”陆维嘀咕。

    赵轩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等会儿给你做好吃的,保准你一吃停不下。”

    赵轩两眼放光,气也不喘了,汗也不流了,立马笑容满面,凑过去:“什么好吃的?比馒头还好吃吗?”

    在他看来,陆维做的馒头已是天下第一美味,百吃不厌,再没有比它更好吃的了。

    陆维认真想了一下,道:“哪样更好吃,难说得很,端看个人喜好。”

    由系统提价的菜谱,贡面做皮,听音乐的猪取最好的肉,山泉水灌溉的新品种白菜为馅,这些组合在一起,做出来的包子,怕是在包子界中贯绝古今了。可他今天要做的,却不是包子,而是一种甜食。

    能跟天下第一美味的馒头媲美的美食啊,赵轩怎么等得及?他连声催促,求陆维赶紧做。

    陆维在厨房忙碌,赵轩就在门口眼巴巴等着,炉盖打开,香气传来,他窜了进去:“是什么?”

    蜂蜜均匀地涂在焦黄色的表面上,一个蛋糕就做好了。陆维道:“走,到后院吃去。”

    先切一块给陆安,然后想切一块给自己,一转身,眼前空空,跟屁虫赵轩和耿志连同桌上的蛋糕都不见了。

    “这两个没义气的。”陆维骂,四处找人,找了一圈,见耿志蹲在后园树下,面靠树根,蹲在那儿,跟狗熊似的,低头大嚼。

    听到脚步声,耿志张开大嘴,愣是把一块巴掌大的蛋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嘴都合不上,然后两手一摊,表示吃完了。

    赵轩不知躲在哪里,陆维找了一圈,没找到。苏木小声道:“东家,在茅厕。”

    “我去,躲在茅厕吃蛋糕,你真不讲究。”陆维推开茅厕门,见赵轩倚在墙边吃得眉开眼笑,彻底无语。就算茅厕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异味,你也不能这样吧?

    一个大蛋糕,赵轩抢了一多半,这会儿还吃剩一小半,见陆维来了,环过手臂,用袖子护住,飞快往嘴里塞。

    “真是败给你了。”陆维转身就走,没想到赵轩三口两口吃完蛋糕,追了上来,软磨硬泡非要陆维再做。

    陆维不肯,这货吃撑了肚子,刚松开腰带,再吃,胃就要撑爆了。

    耿志也没吃够,最主要是,蛋蛋糕是免费的,馒头一份要二十贯啊,免费又美味的东西,那得吃个够啊。他在旁边帮腔,希望陆维多做几个,让他们吃个够。

    “累死了,明天再说。”陆维摇头。

    赵轩求了再求,见陆维无动于衷,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成环形,恶狠狠去掐陆维的脖子。

    他半天低声下气,陆维完全没有防备,这一下差点没被掐死。苏木在旁边瞧见,不顾一切跑过来,双用力打赵轩的手臂,赵轩吃痛,只好松手,道:“小子,你欠打是吧?”

    苏木板着脸道:“不许欺负东家。”

    谁欺负东家,他跟谁拼命。

    陆维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道:“还想吃这蛋糕,做梦吧。”要不是赵轩帮了大忙,他怎会做这个?没想到这吃货为了一个蛋糕,竟然要掐死自己。

    “苏木,去帐上支钱,要多少随便拿。”

    苏木爱钱,每得到一个铜板的小费,都会用袖子擦了再擦,擦到锃亮,然后珍而重之缝进衣角,他的衣角沉甸甸的,全是铜板。让他要多少随便支,是陆维投其所好的谢意。

    “我不要。”苏木摇头,拉起衣角给陆维看,道:“我这里有十个铜板,很多啦。”

    东家救了他的命,给他安身之所,供他一日三餐,他救东家不是很正常么?只是这话不好当赵轩这个纨绔子说出来,要不然会被嘲笑。

    衣角隐隐凸起,约摸十个铜板的样子。

    “不够,你去拿几张交子,缝在枕头里。”陆维怂恿。

    苏木只是摇头,见赵轩要杀人的目光,便狠狠瞪回去。

    赵轩道:“都说你是傻子,我看苏木也是个傻的。”有钱不要,可不是傻子。

    “你还真掐啊。”这回换陆维扑了过去,赵轩火气还没消呢,两人扭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

    耿志见没有蛋糕吃,去厨房寻摸别的,找了半天,没找到喜欢吃的,又回来了。

    陆维和赵轩打得难解难分时,何洁来了。赵轩喘着粗气道:“让他滚。”他居然打不赢,真是气死他了。

    陆维气喘如牛,叫苏木:“问他要做什么,要是带人封店,把他带到后院。”

    “休想利用我。”赵轩气呼呼。

    “把吃的蛋糕吐出来。”陆维同样气呼呼。

    话是这样说,两人不约而同松手,不松手不行,都累坏了。赵轩呈大字型倒在地上,喘气如拉风箱,陆维更不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某幼学骑射,竟然没占上风。”赵轩越想越不甘心:“歇一刻钟,再来。”

    陆维却知自己胜在意志力坚强,因为有不服输的念头,才强撑一口气,要不然再被掐死了。

    “你还想不想吃馒头?想不想吃蛋糕?”

    “想啊。”

    陆维道:“走吧,去看看何知县来做什么。”总不能让他真的封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