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豆汤、鲱鱼、煎饼都不错,算是荷兰少数几家传统美食做的比较正宗的餐厅了,当然介绍你们来此还有个更好的理由!不但因为这个餐厅是世界上规格最高的几所餐厅之一,贵宾间的隔音效果可以媲美总统办公室,而且这个老板是我的朋友,我们可以享受到最尊贵客人的值优惠,没办法,最近市场越来越不景气了,像我这样的小商人,不得不精打细算呀!”塞斯老板带着一种轻松的口吻道。

    “啪”的一声响,我和塞斯不由望向坐在旁边的拉蒙,他正拿着一把断成两截的勺子呆,拉蒙脸色一红道:“不好意思,我用力过猛……”

    我不由笑道:“你哪里是不小心用力过猛?分明是对新老板的油腔滑调表示不满嘛,所谓的小商人,今日赚的钱足以买下数十家这样的豪华餐厅了,却偏偏带我们来吃一些廉价的传统食物,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对于饮食我向来是很挑剔的,尤其是别人请客的时候!”

    塞斯无视我的白眼,按下了餐桌上的“铃”,眨眼功夫就有服务员走进房间来询问,塞斯道:“让你们老板过来,就说我塞斯到了,不用和我说什么理由,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就在楼上的某间房间中!”然后他开始点餐,服务员随即离去。

    塞斯今日借着我的承诺帮他赢了许多赌金,向来小气的他也豪放的要庆祝一下,我原本还以为要置办怎样的豪华盛宴来邀请我呢?却原来是带我来这家六星级餐厅吃廉价食物,我颇有怒气的道:“拉蒙,看看你的新老板,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以为他表面一副严肃正直的模样就被他所欺骗,实际上他抠门的比六十几岁的老太太也差不了多少,真担心你跟了他之后,他会不会按时给你生活补助!”

    拉蒙没有答话,只是拿若有深意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塞斯随即没好气道:“你将我说的也太没品了吧?我现在的财富就算排不上全球富,但至少也算‘富可敌国’了,会计较这么些小钱吗?带你们来这里的确是另有目的……拉蒙,别听他挑拨,他是在嫉妒我,**裸的嫉妒!哈哈哈!”塞斯今日兴致很高,他也的确有高兴的理由,上千亿的赌金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相信蜂鸟公司另一项业务早就将让他将金钱看成了一串数字,否则,也不会屡屡对我进行免单业务,他更开心的是,得到了拉蒙这样一名助力。

    的确如我所料,拉蒙是出身德**方,但他自己却是墨西哥人,也不知为了什么脱离军方之后,以雇佣兵的形式辗转成了地下拳赛的选手,在黑市拳赛中,拉蒙也算是赫赫有名,平心而论,以他格斗术上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拳皇大赛上一般选手的水准,除了拳皇大赛级的选手外,他很难再碰上什么对他产生威胁的对手,对于获得这样一名正直忠诚的保镖,塞斯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护身符,甚至对于蜂鸟来讲也是如虎添翼。

    拉蒙没有质疑塞斯的话,他略带拘谨的向塞斯问道:“不知道新老板能不能告诉我这位在赛场上一招就将我击败的高手是谁?看的出来他较我还要年轻许多,但是格斗术上的修为之高,几乎是我想也未想过的境界,我十分想认识一下这位对手!”

    早就听说德**人对于敌人的执着甚至高过于对生命的渴望,拉蒙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塞斯显然将拉蒙当作了自己人,没有丝毫隐瞒的介绍道:“这位也算是大名鼎鼎了!他就是历届拳皇大赛上的红人,完全具备了夺冠的实力,却屡次和拳皇宝座失诸交臂的现任国际反恐联盟军领袖、兼任怒队队长的冰!你的确该好好认识他一下,他的前身也是一名小小的雇佣兵呢!”

    拉蒙实际上早就有所猜测,毕竟黑市拳赛也算是格斗界的一个偏僻角落,作为其中的佼佼者,他又哪里会对拳皇大赛级的高手没有研究呢,顿时肃然起劲道:“原来是你!败在你的手下也算是虽败犹荣了。”他此时一扫颓败感,眼中尽是能够与我一战的自豪。

    实际上,格斗热潮展至今,无数新人涌现在格斗界的各个角落,其中不乏实力已经达到拳皇大赛级别的高手,但是拳皇大赛毕竟是官方组织的一次盛会,选手都是经过仔细斟酌选取的,并非是人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所以受到世人瞩目的格斗家仍旧只是寥寥数十人罢了,相对于全世界六十多亿人口的巨大市场来讲,能够与这数十人中的其中之一有过战斗,也足以令那些掩藏在人海中的格斗家们夸耀了,实际上我在格斗界中的评价要优于我在军界中的评价,毕竟我创的真武流格斗术是将格斗热潮在全世界点燃的导火索,若不是我分心他顾,此时也早就与金家潘并称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宗师人物了。

    我谦虚的笑了笑还未说话,便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即有人打开了门,第一眼见到他就联想到“优雅”二字,他西装革履恰到好处的将他的英俊潇洒显露出来,颇有贵族绅士味道的走到塞斯边道:“塞斯!老朋友!想不到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平时都忙的不见人影,我约了你可不止一次呢!”

    简单几乎话就将话柄抛向了塞斯,既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同时也令塞斯感到一丝歉意,连塞斯老板这样的厚脸皮人物也受不住站起身道:“我就是忙碌命呀!不但要养活自己,手下还有一批员工要养活,哪里能够像你这样活得这般悠闲,这次来这里也是介绍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品尝一下荷兰的传统美食罢了!想起多时没有联系你,这才让人叫你下来打个招呼,怎么说我人都已经坐到这里了,哪能不和主人叙叙旧呢?最近和瓦妮莎怎样了呢?夫妻生活还算和美吧?”

    塞斯的话东一巴掌西一口袋,弄得我有些晕头转向,表面上看得出两人交情不错,但似乎这个优雅男子也并非塞斯的至交,连塞斯暗地里的情报买卖也不甚清楚,所以塞斯前半段话倒有一大半是对我说的,暗示我这个人并不知他的底子,让我嘴风放严实一点,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好似唯有我一人才知道塞斯的真正身份似的,而这一点还是从瓦妮莎身上得到的线索,此时听到瓦妮莎的名字,我也不由联想起她干练的短和她成熟的身体,倒不是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塞斯的问话诱导了我罢了,同时,我略微惊讶的便是这名优雅的老板居然会是瓦妮莎的丈夫!

    “还要多谢你帮忙了!若不是有你的介绍和撮合,我这辈子也找不到像瓦妮莎这样好的妻子,老实说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可是她不离不弃的跟随着我,将我周边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她此时正在家中做家务,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你在这里,相信她很快就会赶过来了!你们点了些什么呢?我为你们推荐一下本店最美味的培根吧!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优雅男子有意无意的扫了我和拉蒙一眼道。

    话说了没多久,服务员就6续将菜品都端上了桌,这位瓦妮莎的丈夫客串了一回美食家,详细的为我们解说着这些荷兰传统美食道:“这鲱鱼已经被厨师剔去了骨头和头部,只要抓着尾巴就能将它们一口吞下去,虽然这样的吃法并不雅观,但是传统的荷兰人却很喜欢,因为这样会让他们感觉到鲱鱼的肥厚鲜美……这是一种以马铃薯、肉肠和豆类为主要原料的浓汤,可以看出来这汤特别浓稠,几乎可以说是酱汁,荷兰人在冬季常喝,可以增加热量,我建议你们配上面包来吃,会更加饱满……”

    因为醉心于中华美食,实际上我并不怎么喜欢西餐,但是对于各国文化中的传统美食来讲,我还是会去细细体味一番,这倒不是说这些并不精致的食物怎么好吃,实际上它们甚至可以用“粗糙”这一形容词来形容,我之所以会去品尝,是因为从中能够感受到一股质朴的民族气息,从瓦妮莎丈夫的解说中我也能够感受到荷兰人民是很务实的人民,他们大多数的传统食物都是熬煮之类的方式进行,而且程序并不复杂,连材料也大多是肉类、马铃薯和面包等,似乎在食物上他们并不怎么挑剔,更在意的是食物之间配合出的营养价值,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联盟军的在饮食可以有所借鉴。

    拉蒙比起我的挑嘴显然要无所谓的多,出身并不优雅的他在饥饿的情况下更是手抓撕挠,塞斯看在眼里只是暗暗点头,只觉得越是这样粗鲁越能显出他卓的战斗力,我自认没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在恢复记忆之前,我的吃相比他还狂野呢!令我惊讶的是瓦妮莎的丈夫也没有生厌,反而是对胃口大开的拉蒙尽力推荐着每一道菜品,力求让他吃饱的同时,将食物里蕴含的荷兰文化业一并吃到肚子里,使得拉蒙在用餐的同时,不住的对着他点头,以表示自己的谢意。

    正在用餐间,敲门声再次响起,那优雅男子顿住话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道:“想必是瓦妮莎来了!我去开门吧!”这倒是更令我欣赏他了,中国男人在和朋友聚会时,总会希望女人成为附属品一样来显自己的面皮,而这位谈吐优雅、见识不俗的荷兰人却是向在座诸人道了声歉,亲自站起身为自己的妻子开门迎接她的到来,除了说他很注重夫妻间的互相尊重外,也可以看出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很好。

    房间打开,瓦妮莎走了进来,优雅男子牵着她的手将她引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亲自为她拉开座椅并细心的为她准备餐具,整个过程熟练的好似演示过千百遍,优雅男子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享受般的温馨微笑,瓦妮莎却满是羞怯的道:“我自己来就好了,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需这样细致的照顾我的。”

    优雅男子却道:“你是我的妻子,将是陪伴我走完整条人生路的那个人,我如此对你,实际上便是对自己的一种感恩,我美丽的妻子!希望你用餐愉快!”

    实际上瓦妮莎穿的很是随便,比起我初见她时的打扮,她仅仅是在红色短上别了几颗夹以固定有些散乱的头,比起大多数以甜美细腻容颜著称的女人来说,瓦妮莎真的算不上美女,可是她却有种独特的气质,长期在军中呆过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连拉蒙都隐隐为这种独特气质所吸引,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唯独的那只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她。

    瓦妮莎似乎也很享受她丈夫的服务,心醉似地摸了摸无名指上那颗闪烁的钻戒,塞斯却趁机调笑道:“瓦妮莎!好久不见啊?怎么尽和丈夫甜言细语去了?自结婚以来似乎对我这个老板越来越不放在眼里了!”

    瓦妮莎爽朗的笑道:“那还不是老板应酬太多,阿姆斯特丹的美女们都看不过来了,哪里还会想起我这个嫁了人的有夫之妇呢?今日老板带着朋友过来,不应该是让客人们看着我们嬉闹吧?要向我介绍一下吗?”她虽然是对着塞斯说话,可是我注意到她的余光向我的方向闪了一下。

    “这是当然的!正等着你来呢,这位拉蒙是新加入本公司的安全部门经理!你可别看他一副怂样,实际上他真正的出身可是德国染血的战场呢!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和金钱才让他加入的,这样一来你与他也算是同事了……拉蒙,这位瓦妮莎是公司以前的营业部门经理,不过,随着她嫁人之后就很少出来做事了,只不过在公司业务繁忙的时候才会受我的邀请来帮帮忙,今后你们可能还会有接触,所以要多多联系啊!”

    瓦妮莎嫣然一笑伸出手来,拉蒙立即反应过来伸手过去与她握手,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先前用餐弄得满手都是油腻和食物残渣,这一下尽数带到了瓦妮莎的手上,甚至弄脏了瓦妮莎那颗心爱的钻戒,瓦妮莎的笑容顿时尴尬的挂在脸上,拉蒙还犹自不知的用力捏了捏以表示自己的热情道:“一定一定!瓦妮莎这么漂亮,我一定会经常与她联系的!”

    拉蒙这番话落到有心人耳朵里顿时变了味道,塞斯刚想把我介绍给瓦妮莎认识,顿时气得咳嗽起来,虽然知道拉蒙这家伙粗鲁的不成样子,可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没心没肺,人家老公就坐在旁边,你揩油似地抓着人家老婆手不放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说要经常联系别人的漂亮老婆,这好在是观念开放的阿姆斯特丹,这要是在河北沧州,瓦妮莎的丈夫当即便会掀了桌子揍他一顿。

    好不容易瓦妮莎收回了手,再也不肯放在桌面上,在底下拿着餐巾擦个不停,我想主要是在擦那颗钻戒吧,她的丈夫倒并不介意拉蒙的言行,反而是自豪的笑了笑,我对他的气度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只有足够自信的男人才会如此,显然瓦妮莎的丈夫是男人中的极品,无论从学识、气度、为人上来说都是我生平仅见,她可真算得上是好福气呀!

    “这位就是前段时间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大客户!尽管他要了我们五百万的回扣,但是那笔生意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挣了不少钱,他的名字叫做冰!”塞斯继续介绍我道,他也不晓得我需不需要对瓦妮莎保守身份上的秘密,所以只是略微带过罢了,而且似乎他也不想过多在这个场合下谈及关键性的话题,我很是上道儿的伸出手向瓦妮莎表示友好。

    哪里晓得瓦妮莎却尴尬的望着我,脸上阵红阵白起来,倒不是她现在才现我的村庄,早在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应该已经现了我的身份,作为特工的她也掩饰的很好,我也只得假装是初次结识她,可此时她手上尽是被拉蒙所抹的污渍,实在不方便与我握手,可是任由我这样伸着手似乎也是将我陷入尴尬的困境,所以她犹豫了数次,甚至匆忙的用餐巾擦拭着手,一时间还是让我独自伸手空悬在餐

    桌上。

    我久久得不到回应,也只得悻悻的收回手来,场面一时尴尬无比,瓦妮莎轻咬着下唇,既憋屈又懊悔,我哪里晓得她是关心则乱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实在不想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瓦妮莎转过头去对她的丈夫道:“我和塞斯老板可能有些公司上的业务要说,今天定的新床单好像就要送到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那优雅男子毫不在意的道:“好的,商业机密,我的确需要回避一下!你们慢慢谈……夫人,我们回头再见!”他在瓦妮莎的额上轻轻一吻便站起离开。

    等瓦妮莎的丈夫离开之后,塞斯才放松道:“我就喜欢他这样的个性,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即使我们如何向他在业务上保密,他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更不会因此心中有隔阂,如何?瓦妮莎,我为你挑的这个丈夫还算满意吧?”

    瓦妮莎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她在意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我感觉到了她的眼神后,以为她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于是道:“塞斯说的没错,尽管他一直以来说的都是废话,但今天这一句很重要!你的丈夫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看的出来,你很幸福啊!”

    按照我和瓦妮莎的关系,勉强应该算是牢友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由衷为她能够脱离特工这种非正当职业而高兴,哪怕只是做一名家庭主妇,何况这个家庭主妇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舒服,那是相当舒服啊!能够有个高贵优雅的丈夫时时刻刻关心着自己,大概是大多数女人的愿望吧!

    尽管拉蒙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充当了一个不令人愉快的角色,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闻听我的话,似乎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给出一番评价,于是立马擦着嘴道:“除了比我好看一点,我也不觉得哪里强了!”

    也不知是听了我话,还是听了拉蒙的话,瓦妮莎脸色逐渐变得暗淡下来,我真不知拉蒙剩下的那只眼睛看哪里去了,人家丈夫除了打不过你之外,哪里都比你强多了好吧!

    塞斯此时瞧着桌子道:“好了!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在座的都是蜂鸟公司的核心或者即将成为核心的成员,我想有必要重新开始一番介绍,便从我本人开始吧!我叫塞斯,作为开创蜂鸟公司的第一人,我的志愿就是网络天下情报!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没有什么比讯息更值得关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比其他人快上一秒钟获得一个情报,你有可能就比所有人快那么一秒钟前进!蜂鸟的含义也很简单,它是世界上最小、度最快的鸟,我用它作为本公司的图腾。”

    “我……我叫瓦妮莎,跟随塞斯老板开创了蜂鸟公司,平常用通讯器材联络,关键时候也会作为特工潜入重要地方窃取情报,不过九八年的时候失手被擒,随即被联盟军救出来后,塞斯老板为了我的安全,劝我进入半隐退状态,后来便嫁给了那个荷兰人,可以说,家庭主妇只是掩饰我特工身份的假面具,至今我也在为塞斯老板处理些关键性的业务。”瓦妮莎镇定了下心神道,这个时候我才从她身上现当年的一些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