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蕊的奚落,郭戈艺只是咽了下唾沫没有支声,脸上陪着笑,手掌合一向她作揖。

    当白蕊输入吴秋君的身份证号后,电脑里很快就出现了她的出生地等的祥细信息。白蕊打印了一张文本给他:“你对华诗的那般痴情都感动了我,如果要不是亲眼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又对这位爱得死去活来。看到没?是个边远xiǎo镇噢,难道你真要追去?……”

    郭戈艺接过白蕊递过来的文本,心中终于踏实了。有了它,就可以找到吴秋君了。他陶醉在文本上面散发出的油墨和纸张混淆一体的特有清香里。白蕊的话在他的耳边就像蚊子的闹哄,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兴奋地竟然湿润了眼睛。

    “白蕊,以后我会好好谢谢你的。”然后就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像个孩子似的一路欢呼:“终于可以找到你了,秋君。”

    白蕊的同事一头雾水,郭戈艺亲了白蕊,却欢呼着别的姑娘的名子。白蕊的眼光扫向他们时,他们迅速低下了头。

    白蕊用手捂着他刚刚亲过的脸庞,心中像打破了五味罐。

    “你这个家伙,还没有谁吻过本姑娘呢。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本姑娘气也气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望着他欢呼雀跃的背影,脸上有甜甜的温暖。

    郭戈艺坐上车,他现在要去接xiǎo韩昊了。他轻diǎn导航图上幼儿园的名称,任由车在缤纷的世界穿行,在红绿灯的交汇里走走停停。他想,是的,有一种爱,叫放弃。是应该对华诗放手了,爱不应该是靠脸皮厚得来的,也许,华诗真的不是自己的归宿,而吴秋君才是。要不,为啥和她在一起就会有浓浓的惬意?那是否是叫做幸福的东西?是否叫真爱呢?明天早上他要对华诗説声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来打搅她了。

    车在幼儿园的门口缓缓停下,离xiǎo韩昊放学还有十几分钟。他每次都是早diǎn到来,有时甚至提前半个多xiǎo时。他怕孩子站在窗前翘首以盼。那种滋味,深深地烙在了他幼时的心灵里。xiǎo时候的他记得父母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母亲下班删删来迟。虽然她戴着眼镜,还是要靠xiǎo戈艺喊她,她才能在众多的孩子里找到xiǎo戈艺。所以,窗前的xiǎo戈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操场,分辩着走来的家长里是否有妈妈匆匆的身影。当他看到妈妈时,终于轻松下来。乖乖地走到门口对老师説再见,然后向妈妈飞奔而去。

    “爸爸!”当他听到xiǎo韩昊的叫声时,韩睿慧已经抱着xiǎo韩昊站在了他的车门前。

    “戈艺,怎么了?”韩睿慧的目光里流露出关切。

    郭戈艺这时才察觉自己走了神:“噢,有diǎn累。”

    “回去我们早diǎn吃饭。”韩睿慧説完抱着xiǎo韩昊上自己的车。

    “我要坐爸爸的车。”xiǎo韩昊对妈妈説。

    韩睿慧摇了摇头,又把他抱了回来。郭戈艺打开车门把xiǎo韩昊接在怀里。

    “真是个白眼狼,妈妈白疼你了。”韩睿慧嗔怪道。

    xiǎo韩昊撅着嘴不説话,郭戈艺乐得合不拢嘴。他们的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幼儿园。

    “戈艺,你明天去秋君那一趟,我打算出国前和她聚一聚。打了她几次电话总是关机。”饭桌上,韩睿慧对郭戈艺説。

    郭戈艺先愣了一下,然后説:“她出差了,好像要好几天。”

    “出差也不应该关手机呀!”韩睿慧疑惑着。

    “也许是没讯号。”郭戈艺打起圆场。

    “你是怎么知道她出差的?”韩睿慧问。

    “路上碰到的。”郭戈艺搪塞。

    韩睿慧也没再深究:“如果来不及聚,你看见她替我问好。”

    郭戈艺diǎn头。

    早晨送过xiǎo韩昊以后,郭戈艺买了xiǎo吃来到了华诗的办公室门前。深呼吸,然后敲门。听到华诗喊请进,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华诗正安静地在那写字,这让他又想起了他们上学时的那些日日夜夜。今天,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去説:“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而是静静的写着字,郭戈艺也忘了説话。他们之间,只有她写字时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的沙沙声。

    郭戈艺本来是打算对着她转过去的背影,等她説完:“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后,他就説:“华诗,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来烦你了。”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可是,今天,她反常地像回到了从前的少女时代的那种令人心驰神往的气场。没有言语没有微笑,更没有让你进攻的缝隙。

    郭戈艺有种预感,他随便説出什么,她都会给他一个恶梦般的回答。所以,在他把手里的xiǎo吃放到她的眼前时,看到了她的眼光落在了他的手面上有着炽热的灼痛。他的手哆嗦了一下,他慌张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像个犯错的xiǎo学生的样子,等待着她的训话。

    一切的一切,全被眼前的没有预估到的行势打乱。他的华诗,美丽的班长范儿十足。长睫微垂,挺直白皙的鼻子下的红唇威严紧闭。郭戈艺进退维谷,左右为难里匆匆説了一句:“多保重。”然后就急忙地走出了华诗的办公室。

    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华诗放下了手里的笔。观众走了,所以,戏也就没有再演的必要了。想想他刚才手发抖的样子就想笑。

    她打开xiǎo吃,美味四溢。最近她更爱吃这种xiǎo吃了。爱到了有翘首以盼,爱到朝思暮想。昨天下午,她还自己买来一盒吃了。

    对着美味她眯着眼睛撅着嘴唇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恬恬嘴唇,下面就是狼吞虎咽。想想开始扔掉的那两盒,真是可惜,自己到底怎么了?跟美味过不去?吃完了她恬恬嘴唇:“下次他要是买两盒来就好了。”

    郭戈艺从华诗那出来后,坐上车给韩睿慧打了电话,就开始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把她带到自己的家乡举办一个体面的婚礼,然后就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xiǎo日子,整天地泡在她那浓浓的惬意里。两个人在涂满朝霞的晨曦里去呼吸清新的空气;漫步在艳阳高照的林荫道间去闻鸟的私语;相拥在温暖的午后去听她腹里的喜戏;在斜阳西下里去观华美的余辉!

    (感谢午夜探花的大力支持,感谢沫之颜的支持,感谢好友们的力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