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韩信的话动摇了众诸侯的内心,只是汉王刘季的杀意,让众人不得不打消心中的异动。

    这里是汉王大营,外面是汉军,一旦汉王刘季痛下杀心,众诸侯没有一个能够逃过这一劫。

    如今连最强的齐王韩信都不得不俯首,其余诸侯自然不敢反驳。只是因为此事,众诸侯内心龌龊已生,再也不复从前。

    只要楚太子项天战略得以实行,汉王刘季再出关中的机会为零。

    ……

    大帐中的气氛变化,自然逃不过张良的眼睛,只是他心里清楚,一举干掉这些诸侯固然好。

    只是一旦有人逃出去,诸侯联军必乱,汉军恐怕会全军覆没。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赌。

    “大王,臣以为目前最紧要的不是争论原因,而是南下璋郡与会稽郡,彻底除了楚霸王项羽。”

    张良目光闪烁了一下,望着其他人,道:“在下以为楚太子项天虽用兵如神,甚至不再齐王之下。”

    “但对于楚地与天下的影响,楚太子项天远远不及项王,只要联军攻破江东,楚太子不过是一支偏师。”

    “没有国家,没有粮草,没有兵源的楚太子将是无根之浮萍,根本不足为惧,到时候围歼于中原不过是轻而易举。”

    ……

    谋圣张良的话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就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他对于楚太子项天的忌惮,根本不再西楚霸王项羽之下。

    此刻如此,不过是为了凝聚联军军心,为了南下攻楚。

    张良洞穿全局,自然清楚楚地才是一切的根源,楚太子项天虽强,但断了楚地,他不过是丧家之犬。

    到时候想要除去项天,将会容易许多。只要联军合围,楚太子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

    “不是孤多虑,若是联军尽数伐江东,楚太子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又该如何是好?”

    张良话音刚落,淮南王英布眉头一皱,就提出了疑问,如今寿春已破,楚太子肆虐于淮南。

    对于淮南王英布而言,这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家里贼寇横行,他那里还有心情攻击江东。

    英布虽然担忧淮南国,但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诸侯的忧心。

    毕竟楚太子能够击败十万楚军,这意味着楚太子项天手中的楚军并不少,一旦联军尽数南下江东,楚太子以一己之力足以动摇一个国家。

    “嘶!”

    英布的话,将张良问住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敢随意夸下海口,寿春距离六县太近了。

    况且楚太子项天走投无路,犹如丧家之犬,这样的情况下,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今联军在侧,楚太子必会回师楚地,到时候一并除之便是。”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连张良心底也发虚,他心里清楚楚太子项天不是简单之辈,绝对不会轻易过江东。

    一旦联军南下,江东就是死地,这一点就连西楚霸王项羽也改变不了。

    作为故楚军师范增的弟子,项天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在联军南下江东,楚太子只会在后面搅动风云。

    只不过这一点张良并不在意,因为有函谷关在,汉国稳如泰山,以楚太子项天的兵力,绝不可能强攻函谷关。

    只要汉国稳如泰山,张良巴不得其他诸侯国乱成一团,为将来汉国一统天下埋下伏笔。

    “军师所言极是,孤决定放弃支援寿春,大军一举南下楚地,彻底断了楚国根基。”

    “诺。”

    汉王刘季开口,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直接以强权压制,根本没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乾纲独断,强行压下了众人的分歧,汉王刘季心里清楚,在这样纠结下去,只会越来越复杂。

    快刀斩乱麻,有时候也是一个极佳的办法。

    ……

    汉王刘季做出了南下江东的决定,而此刻楚太子项天狼一般的目光对准了六县,他要一举摧毁淮南国。

    “太子,我们的人已经在淮河上游,距离六县十里之外的河道准备妥当,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就可以令淮河改道。”

    项声眼中掠过一抹不解,忍不住朝着项天,道:“只是在淮河上游,十里之外凿穿河道,恐怕也不能水淹六县。”

    “相信孤!”

    古人不清楚,但是项天心里一清二楚,一旦淮河河道凿穿,洪水蔓延而下,六县必破。

    而且由于凿穿河道在于十里之外,不仅容易隐藏,更能让洪水不再如最初那般凶猛,自己等人容易逃出去。

    “传令萧开凿穿河道,然后立即向安丰推进,同时大军转道衡山国。”

    “诺。”

    ……

    淮河上游,萧开脸色凝重,望着快要开裂的河道目光中全都是忧虑。

    那怕他们再小心,依旧小觑了淮河的威力,以为坚持许久的河堤,已经开始龟裂,萧开相信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后河道必将土崩瓦解。

    到时候洪水肆虐,沿途将是一片泽国,而且最重要的太子项天等人还在六县附近,一想到这里,萧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萧将军,太子有令凿穿河道,尔等立即向安丰方向推进,大军随后就到。”

    “诺。”

    传令士卒的声音传到萧开耳中,犹如九天仙乐,让他为之一喜。

    “太子有令,凿穿河道,然后向安丰方向推进。”

    “诺。”

    ……

    “轰隆……”

    有了楚军士卒的外力,河道开裂再无阻拦,河水冲毁河堤,洪水滔天而起,向着六县方向肆虐而去。

    突然改道的淮水,就像一匹脱缰野马,不管不顾的冲去,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发泄着囚禁千年的情绪。

    “扑通!”

    ……

    看到淮水摧毁前面的阻拦,疯狂的倾泻而下,萧开站在岸边膛目结舌。淮水改道的威力,太过于惊人,吓坏了萧开。

    “轰隆……”

    站在高处,项天脸色凝重,他心里清楚淮水改道的后果,只是为了活下去,他心无所惧。

    “李左车,传令大军涉水攻城,趁乱夺取六县。”

    “诺。”

    点头应诺一声,李左车率军而出,由于河道与十里外改道,没有河道束缚,淮水在六县时水势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