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声望去,才现燕盈盈由小梅扶着走了过来,三王妃说道:“盈盈,你怎地来了,身体如此虚弱,应该卧床休息才是!”

    燕盈盈不管母亲问话,顾自走到三皇子面前,强撑着身体说道:“我说了,今日谁也不许伤害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许你们忘恩负义!”

    什么,弄到最后倒成我忘恩负义了?三王妃眉毛五拧,快步走至燕盈盈身旁:“盈盈,母亲这是为你好,难道你忘记,是谁将你当众羞辱了吗?”

    燕盈盈嘴巴一撅:“母亲,谁告诉你的啊,没有这事情,女儿不是说过字吗?那是女儿失足掉入池塘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三王妃听得燕盈盈如此说,顿感纳闷:“那小梅怎么说……”

    燕盈盈一下打断三王妃的话,不急不慢得回道:“小梅说什么了,没有啊,不信您再问问!”

    在来时路上,燕盈盈早就嘱咐过小梅,到了厅堂之后必须要改口,并无此事,小梅刚一犹豫,燕盈盈便恶狠狠说道:“若是不改口,看我如何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小梅知道这位郡主说得出做得到,当即吓得如捣蒜般直点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而后燕盈盈又让小梅通知那其余几人,待得口供统一了,她们两人便来到正厅,刚到厅外,就听到里边吵了起来,又听得母亲的气话,身在门外,话语先飘了进来。

    三王妃看小梅,小梅慌忙跪倒在地:“王妃请恕罪,刚才那些话都是奴婢乱说的,求王妃责罚!”话说完,便开始在地上磕起头来。

    三王妃自然不糊涂,她稍微一想,便知道女儿动了心思,这些下人们肯定被盈盈告诉过了,唉!这孩子,怎么里外不分呢。

    燕成仁看小梅如此说,还有女儿得意洋洋的眼神,便知道了其中原委,但他却不说破,此时打着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嘛,这是误会,纯属误会,三皇子乃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夫人哪,快去准备饭食吧,今晚本王要和三皇子痛饮几杯。”

    梁锦倒是感到愕然,心道,这王爷真是奇怪,他明明已经知晓事情原委,也看出燕盈盈是在故意为自己掩饰,却为何表面上无事人一般,当真令人费解。

    三王妃听燕成仁如此说,疑惑的看他一眼,燕成仁悄悄使个眼色:“夫人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准备吧!”

    虽然不明白王爷何意,但知道他足智多谋,也许另有深意,罢了,先按他的意思来吧,待得晚上再细细相问。

    这才起了身子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口又转过身来:“盈盈,你再回房休息一会吧?”

    燕盈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嘛,女儿就在这厅堂坐一会吧,正好透透气。”

    看女儿执拗,三王妃看了燕成仁一眼,燕成仁对她点头示意,意思不要管她了,三王妃这才带着满肚子狐疑出了前厅。

    剩下了三王爷和梁锦以及燕盈盈三人,三皇子突然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燕盈盈,一会就向这边瞟一眼,眼角余光能清楚看到燕盈盈的神情,立时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燕成仁感觉到三皇子异样,站起身子说道:“三皇子一次到南王府,要不要四处走走啊?”

    三皇子眉毛舒展开来,如获大赦:“好好,请王爷带路。”

    燕盈盈刚想跟着前去,燕成仁说道:“小梅,扶郡主回房休息吧。”

    燕盈盈眉头一皱:“父王!”声音里含着娇嗔。

    燕成仁微微一笑:“盈盈啊,父王和三皇子有话要谈,再说你身体还未恢复,暂且回房休息,听话,啊!”

    虽然燕成仁平时骄纵燕盈盈,可关键时刻,她还是听父王的话,此时见父王一本正经,许是真的有事要谈,这才点点头,又看了三皇子一眼,回了屋子。

    燕成仁和三皇子在府中慢步,看到王府里边的景色,倒是大加赞赏:“南王府建得如此气派,雄伟中不乏精细,瞧瞧这有山有水有景,当真是相映成趣,巧夺天工哪。”

    燕成仁微微一笑:“三皇子过奖了,若是喜欢这里,不妨多住几日啊,父皇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可能还需几日才可召见你哪。”

    对于燕成仁如此盛情,三皇后连连摆手:“谢谢王爷盛情,驿馆倒也清雅,就不叨扰了。”

    三皇子推辞,燕成仁未再勉强,继续说道:“本王的女儿盈盈,自小娇惯了些,所以性格比较急躁,但她心地善良,待人真诚,长得嘛,不算天姿国色,但在这京都也算数一数二啊。”

    当着三皇子的面,燕成仁称赞起了燕盈盈,梁锦心道,庄稼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棒,就你那女儿,相貌暂且不谈,若说是心地善良,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就冲她摆生死擂台,以看别人死为乐,那心肠就堪比蛇蝎了。

    心里这样想,脸上倒也未曾表现出来,三皇子尴尬一笑:“呵呵,王爷所言极是。”

    梁锦说出此话,跟在身后的伊山倒是乐开了花,心道,三皇子啥时候也会顺手推舟了,不错不错,看样子出来历练一番许是有长进了。

    见三皇子如此说,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足令燕成仁感到兴奋,“三皇子果然如此认为?那倒是极好,我看三皇子长得英俊潇洒,相貌堪称人上之人,就我们燕国找遍整个京都,也无人有此相貌啊,唉,这也怪不得我那盈盈如此钟情。”

    话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你看,这样算来,你们两个人的容貌当真是很般配哪,哈哈。”

    燕成仁爽朗的笑了起来,梁锦隐隐约约明白了三王爷之意,感情在给自己和燕盈盈牵红线呢,自己对那燕盈盈可是万般厌恶,这,这可如何是好!三皇子刚想推辞,就听得远处有丫鬟唤道:“王爷,三王妃说晚膳已经准备完毕。”

    这正好解了三皇子的尴尬,三王爷不再继续追问,而是亲热的拉起他的手向回走去:“走走,我们边吃边聊,哎呀!三皇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一定要痛饮一番!”

    话分两头,早上还嘈杂的静雪阁,随着燕成和的离开,顿时恢复了平静。

    上午睡了一会,待吃过午饭,闵雪晴的心情有些乱,她吩咐灵儿和玉娘暂且出去,她在房间在安静一会。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安静的令人窒息,闵雪晴半闭着眼睛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那攀枝绕凤的图案呆。

    对了,闵雪晴的脑袋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大之事,她支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而后从怀中把那封书信掏了出来。

    字是写在一块巾帕之上,现在完整无缺的摆在闵雪晴面前,闵雪晴摸摸自己的胸口,喘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幸好书信还在!”

    将那封信拿在手中,仔细揣摩,可字迹写得潦草,龙飞凤舞,虽然已经认识一些古代字体,但巾帕上的字却一个都辩认不出,不知不觉过去约一个时辰,闵雪晴还是毫无头绪。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向窗外看去,现在已是傍晚,夜幕就要降临了。

    “咚咚咚”听到有人敲门,闵雪晴应了一声,房间门打开了,是玉娘走了进来。

    只见她青衫布褂,脸上虽未施粉黛,却也清爽利索,看起来很是舒服。

    闵雪晴欠了欠身子,玉娘紧走两步过来,先是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而后又把闵雪晴的后背轻轻扶起,塞了一个枕头靠在后背,这样感觉舒服不少,闵雪晴笑笑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