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很难过的样子。王晟知道,就算他把所有的钢珠都扔出去,里面的龙被炸死,铁笼也不会被炸坏。

    回到水面上,程昊和冷瑷也不问结果,四个人颓废地坐在船上,想不出一diǎn办法。

    冷瑷突然站起身子:“不好,有军队来了!”

    光头一脸不屑地躺在甲板上:“大呼xiǎo叫什么,他们来得正好,让他们把龙给我捞出来!”

    冷瑷焦急地説道:“不是日本人,是法国的治安部队。”

    程昊眉头紧皱:“还有多远?”

    冷瑷答道:“也就一公里左右。”

    王晟连忙把枪掏出来,程昊却突然把他拉住:“先别冲动,如果治安部队没有伤亡,他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那咱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程昊説道:“先别急,咱们先藏起来,没有必要和他们正面冲突。”

    光头问道:“这破船连个棚子都没有往哪藏?”

    程昊指向水面:“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王晟四人穿上日本人的潜水服,在治安部队距离他们还有五百左右的时候,四个人跳入水中。几分钟之后,坠龙突然觉醒,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水下激流涌动,王晟四人迫不得已浮到水面,治安部队刚好走到他们的位置,看到水中的四人,数十支枪对准他们的脑袋。

    坠龙冲出水面,巨大的漩涡把四人吸入水底,王晟的氧气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河水,就在王晟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托起,睁眼看去,差diǎn把胆吓破,他距离水平至少有十余米的距离,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他再一次掉在水里。

    王晟拼命的挣扎,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他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脱离了水面,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王晟勉强挣开眼睛,看到下面是白白的云彩,水库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此时他才知道,他抓住的是龙的尾巴。

    龙用力甩动着尾巴,差diǎn把王晟甩出去,如果现在松手,一定会摔成肉饼。王晟紧紧的扣住龙背上的鳞片,他的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漓。龙又突然俯冲下去,速度非常快,王晟手指全部被锋利的鳞片割断,从空中垂直的掉了下来。

    王晟紧闭双眼,内心已彻底绝望,就在王晟要落入水中的时候,他感觉被一股力量向上带去,睁开眼睛,王晟看到冷瑷双眼放着红色的光芒,身后似乎有一双白色的翅膀。王晟很是惊讶,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冷瑷突然把他松开,王晟再一次自由落体,脑袋撞断一棵xiǎo腿粗的树枝,跌落在石头上。

    王晟感觉头晕目眩,想要从兜里把胶囊拿出来,可是他的手指还在汩汩流血,胶囊遇血即化,王晟晕了过去。

    “醒醒,快醒醒……”

    王晟感觉有人在踹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在一辆卡车里,周围倒着十几个日本兵。

    “这是哪?”

    一个日本笑道:“大爷君,好久不见。”

    王晟连忙把枪掏出了来:“你是饭村穰?”

    程昊按住王晟的手:“是他救了我们。”

    王晟冷哼一声:“xiǎo鬼子会好心救我们?説吧,你什么意思。”

    程昊説道:“我醒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被日本鬼子控制,要不是他半路杀了出来,我们现在都在长春的监牢里。”

    王晟上下打量着日本兵:“只有饭村穰叫我大爷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日本兵大笑:“饭村穰是总力战研究所所长,又是第五军司令官,他怎么会和你同桌共饮,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王晟能够听得出,他的声音的确与饭村穰一样,他的普通话非常流利,不像饭村穰説话那么不流利。

    “是你假冒饭村穰的?”

    日本兵微笑着diǎn头,王晟问道:“你身为日本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日本兵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是日本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所以我要救你们。”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活着,坠龙已经飞走了,快diǎn带着图离开吧,一定要把图送到组织手里。”

    光头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説道:“图已经烧成灰了,那是个啥图啊?”

    日本兵眼睛红红的,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你们快diǎn离开吧,要不了多久,日本人会全面扫荡,那时想走也走不了了。”説罢,日本兵跳下车:“不要和任何人説见过我……”

    “等等……”王晟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日本兵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穿上征袍擐盔甲,男儿志在保国家。今日相聚非偶然,同舟并济打天下。与君一席话,分别各天涯。振臂高呼,江边饮战马,同仇敌忾抗日寇,抛头洒血把敌杀。白山黑水齐出动,重振我族大中华。祝君捷报传,盛于五月花。纵然再见会有时,松花江上洒菊花……”

    王晟不明白他説的是什么意思,程昊和光头面色凝重,冷瑷已经热泪盈眶:“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要所生命奉献给祖国,奉献给松花江……”

    背井离乡追马列,舍生忘死为工农。艰难困苦何须説,弹雨枪林不改容。日本兵漫漫走出王晟的视线,王晟心中百感交集。抗战时期,有多少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眼前的日本兵,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付出的一切没有人会记得,还会被扣上汉奸的帽子,他的心中得有多大的委屈。

    日本军方下令,东三省任何城市都严加防守,势必要把王晟他们找出来。冷瑷不愿多惹事端,更不愿意再杀人,四人南下,直奔石家庄。

    石家庄虽然也被日军占领,但还未得到搜查的命令,四人没有与日本军队发生任何摩擦,很轻松地找到通往xiǎo岛的商店。交接完任务,四人向往常一样,吃完饭各自散去。

    松花坠龙事件很快传遍东北,老一辈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坠龙究竟去了哪里,龙是否真的能腾云驾雾,这一切已经无从查证。

    王晟他们的运气很好,没过几天,再一次遇到乌云遮月的情况,布阵的地diǎn选择在石家庄的郊区,光头杀掉了一个日本兵,阵中放出七彩光芒,四人手拉手跳入阵法当中。

    王晟慢慢地睁开眼睛,四周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微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树林里只有他一个人,光头他们不知道在哪里。

    难道他们没有穿越?还是每个人的穿越时间都不一样?难道这是三岔口?

    “冷瑷……光头……程昊……”

    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王晟回头望去,两个光diǎn在移动,没到两分钟,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到了王晟的面前,

    光头跳下车,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首长,让你久等了。”

    王晟看着他朴素的八路军军装,笑道:“你们干嘛去了?”

    “报告首长,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准时到达。”説罢,光头打开了车门。

    “别闹了,咱们干嘛去啊?”

    “报告首长,送您回府。”

    王晟狐疑地坐上车,开车的是程昊,不见冷瑷的踪影。

    “冷瑷呢?”

    “夫人在府上等您呢。”

    光头坐上车,程昊连忙让车子发动,王晟认为光头他们在和他开玩笑,他一句话也不説,到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xiǎo时,在一个阔气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门口站有十多个扛枪的士兵。光头连忙下车,把王晟的车门打开,王晟一脸微笑地走下车。

    “首长好。”所有的士兵都敬出标准的军礼。

    “这是哪啊?”

    光头疑惑地看着王晟:“首长,这是您的府邸啊……”

    王晟大笑:“别闹了,冷瑷呢?”

    “在府里等您呢!”

    王晟大步地走了进去,两旁站岗的士兵都对他敬礼问好,王晟眉头紧皱,感觉很是奇怪。

    冷瑷穿着旗袍坐在大厅里,见到王晟走了过来,马上迎了上去:“你干什么去了,明天你就该上位了,你还乱跑什么?”

    “上位?上什么位?”

    冷瑷轻轻拍打着王晟身上的灰尘:“你説你眼看就当总统了,居然还像个孩子似的……”

    “你先等会……”王晟的脑袋有些跟不上思路,穿越之后就当总统,类似这种情况的他确实看过,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是谁啊?”

    冷瑷欢快地回道:“你是我们的大总统,也是我的老公。”

    王晟摆摆手:“我是问你,我叫什么?”

    “王晟啊。”

    “你叫什么?”

    冷瑷甜蜜地笑道:“别闹了……”

    王晟大吼道:“回答我!”

    在场的人都被王晟吓一哆嗦,冷瑷惊恐地看着王晟:“我是冷瑷,你怎么了?”

    王晟四周打量一圈,大厅里摆设奢华,如果他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他是非常乐意的。王晟慢慢地走向光头,搂着光头的肩膀説道:“我现在是总统了,把保命的东西还给我吧。”

    “首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王晟笑道:“那个白色的东西,你忘了?”

    “白色的东西?首长,我不明白。”

    王晟大笑,轻轻地拍着光头的肩膀:“不明白啊,没关系,这个总统你当了。”

    光头表现极为害怕:“首,首长,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这个总统归你了,你当不当!”

    光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首长,你就饶了我吧……”

    王晟大笑:“不愿意当是吧,那赶紧给我滚蛋!”説罢,一脚把光头踢出门外。一把将冷瑷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冷瑷漂亮的脸蛋:“不瞒你説,我做梦都想让你当我的老婆,总统的位置让给你怎么样?”

    “老公……”

    王晟掐着冷瑷的脖子大吼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