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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前扑的狼

    这是个只有五户人家的小山村,再看每家房墙上挂着的如旗帜一样的大小不一的兽皮,我知道,这应该又是一个猎户村。

    我沿着向下的斜坡,开始往村子走。就见这五户,又呈一个钭着的“一”字排列着,近了又发现,这五户人家彼此相隔的又是很远。

    秀才村一带雪大得不行,待走到这里,却又发现这里一点雪都没有下。山坳里的五户人家,只是笼罩在一片阴沉沉的暗影里了。

    我向最北面的那一户人家走去,这一户,在我的感觉上,又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户。

    “有人吗屋里?”我走上这户人家的场院,大着嗓门向屋里问了一声。

    “谁!”就听屋里立刻有个女人应了一声。

    女人这一声“谁”,在当时,我不清楚是一天寻下来,因没有寻到爱尔玛一时心情急切而产生了幻觉,还是自己的听力出了毛病。

    或者说,我不认为事情绝对不会有这么巧,让我在几乎有点绝望的时候,又无意间会找到要找的人。

    所以,我刚想回答“是过路的”,但听到这声听上去舌头还没有完全被捋直而发出的“谁”音之后,又不由问了一句:“有人吗屋里?”

    “谁?”

    这一声,又让我几乎完全确定了,这个回答“谁”的人,应该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我要找的爱尔玛。

    应该说,我的声音,也让对方听出了一些异样。所以,随着这声:“谁?”就见被摩擦得泛着铁一样亮光的棉门帘也快速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两手沾满鲜血的高大女人来。

    我一见,自是暗吃一惊。当然,我吃惊并不是吃惊在女人两手的鲜血上,而是吃惊走出来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我要找的爱尔玛。

    就见爱尔玛一看是我,更是吃惊得差点靠到门帘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就见爱尔玛一脸吃惊地问。

    说心里话,我哪里知道她在这里。无非是瞎猫撞上了大耗子了。

    所以,我告诉她,我并不知道她就在这里,而是一路寻她寻到这里的。接着又问她为何到了这里。问过,又不由仔细打量爱尔玛。

    就见她比原先黑了也瘦了,肚子又是比原先更大了许多。她那一头极好看的沙金色头发也是乱蓬蓬。这让我看出,她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

    于是,我迈步就要往屋里走。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寄住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家里。

    没想到,见我要进屋,爱尔玛却奓着两只血手,挡在门帘前,是不想让我进去的意思。我不由抬眼去看爱尔玛,一时间,又发现她的有些发黑的脸颊上又泛起了两点红晕。

    这反而更激起了我要进去看一看的决心。

    待进到屋里。就见进门的屋地上有两个瓦盆,一个瓦盒里盛了两只剥了皮的野兔,血淋淋地弯曲在里面。而另一个瓦盒里,盛得又是兔血,血表上又浮着许多不散的血气泡。屋地上还躺着一个刚剥到一半的兔子。

    不过,屋里除了爱尔玛,并不见其他人。再看靠东一侧,又是一盘与锅灶相连的大炕,大炕上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被褥。

    “这是一个什么人家?”我无不关心地问。

    ……

    “这家的主人呢?”见爱尔玛不答,我又问。

    但不问还好,这一问,就见紧跟进来的爱尔玛更加窘迫起来。

    “你还是赶紧走吧?反正你表哥都死了,即便是你来寻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了?”窘迫半响,就听爱尔玛又是很果断地说。

    “为什么?”她这样的回答,当然大出我的意料,一时间,不由吃惊地问,“你肚子里可是还怀着我表哥的孩子呀!”

    “我寻你,也不是一定要你回秀才村去,我可以把你直接送到我舅舅家去,我舅舅是知事,家里条件好,保证你到了那里,吃不到一点苦!”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所以,也不等爱尔玛答应。我又说。

    可没想到,爱尔玛听了,却摇摇头说:“孩子怀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如果你想送我走,你就干脆把我送回美国去吧!”

    “没问题,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让舅舅安全地把她送回美国!”虽然我出过洋留过学,但不能说我满脑子仍旧都是很封建的思想。

    “为什么要等把孩子生出来?”爱尔玛又不解地问。

    我当然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向她解释时,就听门外响起了越来越近的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还是快走吧!”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就见爱尔玛立即紧张地催促我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来寻我回去的,一定会杀了你的!”

    “他们是谁?你为何又这么怕他们?”这一回,又是轮到我不解地问她了。

    “你还是赶紧走吧!”见我不走仍是问,爱尔玛更加惊慌地往外边推我边说,“他们是四个野蛮人!他们还有狼!他们会放狼吃了你的!”

    要知道,我活到现在,早已经不怕狼了。但看到爱尔玛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还是一挑门帘,走了出来。

    我刚一走出,就见四个男子也从坡下走到了场院来。

    再看这四个男人,果然强壮高大的都如同野人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再看他们身上,不但都背了打回的猎物,尺寸很长的火铣,就见他们每人的每只手上又都拉了很长的铁链子,铁链的另一端又都拴了一头膘肥体大的狼。

    不看别处,单看那条尾巴下垂的样子,就知道是纯种的山狼,一个个又都是很凶的样子。

    不但他们身上有枪,身边有狼,就见其中岁数最大些的那一个,他的头顶还有两个肩头还各蹲了一只个头极大的黄鹰,也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见我从屋里出来,他们又一时愣在了那里,很热闹的说话声也嘎然而止。那些狼见了我,更是一蹿一蹿地,像见了到嘴的食物一般,很凶猛地向我蹿动着。

    “哎,哪来的得丑八怪,如何就跑到我们屋来了?”愣怔半响,就听他们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个远远地问。

    “这位是我嫂子,我是来接她回去的。”我见那个最年轻的这样的问,不由一指跟我一起出来的爱尔玛冷冷一笑答。

    “你们不要听他的,我不会跟他走的!”爱尔玛有些吓坏和急切地再次推我说,“你还是快快走吧!”

    “你嫂子?恐怕是你哥被人杀了,你要接嫂子做老婆的吧!”又是那个看上去最年轻人男人笑笑说。

    他一笑,其他几个也都笑了。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她现在已经归了我们哥四个了。归我们哥四个了,你懂不懂,丑鬼,就是说,她要在这里侍候我们吃,晚上还要侍候我们睡。所以,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再滚回哪儿去吧?!”听大家笑罢,就听他又说。

    应该说,这家伙不说这话,我还联想到爱尔玛、四个男人还有那土炕上乱七八糟的被褥,被他这一说,我就突然把这些联系到一起了,就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恶心。

    不但恶心,关键还是,爱尔玛已经是我表哥由老婆婆做媒,名媒正娶的妻子。他们这爱尔玛,其实就是在糟踢表哥,也就是在糟踢我。

    或者说,不想起表哥,我心里怒火还小一些,一想到表哥,我心中的怒火就腾地一下燃旺了起来。

    “她是我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前一阵家中遭到屠杀,她侥幸逃出,落难到你们这里,但你们绝不该这样对待她”我再次一指爱尔玛说,“今天是你们让带走我也带走,不让带走,我也同样要带她走!”

    “有种!看你这丑陋的样子,也不是怕的种,那好我,三位哥哥,我们就成全他吧。”就见他说着,也伸手在解狼脖子上的链子。

    “你快跑!他们真会放狼吃了你的!”一旁的爱尔玛简直要吓瘫在了地上。

    但我并没有跑,而是冲她一笑说:“放心吧,不一定谁吃谁呢!”

    这时再看其他三个男人,见一解,也都开始伸手解狼脖子上的链子。就听其中一个还边解边说。

    “四弟说得对,我们熬了这许多年,刚刚尝到有女人的甜头,不能便宜了这个丑鬼!”

    “我求求你,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爱尔玛说着说着,身子竟直挺挺倒了下去。

    但此时我也顾不得她。不过,我身子往前跳了两步,整个地挡在了她面前,以防备狼会伤到他。可也就在我跳离她两步的同时,我的身子也仿佛拉长了一般,瞬间从后背抽出了我的雄嗜血剑。

    要是说起,从前有花白老婆婆在时,我并没有学会伸骨抽剑。但自从表哥他们惨遭意外之后,我竟突然就练成了。

    这时再看,在我抽出雄嗜血剑的同时,就见那六头凶猛的狼也同时闪电一般向我扑了过来。

    接下来的情形就不用我多说,你一定也清楚了。当年我追赶安特生,在温泉洞口遭遇群狼围攻,老婆婆挥动手中雌嗜血剑,像砍高梁杆子一样,将那些扑向我的狼瞬间砍为两段或三段。

    所以,见它们距我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我也学着当时老婆婆的样子,剑锋钭迎着这些狼的肥壮身子,就挥了下去。先将最左侧的两头狼一斩为二,紧接着,右侧的四头狼也眨眼蹿起,扑到了我眼前。我闪电般往回拉剑,在往回拉剑的同时,身子哈下,剑锋便横着顺着它们暴露出的肚皮部位划了过去。

    一时间,四头狼的身子,连同它们瞬间滚出的肠子肚子,就如同落雨一样,稀里哗啦落到了一地。

    那四个男子一见,眨眼间就把他们的狼杀掉了,一时间眼睛都红了,都纷纷摘背在身上的火铣,边摘边纷纷喊:

    “杀了他吧!”

    “杀了他!”

    “杀了他!”

    “杀……”

    应该是,这时他们的火铣里应该事先没有装好火药,所以,一边喊着杀,又一边忙着摘身上的铁盒子撅屁股装火药。而那个头上还有肩膀上都趴着黄鹰的男子,显然又想将鹰放下再装火铣。

    “别装了,四个呆子!”我也不客气地这样称呼他们说,“不等你们把火铣装好,恐怕你们命也早没有了!”

    我这样说着,其实嗜血剑早已经交到了左手,这时候,我的长枪其实就背在右肩上,尽管刚才挥剑杀狼时,它在我肩头晃来晃去,但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

    所以,这时我身子一晃,枪就到了我的右手上。紧接着,我的长枪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