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越军众兵士认为元辰必死无疑,再无生还之可能,退走准备回去向天元城太守李严复命的时候,九龙山内一个山崖下云雾缭绕的山谷内,元辰满身伤痕,全身骨头寸寸碎裂,身上铠甲深深嵌入肉内,鲜血不断流出,右手之上仍然紧握着半截断裂的长剑。元辰脖颈之上佩戴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玉佩散出蒙蒙青光,缓缓的将元辰包裹,四周常年静止不动的雾气瞬间好像被人搅动一般迅向元辰包裹而去,全身鲜血淋漓的元辰此刻完全被浓密的雾气包裹,山谷之内寂静无声,元辰被雾气包裹的情景显得诡异至极。暮云城内,一个满脸的络腮胡须,猎人打扮的男子失魂落魄的走在暮云城街道上,抬头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此人转身走进一个酒馆之内,挑了一张颇为安静的桌子坐下,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战后有所恢复,繁华热闹的暮云城沉默不语。“这位客官,不知客官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三花青粟酒可是暮云一绝啊,客官要不要来两壶?”一个小二打扮的酒保小厮过来招呼着猎人打扮的男子,极为客气的问道,猎人打扮的男子似乎浑然不觉小二在一旁,怔怔的望着窗外,脸上不时流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客官?客官?客官!!”小二呼唤了几声,用手指轻轻捅了猎人打扮的男子一下,脸上流露出不解之色。“哦听说你们这里的三花青栗酒味道不错,给我来一坛吧,再切两斤牛肉,一盘花生。嗯就这些了。”猎人打扮的男子回过神来,看到一旁满脸不解之色的小二,略一沉吟,随即开口,说完又直接看向窗外,双目空洞,似乎丝毫不打算再理会小二的样子。“哎客官稍等,马上送到。”小二狐疑的看了此人一眼,脸上疑惑之色更甚。此猎人打扮的男子正是王严,此刻宋越两国征战已经三年过去了,听说将军府当年已经被李严下令点火,化为灰烬,里面陆雪儿与赵云儿两人命运自然是身故了。当王严收到此消息的时候几乎断了活下去的念头,但当他听到元辰在九龙山投崖自尽的消息之后,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报仇,如今罪魁李严正在天元城皇宫改建的太守府内,于是王严一直都在等待机会,扮作猎人常年在天元城四周回荡,王严几乎每个月都要穿上夜行衣到太守府上准备刺杀李严及其家人,可惜每每都被太守府内巡逻卫队现。昨天晚上王严去了太守府,但王严没有想到,太守府内竟然埋伏了大批守卫,将他追杀得几乎无路可逃,王严自觉复仇无望,心如死灰,未来的路,王严不知何去何从,此刻王严极为茫然,心念一动之下,便来到了酒馆之内。“哎,让客官久等了,您的三花青栗酒和牛肉还有花生,客官慢用。”小二满脸赔笑之色的招呼着王严,脸上挂满了笑意。王严回过神来,淡淡的看了小二一眼,双目无神,将桌上的酒坛泥封拍开,就着酒坛子喝了起来,还不时放下手中酒坛,抓上几片牛肉塞进嘴里,双眼泪水潺潺而下,混合着飘着香味的三花青栗酒痛饮。约莫喝了两个时辰,此时已然日落西山,王严将一坛三花青栗酒喝得一滴不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呼唤小二结账,随即蹒跚的走出了酒馆,暮云城城如其名,夕阳辉映,将此边境小城照耀得格外艳丽,王严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之上,孤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九龙山上的一个山谷之内,一团常年静止不动的浓浓的雾气迅旋转起来,不时从里面传来“劈啪”之声。突然之间,不知转了多长时间的浓郁雾气四散开来,露出里面一个衣不遮体的男子来,蓬头垢面,地上好像是金属一样的东西散落在附近,此男子身上衣衫破烂,呈现出赤红之色,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此男子手足微微动了一下,一炷香时间过后,此男子幽幽转醒,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挣扎着爬起来。此处云雾缭绕,四周状况看不清楚,此男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本能的四处走动,待来到一处水潭边,此男子蹲在小水潭边怔怔的看着潭水的倒影,水中一个人影蓬头垢面,头上丝散乱不堪,依稀可以看得出来,人影相貌甚为俊美,脖颈之间一块玉佩随着水中人影的动作左右晃动。此人正是三年前从山崖边上跳下山谷的元辰,此刻元辰怔怔的看着水中倒影,左右晃动的玉佩勾起了元辰的记忆,他终于记起来,从儿时的一幕幕,到如今醒来,片片破碎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浮现,待彻底醒来,元辰瞬间泪如泉涌,仰天长啸。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元辰收起悲痛的心绪,捧了一把水把脸洗干净来,将身上衣衫褪去,走入潭中清洗起来,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显得格外狰狞。元辰面无表情的将衣衫清洗干净,重新披在身上走出水潭,向四周走去,以期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元辰一直在山谷内四处游荡,仍然无法找到出口,彷徨迷茫间路过一处山壁,山壁上杂乱的长着各色杂草,从里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元辰略一犹豫,弯腰荡开洞口杂草,走了进去。山洞之内通道并不长,约走了几十步便已到尽头,洞内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光亮,元辰正失望间,突然踩踏在地上厚厚的尘土上从里面露出一个出微微光亮的物体来,元辰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用手扒开尘土,从里面露出一把出莹莹蓝光的三尺短剑来,通体晶莹剔透,晶莹微光流动,精美至极。元辰拿起短剑,用手轻轻抚摸剑身,突然手中一阵刺痛,锋利至极的剑锋将元辰手指划破,一缕鲜血流下,流淌到短剑之上,此刻短剑突然光华大放,剑身轻轻颤动,几欲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