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走进圈套

    一时间,我又开始再次快速往那个高坡上绕。这一绕,我又是基本上沿着原来走过的那个路线走。待上到岸上,我更是让自己的“脚印”与原来的“脚印”相吻合。

    我这样做,一方面是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更主要的还是,我要尽量增加那种诡异的氛围。当然,这时我又再明白不过,现在我最需要做到的就是一个字“快”。我要在确保干掉高坡上那个兵的同时,又不能被北去的那三个兵发现。

    要说杀过那六个兵之后,我不累,那是瞎话。要说因为杀人,不紧张和恐惧,那也是瞎话。

    也正因为接连的紧张和恐惧,我已不敢让自己再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的浑身都会打颤,每一块肌肉都会哆嗦。而在我的感觉上,更仿佛当年在温泉洞旁被群狼围住的那一刻一样,不与群狼拼是死,与群狼拼也是死。

    所以,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在躲闪中,敏捷而快速地向目标靠近着。而在我的感觉上,更仿佛一头紧紧咬住目标的豹子一样,

    很快,我便绕到了他的右后方。三十步……二十步……就像我杀第一个目标时那样,同样又是踩着我曾经踩过的脚。

    当然,这时在我踩边的脚印旁,又多了许多杂沓的脚印,这些脚印,当然又都是朝着我刚来的方向去的。而且不用数,我又知道,它们应该一共是八双脚印。

    这时候,就见我的目标仍是专心致志的举着望远镜朝北望,又像我杀第一个兵的样子。

    我快速而小心地移动着脚步,距他越近,我的步子越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动静来,引起他的防备。

    距目标应该还有十步了,可就在我挺剑准备飞身而起,向目标扑去的时候,意外还是再次发生了。

    不知是我求胜心切,脚下的步子过重了些,惊动了对方,还是在我向他右侧迂回时,被他的余光发现了,就见这时,我的目标突然放下望远镜,竟向我这一侧疑惑地扭过头来。

    这时候,我与目标的距离恰好十五步。这样一个距离,应该也是在我向他扑去的同时,他也有充足的时间举枪向我射击的距离。所以,我一见,头发都几乎竖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心里问着自己。当然,我没有那么多怎么办,情急之下,我在飞身跳起向目标扑去的同时,也是担心目标此时举枪向我射击,便连想都没想,就将我的雄嗜血剑猛地向目标推了出去。

    推出雄嗜血剑,要知道,我背上还有一把雌嗜血剑。所以,我在推出雄嗜血剑的同时,也随手从背上抽出了雌嗜血剑,举剑向目标击去。

    这时,就见我的目标见有人出现,紧接着,又见一把长剑向他飞去。他当然也不敢怠慢,就见他就地后仰身躲开嗜血剑的同时,也快速将背在肩上的长枪摘了下来。

    其实这时候,我也做好了最坏打算,那就是如果此时我的目标举枪向我射击,这么短的距离,即便是我的目标枪法再不准,我也会百分百被他击中。

    但最终,我的目标在动作上还是慢了半拍,或是说,由于他的怕死而害了他。也就在他的枪口瞬间对准我的同时,和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他又犹豫地想先躲开直奔他脑袋击来的长剑。

    这时候的情况又是这样,他从仰身躲开我的雄嗜血剑,到摘枪准备向我射击,其实他的整个身体还并没有完全调整过来,仍有些斜着冲向我。

    也正由于他的犹豫和我的不犹豫,且只自顾自的将紧握的雌嗜血剑向他的太阳穴位置猛击过去,才赢得了时间,以至在我将嗜血剑都猛击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他仍犹豫地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所以,在有惊无险中,我还算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他。

    接下来,我的动作便相当熟练了,在我伸左臂将他拦住,防备他倒到雪上的同时,又是灵机一动,紧接着又干脆将他放到了雪中,让他盘腿坐在了那里。

    随后,我快速朝北面望过一眼,这一眼,又让我什么也没有望到。北去的三个兵,应该正在那些大石间寻找都说不定。说不定这时他们已经发现了他们死去的同伙,正疑惑地或胆战心惊地研究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然,当时我顾不得想这么多,这些都是我后来加上去的。所以,一见北面望不到那三个兵,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便赶紧拾起我的雄嗜血剑还有他那杆单筒望远镜,又迅速向河道里退去。

    我知道,要想顺利和悄无声息地接近仍滞留在北面的那三个兵,最隐蔽和最安全的通道应该就是河道里的这些大石头。

    我快速地沿着河道往北来。应该说,自干掉他们中的七人之后,我也为这种杀法积累了经验,当然,要想做到出神入化神出鬼没,恐怕以后还要更加刻苦地练习了。

    我快速地向他们接近着。终于,在我杀死的第一个大块头兵那里,也就是一开始举着单筒望远镜往村里望,然后被我一剑击倒背到这里的那个兵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你们看,张科长也在这儿,张科长怎么也死在这儿了!”是一个惊喊的有些嫩声嫩气的声音。

    “是呀,这是怎么回事?”又是另一个吃惊的粗重的声音问。

    “不知道,感觉挺恐怖的。”又是第三个尖细的声音。

    不用说,这三个兵一直在一起。这恐怕也是接下来最不好办的。

    “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出,他们都是被击中头部而死,我看这事一般人做不到。”就听那个粗重的声音说。

    说完又说:

    “我看这事更像是野人干得。这附近是不是还生活着野人?”

    “可是,你看留在雪里的这些圆洞,也不像野人的呀?”又是那个尖细的声说。

    又说:

    “我看还是注意观察吧!”

    “那他们的尸体怎么办?”就听那个嫩声嫩气的声音说“就留在这里?!”

    “不留在这里怎么办?他们的死因又不明!”粗重的声音。

    “那就快向王排长汇报去吧!”尖组的声音。

    “走!”

    紧接着,就听他们急匆匆走上了河东岸,开始往高坡走。

    我一直躲在大石后,尾随着他们走。不过,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已经听出有那么一点效果了。而从他们很急切地往回走,且边走边端着枪不时慌张回头望的样子看,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刚才称谓的那个所谓王排长已被我杀掉了。

    这时候,按我的意思,应该最好再干掉他们中的一至两个,最好是一个。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一个或两个就一定会更加惊恐起来,然后,跑回去送信,接下来,我便可以再次估伎重演。

    可是,我又该如何除掉他们中的一或两个呢?

    我紧紧地尾随在他们身后,脑子也在快速地旋转着。不过,一直跟随他们到那处高坡附近,我也始终没有想出妥贴的办法来。

    这时候,他们当然发现了端坐在雪中,早已死去多时的那个王排长。当然,同样也是太阳穴鼓起,一张脸被扯得变了形,显出一些可怕的样子。

    三个兵见了,自是更加疑惑和恐怕。这又让他们不断地向四周紧张地张望,枪也不断地瞄向四周。

    “王排长怎么也被杀了?”就听尖细的声音问。

    “这附近肯定隐藏着什么人或怪物,不然,他们不会死得这么古怪。”又是那个粗重的声音说。

    “那我们还是先赶快离开这里吧!”又是那个嫩声嫩气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听到他们快速拎起那些瓶瓶罐罐的声音和慌张离开的声音。

    这时候,我就蹲在坡下一块大山后,距他们也就三十步远的一个距离。当然,即便我是蹲着,我也是只让两只脚着地,两手支在膝盖上。或者说,我只做出了一种蹲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在任何一处雪地上发现一点人的踪迹。

    但见他们要离开,我又不由着起急来。可是,他们走得又是那么急和快。一时间,我又无计可施,最后,又只好一身疲惫地回到了驼头峰上。

    这时候,其时,也刚刚半上午的一个时候,一颗冰冷的大太阳照在当空。我以为这三个兵回去,还会带那十个人来。接下来,必定还有一场恶战。

    所以,我回到驼头锋,便赶紧找来干柴草,取了雪,又干脆从下面那个水洞口钻进去,然后又从里面把水洞口堵死。这才上到我放置东西的那个地方,把雪放进锅里,把粥煮上。然后,又快速从里面上到顶上那个洞里。

    我趴在洞口,先用望远镜在秀才村里一点一点地搜寻,不使用望远镜,我看到的就只是各家各户的一个大致轮廓,使用上望远镜,各家各户的一草一木我都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了。

    这时,我所以朝村里望,是想看清楚他们进村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在望远镜里,顺着丁字路口往北来,从留在雪地上的清晰脚印看,他们应该进到了一些院子,甚至还进到了这些院子的一些房子里。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在这些院子的房檐下,他们踏进房子里去的雪脚印仍在。

    再往北来,我还看到,他们也进到了老婆婆的院子里。不但进到了老婆婆的院子里,也进到了南面的院子里。而在这两处院子里,我看到,不但院子里布满的脚印,还到处留下了被刨动的痕迹。不用说,这两处院子的房子,他们也一定都进去过,包括老婆婆家北面的房子。

    紧接着,我又把望远镜头往村外移,就见那七具死尸仍东倒西歪在那里。这又让我坚信,他们一定会再来的,最起码也会来为他们收尸。

    不过,等我把粥煮熟并吃下,却并不见那些兵再来。不但当天没来,第二天,第三天,他们也都没来。

    这让我又有些纳起闷来。不清楚这些人为何就突然不再露面。而这时我的想法,又是不想再主动出击,去寻找他们的驻地。因为那样一样,自然就破坏了我要在秀才村附近制造恐怖的幽灵计划。

    所以,我决定耐心地等下去。

    当然,说心里话,我倒是更希望他们能够从此离开这里,永不再来。

    不过,在等待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让自己闲着,我在使用双剑反复练自己的“十步剌剑”法的同时,还特意用血凝树皮为自己制作了一身行头。

    因为我发现,这种血凝树的树皮割开后,不但流出血一样的汁液,它的皮又如兽皮一样柔软。不但柔软,因为它的皮里有血色,待粘到雪上,那雪又是抖落不掉。

    所以,我找出当年安特生留下的那些医用针线,将割下的一片片血凝树皮里朝外像铠甲一样缝好后,接着,还用这样的树皮,特意为自己缝制了一个大耳朵的古怪面具。

    待做好这一切,我又特意上到驼头峰顶,在那里的雪上滚了几个来回,效果真是好极了,一层厚厚地雪粒便粘到了血一样的树皮上,抖一抖,又确实下不来。

    于是,我又干脆把自己的两把剑,也这样包了,背到身上,整个地应该就像雪人一样。

    就这样,又过去三天,待到第七天上,又突然下起大雾来。因为再看不到村里的情况,我又不得不下到山下来。

    谁知不下山还好,这一下山,竟又眨眼掉进了他们布置好的一个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