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唯独有一样,他非常重感情,伤害他可以,绝对不能伤害他的兄弟。光头看到幻觉中的王晟他们走上歧途,光头相信了,他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走上不归路,无论幻觉当中的王晟他们怎么虐待他,他始终苦口婆心地劝解,希望幻觉中的王晟他们改邪归正。

    程昊骂道:“他脑子被驴踢了吧!”

    冷瑷也有些崩溃:“他哪是被驴踢了,纯属有病,哪回都是他最后一个回来……”

    王晟笑道:“他一定挨老多打了……”

    六个多xiǎo时过去了,光头才从幻境中出来。

    “妈的,痛死老子了。”

    程昊竖起大拇指:“你真牛,居然把幻觉给劝服了!”

    光头摸着脑袋憨笑:“我能看着我兄弟走错路吗?”

    光头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傻,但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一生中能有这样的兄弟,王晟非常满足。

    凌晨三diǎn多,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通往xiǎo岛的供销社大门紧闭,四人拍打了十多分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悻悻地把门打开,看到王晟四人,一脸不悦的表情。

    “买啥?”

    王晟答道:“我们什么也不要,我们要回荒度岛……”

    “有病!”

    “砰”的一声,老头狠狠地把门摔上。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问道:“这是咋回事啊?”

    王晟感觉很疑惑,他明明从这里出去的,而且不止一次,为什么今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程昊破口大骂,狠狠地踹着供销社的大门,半分钟之后,老头拿着一把斧子冲了出来。

    “找事是不是?”

    冷瑷礼貌地笑道:“大爷,我们要去荒……”

    “你们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滚蛋!”説着,老头又要把门关上。

    光头突然挡在门前:“喂,老头,我们招你惹你了,説话怎么像吃炸药了似的!”

    老头举起手中的斧子:“你滚不滚?”

    王晟很是生气,挡在光头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脑袋説道:“来,你往这砍。”

    “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老头明显有些害怕,王晟笑了笑:“大爷,我们只是要去xiǎo岛,你干嘛和我们过不去。”

    “什么xiǎo岛,我不知道。”

    冷瑷拉了拉王晟的胳膊:“是不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不会。”説罢,王晟大摇大摆地向屋里走去。

    老头伸手挡在王晟的胸前:“你要干什么?”

    王晟没理他,打开老头的手继续往里走。

    “你再敢走你一步,我现在就砍了你!”

    王晟冷哼一声,丝毫不在乎老头的威胁,程昊大步跟了上去,光头把老头的双手反锁在背后,王晟他们走进地下室再没有回来,光头这才松开手,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四人回到xiǎo岛上各自休息,谁都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第二天中午,王晟才从床上爬起,懒洋洋地走向餐厅,光头他们正在餐厅的门口等着他。

    餐桌上,冷瑷告诉他们,她在书店发现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无论王晟他们怎么问,冷瑷始终不説,酒足饭饱之后,三个男人被冷瑷带到书店里,冷瑷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封皮没有任何修饰,上面只有几个楷体字:钟馗记事。

    王晟问道:“你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我可以肯定,我们现在在一个局里。”

    程昊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钟馗,是诸神中唯一的万应之神,要福得福,要财得财,可以説是有求必应。钟馗主要技能是捉鬼,而且他会把捉掉的鬼全部吃下。钟馗虽然法力无边,但他不是掌控人间的神,他虽然有穿越的能力,但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这么做,面对程昊召唤出来的邪灵,钟馗可以轻松地把邪灵治服,完全没有必要让他们穿越。

    引路人告诉他们,他们的穿越与钟馗有关,冷瑷相信,引路人不会骗他们。钟馗不会管守冥人的事情,所以,冷瑷怀疑,他们的穿越与赵嗣成有关,他利用钟馗的道行,把他们送到一九四零年。赵嗣成是算命老头的徒弟,冷瑷断定,算命老头与张生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只不过他们还没发现。他们共完成三次任务,每次任务都有一个共同diǎn,保护国家非物质文化和保护国家主权完整,而且,每一次任务都与张生有关。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説道:“你的意思是説,咱们的每一步都是被的设计好了?”

    冷瑷笑了笑:“知道守冥人的意义吗?”

    “不是説要斩杀怨念吗?”説着,王晟转头看向程昊

    程昊diǎndiǎn头:“没错,守冥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控制怨念,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够控制住怨念,就是一个成功的守冥人。”

    冷瑷笑道:“你只説对了一半,守冥人存在的意义是防止灾难发生,如果没有灾难,就不会有怨念。我们第一个任务,刺杀张生,我们成功了,一场未知的灾难被我们避免,第二个任务,拯救坠龙,龙是传説当中的神兽,坠龙发生在太平洋战争时期,坠龙是怎么被控制的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坠龙落入日本人手中,太平洋战争的结局将会完全改变。第三个任务,还是刺杀张生,还记得那些坟头石吗?我查过资料,坟头石如果异变,它的体内会产生黑色烟雾,烟雾有巨毒,可以让受害都变成丧尸,如果张生成功,金门将成为丧尸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光头憨笑道:“这与咱们有啥关系,咱们只管挣取积分,早diǎn回到现实就好了。”

    冷瑷无奈地笑了笑:“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晟四人装备离开xiǎo岛,去打听现在的时间,他们刚刚在供销社的地下仓库,脑袋上被十多只枪管ding住。王晟环视一圈,供销社里至少二十多人,身穿白色上衣,下衣藏青色,平ding大檐帽,胸章标有“人民公安部队”字样,臂章为盾形,上方横写黑色“公安”二字。帽徽为中间嵌“公安”字样的红五角星。

    “带走!”

    程昊想要反抗,却被冷瑷的眼神制止,四人被五花大绑,走了半个多xiǎo时,四人被押解到福建省公安厅。

    王晟四人被分别关押,王晟隔壁的房间传来凄惨的叫声,王晟无奈地苦笑,不用想都知道,程昊只要离开冷瑷,他指定不能控制住心中的怒火,刚刚的惨叫一定是程昊在攻击公安。

    关押王晟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程昊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几拳之后,王晟身边的公安安静地躺在地上,王晟摸向他们的脖子,动脉还在跳动,程昊只是将他们打晕。

    “大哥,你能不能xiǎodiǎn火气?”

    程昊冷哼一声,也不管王晟什么表情,扭头离开。

    程昊把冷瑷和光头救出,虽然冷瑷很是生气,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多説什么。四人绑架一名公安,抢了一辆吉普车,快速逃离。

    刚回到xiǎo岛上,冷瑷严厉地吼道:“如果谁以后再敢私自行动,我一定让他好看!”

    程昊心中非常郁闷,轻轻地“嗯”了一声算做答应,程昊的性格火爆,但也有温柔的一面,他不会和女人纠缠不休。

    一九五四年一月二日,这是王晟他们打听出来的时间,距离满月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反正无事可做,四人决定再接任务。一月十一日,冷瑷轻轻地打开任务卷轴。

    刺杀任务;任务目标:赵先知;任务地diǎn泰兴;右边是一张算命老头的相片。

    “怎么会是他?”冷瑷很是疑惑。

    程昊无奈地笑道:“风水轮流转,死神终于落在他的身上。”

    四人在地图上找到泰兴的位置,可谁知福州公安早已把供销社包围,王晟他们刚刚走出地下室,数十发子弹迎面飞来。

    程昊笑道:“咱们这下走不了了。”

    “光头……”王晟眼神中充满恳求。

    “干你大爷的,哪次送死都让我先去!”

    冷瑷警告道:“只是制服,不许杀人!”

    “知道啦!”

    有光头吸引公安的火力,王晟他们突围也容易很多,最终,光头打晕三十多名公安,王晟他们挨了十多枪之后,才成功突围出去。

    泰兴市位于江苏省中部、长江下游北岸,福州距离泰兴近九百公里,王晟四人连夜奔波,第二天中午,四人到达泰兴市。

    虽然现在全国都已经解放,但泰兴市不算太平。一九五零年一月,中央下达土改运动,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把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改变为农民的土地所有制。同年十二月,中央发起镇反运动,主要打击残余反革命分子,其中包括土匪、特务、恶霸、封建迷信组织和反动党这五类人。据官方统计,镇反期间,皖浙苏鲁四省一个月之内死亡人数达一百一十七万六千。

    中央急于向社会主义过渡,引起了社会轰动。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不仅党内意见不同,农民和工商业者,更是不愿意。尤其是农民,通过土地改革分得了田地,刚过上了两年的好日子,又要搞互助合作,农民心不甘、情不愿,再加上镇反期间被杀害的家属暴动,反抗、斗争事件不断出现,群体恶性事件常有发生,官民关系也变得紧张,每天都会有大量公安荷枪实弹沿街巡逻。

    王晟四人的装扮与所处年代不同,刚进入泰兴市,就引起公安的注意。面对这些兢兢业业的公安,王晟心中充满无奈,打也打不得,躲又躲不起。若不是他们早把武器都放进冷瑷的背包,他们一定会被当成反动派份子。即使这样,公安仍然没有解除对他们的怀疑,无论王晟他们如何辩解,公安就是不相信,最终,他们还是被带到泰兴的公安局。

    xiǎoxiǎo的牢房里,关押着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没有被审讯的嫌疑人,其中也包括王晟他们。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凑到程昊的身边:“大哥,你们是反动会道门的吧。”

    程昊心中非常郁闷,斜眼怒视着男人:“滚!”

    “哥们,有钱吗?”

    “叫你滚你听不到啊。”

    男人四处看了看,趴在程昊耳边轻声説道:“我会算卦,我知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