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闭着眼睛,心中暗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眼前的光芒慢慢地消失,王晟感觉有个人正向他走来。

    “起床了,该出操了。”

    王晟眉头紧皱,好熟悉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他躺在部队营房的床上,他的面前是他上铺的战友。

    “想啥呢,赶紧的。”

    王晟冷笑一声,心中暗道: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梦,不,这不可能,这里是三岔口,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赶紧的啊,别让我们跟着你一起挨骂。”

    王晟从床上坐起,背靠着墙壁,一脸微笑地看着屋子里忙碌的战友。王晟的班长见王晟还赖在床上,扯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下来:“想你大爷呢,赶紧的。”

    王晟推开班长,又躺在了床上:“我难受。”

    “怎么了,感冒了?”説着,班长伸手去摸王晟的额头。王晟挥手打开班长的手,把被蒙在了头上。无论班长説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早上七diǎn多,战友们出操回来了,班长走到王晟的床边问道:“怎么样,感觉好diǎn了吗?”

    王晟轻叹一声,心中暗骂: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三岔口?如果是三岔口,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班长笑道:“你xiǎo子就懒吧,一会和新兵一起五公里越野,我看你是不想参加了。”

    王晟心中咯噔一声,眉头皱在了一起,和新兵一起越野,难道今天是他失踪的那一天吗?

    战友为王晟打来了早饭,王晟连声谢谢都没説,随手把饭盒扔在床头的桌子上,战友们都出去参加训练了,只有王晟一个人躺在床上,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

    中午时分,班长回到营房,关切地问王晟好些没有,王晟淡淡地一笑,当做回答。战友帮王晟打来了午饭,王晟还是随手扔在床边的桌子上。

    天黑之后,班长来到王晟的床前,打开饭盒看了一眼,轻叹一声,伸出手去摸王晟的额头:“哪难受?”

    王晟推开班长的手,转过身不搭理他。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王晟説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烦我行不行?”

    班长轻叹一声,离开了营房。晚上学习政治,王晟也没有参加,班长也没有责备他。翌日,王晟被肚子叫醒,一天没吃饭,他的肚子非常难受,战友们刚出操回来,都在议论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一名战士失踪了。

    王晟突然从床上坐起,急忙寻问事情的经过。据值夜的士兵所説,晚间巡逻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的床位是空的,巡逻的士兵以为他去厕所了,并没有在意,今天早上才发现,那名士兵失踪了。

    王晟眉头紧皱,心中暗想:难道这里是现实,不可能,这里一切都是三岔口的幻觉。

    班长问道:“今天感觉好diǎn了吗?”

    王晟又倒在了床上:“难受,头晕。”

    一个战友説道:“前天还好好的,説病就病了,我看他就是想偷懒。”

    王晟恶狠狠地瞪一眼,把被蒙在头上,一句话也不説。上午九diǎn多,王晟实在是饿得有些受不了,拿起桌子上的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中午时分,班长回到了营房,看到被吃空的饭盒,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战友再一次为他打来午饭,王晟轻叹一声,看了看饭盒里的饭菜,再一次把饭盒扔到床头的桌子上。

    第五天早上,王晟还在睡梦中,隐约间听到连长失踪了,王晟腾地从床上蹦起,急忙询问事情的经过。

    所发生的事情与他经历的一样,军队派下了一支审查xiǎo组,调查这件事情,王晟也不再装病,跟着部队去寻找失踪的战士。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他们没能查出一丝的线索。

    晚上,王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果事情与他经历的一样,那么接下来的三天,还会有连长失踪,王晟心中暗想:难道我回到了现实?可是为什么我一diǎn察觉都没有……

    接连两天的时间,又有两名连长失踪,所有的士兵集合在操场上,审查xiǎo组的领导正在台讲话,王晟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里是三岔口。”

    班长低声説道:“王晟,你想死啊!”

    王晟瞪了一眼班长,大步地走出队伍,直奔军营外走去,班长一把拉住王晟的胳膊:“你要干嘛?”

    王晟甩开班长的胳膊,恶狠狠地説道:“你管我。”

    “你给我站住……”

    王晟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班长的脑袋上,王晟脸上露出一丝鄙视的笑容,大摇大摆地向军营外走去,警戒的士兵一窝蜂地冲了上来,王晟挥起拳头,一拳一个,打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声枪响,王晟的胸传来了痛楚,他的胸口没有流出一滴鲜血,王晟猖狂地大笑道:“三岔口,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离开,但别想再困住我!”

    话音刚落,王晟的眼前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灰蒙蒙的天,和那三条黄土路。王晟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随便选了一条路走了过去,眼前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王晟迈出第二步,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王晟慢慢地睁开眼睛,冷瑷站在他的面前,向远处望去,光秃秃的山丘上看不到一棵树,肉眼能及的地方,全是皑皑的白雪。

    冷瑷笑道:“别看了,这里是南设得兰群岛。”

    王晟面露愁容,南设得兰群岛距离南极大陆一百五十千米左右,也就是説,他们还在威德尔海附近,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在货船上,至少货船上还有捕鱼的工具,而这里荒无人烟,用不了多久,他们会活活地饿死在这里。

    冷瑷知道王晟的担忧,她早已观察过这里的地型,南设得兰群岛有南极考察站,他们可以求助考察站。

    王晟心中无比的激动,抱着冷瑷哈哈大笑。冷瑷趴在王晟怀里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是三岔口的?”

    王晟笑道:“回到现实,是我最大的梦想,开始时我半信半疑,所以会一直困在那里,当我不相信它了,自然就会离开。”

    冷瑷撅起xiǎo嘴説道:“是啊,你最大的梦想就只是回到现实,我什么都不是。”

    “谁説的,我想回到现实,是想娶你做我的老婆。”

    程昊骂道:“哪回睁开眼睛都看你俩在那唧唧歪歪,真受不了!”

    冷瑷对着程昊扒了扒眼皮:“气死你。”

    “这是哪啊?”

    王晟转头看去,只见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一脸迷茫的样子。

    冷瑷担心带有的武器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枪支全部装在了冷瑷的背包里,匕首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走出大概二公里左右,考察站前的苏联国旗出现在四人的眼前。考察站的工作人员很是疑惑,王晟四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王晟他们回答,他们遇见了海难,醒来时已经到了这里。虽然考察人并不太相信,但他们还是友好地帮助了王晟他们。

    一个星期后,苏联的补给船来到南设得兰群岛,四人登船前,苏联人没收了他们的匕首。一个半月后,王晟四人来到了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原名为海参崴,曾是中国领土,它现在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首府,也是俄罗斯远东地区最大的城市。

    由于当时中苏关系并不友好,四人又身份不明,考察站工作人员早就怀疑王晟四人是特工组织,船刚刚停稳,军队先冲到了船上,王晟四人被带上了手铐,押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警局,刚进警局的大门,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吉普车,冷瑷给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以极快的速度打晕了身边的警卫,四人抢了一辆吉普车,扬长而去。

    苏军一路追击,王晟他们拼命地逃窜,找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亿佰商店,四人跳下车,毫不犹豫地冲进商店里。

    刚进入xiǎo岛,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程昊笑道:“这xiǎo子还没死呢!”

    马松不慌不忙地走到程昊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极为嚣张:“你説谁呢!”

    马松与王晟他们四人不同,王晟四人是属于穿越时空,这期间并没有任何磨练,马松则是经过了九年磨砺,他应该变得非常强大。但是他忘了,在荒度岛上,不能使用任何技能。

    程昊脸上充满着不屑,对马松的一举一动都嗤之以鼻,在程昊的心中,他掉下来的头皮屑都瞧不起马松。

    马松扯着程昊的衣领,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咱们也该算算帐了,当年你带给我的痛苦,我现在要你十倍的奉还。”

    程昊冷哼一声:“怎么的,是想单挑还是想群殴。”

    马松怔住了,他没有明白程昊是什么意思。

    “白痴。”説罢,程昊用力推开马松,大步向xiǎo岛中心走去。

    光头搂着还有所迷惑的马松,轻声笑道:“我告诉你他啥意思,单挑呢,是你一个人挑我们四个,群殴是我们四个打你一个。”

    马松很是疑惑:“这有区别吗?”

    王晟差diǎn没笑出来,光头已经够脑残的,马松居然比光头还要脑残。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啄了啄牙花子説道:“要説区别吗,这个还真有区别,单挑是我们把你打得半死,群殴是你被我们打的半死。”

    马松面露杀气,扯着光头衣领,他的脸都都快贴到光头的脸上:“别太狂,要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光头推开马松,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你嘴怎么这么臭,吃屎了?”

    冷瑷轻声説道:“走吧,别理他了。”

    马松骂道:“老子説话的时候,你个骚婆娘别插嘴!”

    王晟收起脸上的笑容,恶狠狠地説道:“你再説一遍!”

    “老子我再説一遍怎么的,骚婆娘……”

    王晟不等马松把话説完,一拳打在他的嘴上,马松的手刚捂住嘴,光头一脚踢在马松大腿上,马松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程昊大步跑到马松的面前,一脚踢向马松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