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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哔啵...哔啵...哔啵”警笛夹杂着救护车的嗡鸣,慢慢清晰起来,“这里怎么回事,有谁清楚情况“”一个警官皱着眉头走向事故现场,“你、你、你,赶紧起来,别破坏现场,说的就是你”。

    赵晓天此时已经满手伤痕,眼睛里充满血丝,身上全被道路上的污泥侵染,他无助的看着从卡车上倾泻而下的满地货物,又狠狠的转头望向指着自己的警官,“你t看见什么情况吗?赶紧过来救人啊,在那哔,快死过来啊,都过来帮忙啊”。

    吼完,又转身努力的推着另一箱沉重的货物,试图凭借着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从层层叠叠的货物中翻找出好友,哪怕是尸体,不,不!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坚持着,支撑着虚弱身体,等待自己去营救。面对这么多逆境、困难、不顺,他还依旧乐观的生活着;他屡屡失意,却依然不厌其烦的耐心开导着帮助着自己,在心中,这位一起走过来的伙伴就是最大的依靠和欣慰。

    “凌枫,你这家伙,可不能就这么简单死了,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不就是一辆烂卡车吗,你怎么就这么弱鸡啊,我们不是说好的,还要一起风光一起浪的吗,你还没坚挺起来,就这么撒手西去,老子可不放过你,你肯定会一辈子不举,你自己说过的这辈子要带着我浪遍全世界的,可别忘了,食言是要一辈子不举的......”赵晓天喃喃自语,眼里噙满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冲刷着满是污泥的脸颊,最后趴在纸箱上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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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世界中

    灵魂深处,仿佛一股清泉滴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轩起阵阵涟漪,将沉睡的男子唤醒,“啊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靠,是谁又在说我的坏话”一个激灵,本是朦胧迷离状态中的男子顿时清醒起来,费力的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没来得及有其他反应,男子就意识到不太对劲,尽而迷惑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自己拿着那块石头之后就感觉不太对劲,然后赵晓天喊我,我回头,被卡车撞了,再然后又躺在砂地里被奇怪的畜生追,又掉到坑里,被什么缠住了...然后我不是死了吗...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揉了揉散乱的头发。

    四周一片昏暗,似乎还听得见微弱的鼻息声,隐约中有着人影撺动,男子强打精神,手在四周胡乱的摸索,试图寻找点什么防身。

    “小哥哥,你没事了?”一个软绵绵的,气若游丝的怯懦声音传来,听得自己一阵酥麻。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个冷冰女子略带呵斥的声音传来“菱纱过来,他能有什么事,离陌生人远点,他之前还自己想死呢”。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陌生语言,男子一阵头大,但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沟通,这里似乎不是自家附近,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如果不是身上的痛觉这么清晰,绝对会认为自己是在梦境里了,哎,死马当活马医吧,也许对方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呢,这样想着,然后也顾不得眼前的窘迫大胆试探着问道“呃,两位妹妹,你们好,我叫凌枫,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谁带我来这里的...还有...呃,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一口气问出一连串问题,凌枫喘了口气,注视着对面,紧张的等待着回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雪儿姐姐,小哥哥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他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来自于我们那儿”,“别多话”叫雪儿的女子拉着小女孩。

    凌枫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轰隆”四周发出了岩石震动坍塌的声音,石屑从头顶洒落下来,从身后透出一丝光亮。

    眯着眼转头望去,只见巨石门从一侧向另一侧缓慢移动,缝隙越来越大,透过照射进来的光亮,凌枫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躲着一群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脏乱不堪身体蜷缩颤抖着拥挤在一起,除了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两个姑娘独自坐依靠在一根石柱旁,眼里也充满了忧郁。

    凌枫心头一阵沉重,然后注视着石门处,是什么让这么多人害怕胆怯呢?

    石门此时已完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排列在两边,他们相貌丑陋且凶恶,排头的更是一副长着怪兽头颅的健壮男子模样,深绿色的皮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甚至已经乌黑、深可见骨,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恶魔。

    “啪嗒、啪嗒”一头全身赤红的长着麒麟脑袋的怪兽踏着健硕的脚掌走进洞窟,每走一步,地面的石头都会被那锋利的爪牙和身体的重量给踩得碎裂开来,向上望去,它身上凌然坐着一个巨大的身躯,身高最少也有三四米,一个手臂就有2,3个人成年男子的腰那么粗,同样的深绿色肌肤,两颗獠牙从嘴巴里伸出,与其他兽人穿着野兽皮不同,他身上穿着残破的亮银铠甲护心,脚手包裹着着坚韧的藤鞋,右手握着一个两米来长巨木锤。

    排头的兽人咧着嘴迎上前,嘴里说着什么,巨人低头沉思着什么,然后又抬起头凝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凌枫身上。

    “哎哟,我擦”这是什么情况,心里一抖,五味杂陈,这一天天过得简直比自己20多年发生的还要多、还要离奇,大哥拜托你别往我这看,往那两个小美人那看,那好看,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干嘛啊,我又不是同性恋,不、不,我也不喜欢人兽恋,凌枫心里像爪子挠一样难受。

    “咕呼、咕呼、咕呼”巨人男子好像对着自己说了些什么,可是凌枫却一脸懵逼,我听不懂啊老大,巨人男子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凌枫简直要急哭了,干脆嘴里也叽里呱啦的发出声音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耳朵,接着摇了摇头。

    巨人男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从破旧铠甲护心中掏出一粒不规则椭圆形的墨绿色药丸,随手扔去,落在凌枫脚边。凌枫楞了一下,望了望对方,这时站在巨人男子身旁的兽人朝自己咆哮起来,似乎对凌枫忽略自己首领的做法感到非常生气。

    捡起药丸,一股血腥气息夹杂着粪便的味道铺面而来,凌枫忍不住干呕起来,听着远处的咆哮,又看了看巨人男子,叹了口气猛地往嘴里扔去,“咕噜、咕噜”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