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的极意拼杀,让优尼科西外环石墙上的卫戍禁军们措手不及,他带领的叛军攻城中坚犹如一股正在决堤的洪流,让卫戍禁军根本无法抵挡。通过四座龙型攻城塔打开的搭板跳到石墙上的雪地幽灵越来越多。

    “达埃利将军,西外环石墙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保护着优尼科卫戍军团作战部队指挥官达埃利的木精灵禁军战士的前方是薄弱的防御阵线,和攒动着密集人头的斯诺当和尼尔达岗叛军。

    “现在我们退无可退,精灵王陛下和摄政王殿下可就在我们身后的内城宫殿中!守不住也得守,我去对付那个猖狂的雪地幽灵军官,他们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那是因为他们士气高昂,所以--我和他交锋的时候到了,你们也必须ding住!”达埃利拨开了禁军士兵,挤到了交战前沿,那头在鲜血沐浴中疯狂了的‘雪地狼’早已寻获这个手提宽刃弯刀的猎物,霍霍的战刀伴着一阵血雾向达埃利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拨刀旋斩,让达埃利顿时吃了一惊,他急忙架刀相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兵刃相接,马休的战刀顺着他的宽刃佩刀刀背划过他的身躯,斩向了达埃利身旁的禁军,达埃利身旁的卫戍禁军应声而倒。

    “机会!”达埃利紧咬牙关,突然收刀转身向着与战刀一并掠过的背对身影挑斩而去,可他的握把的虎口却突然泛起一阵劲力十足的酥麻,闷响之后,他的刀锋斩入了马休甩摆的藤牌牌面中,他的心中顿时传出一声惊呼,“糟糕!”

    达埃利口中倒抽了一口寒气,顿时泛起一个激灵。他的一股甜津悠然而生,他不由得将它们聚集在了一起,从嘴里朝着马休的双眼喷吐而去。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马休只是略略皱了皱眉,他感受着手中战刀挥舞的力道,只见带血的刀光一过,达埃利大张着嘴巴,目光浑浊,僵愣在了原地。

    “达埃利将军阵亡了!”西外环石墙上的优尼科卫戍禁军们的恐惧呼声很快被无限放大,卫戍禁军们的双腿也不再听由任何人的使唤,他们一个个像短跑健将般你争我夺的通过石墙石阶溃逃向了优尼科外环城墙内,丢盔卸甲的速度堪比奔跑中的座狼。

    优尼科西侧外环石墙上的卫戍禁军们彻底的崩溃了。他们由就近的xiǎo军官的带领下,胆战心惊的涌下了石墙的阶梯,奔向了优尼科的内城王宫,摄政王蓝凯斯在内城的石墙上急的直跺脚,他咒骂着作战部队军官达埃利的玩忽职守,数十年的军旅生涯竟布防得如此脆弱,他根本没有想到坚固的优尼科王城西外环石墙竟坚守不住一个早上,就被叛军攻城部队轻易的突破了。看着这些溃逃而来的禁卫军,他的尖嘴猴腮早已满是红霞,“我真恨不得生吞了这可恶的维特。腓烈特二世,你如果还能在佛瑞斯特的森林看见这场面,就看看吧,看看你留下后患的结果,如果那时你宰了你的几个兄弟,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我真是恨不得生吞了斯诺当那混xiǎo子。”

    “报,摄政王殿下,西外环正在失手!”木精灵禁军侍卫双膝跪于摄政王蓝凯斯脚下,鹰翅塔上寒风飕飕。

    “我真的得向佛瑞斯特祈祷他能收了你们这群油嘴滑舌的家伙。你们能不能直接如实禀报,明明就是已经失守,你当我的眼睛瞎了吗?你们这些职业军人!啊!好样的职业军人!不仅耽误了我的王国,更耽误了我!”蓝凯斯的拳头重重的砸向鹰翅塔的扶手,突然袭来的钻心疼痛的让他迅速的缩回了手,“这可如何是好?!侍卫,给我把达埃利带来,我要杀了他!剁了他!剜出他的心脏看看是不是留着脓!还不给我快去!”

    “这摄政王殿下,可达埃利将军已经阵亡于西外环石墙了!而且西外环石墙上现在都是叛军--恐怕--”木精灵禁军侍卫浑身瑟瑟发抖,“恐怕您的旨意我无法执行了。”

    “是啊,他倒是一死了之,可内城下面正接收着的这么多‘达埃利’不也公然违抗着我的命令,擅自离开了自己的战斗岗位。”蓝凯斯愈发的暴怒,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殿下,您的意思是要严厉的处置那些逃兵么”侍卫连头也不敢抬。

    “不!现在处决他们你是让我亲自防守这优尼科的内城吗?”蓝凯斯竖起了一根拇指,他眼光锐利的看得侍卫浑身不自在,“我要扭转这群懦夫的心中所想的逃命,我要逼着他们变成优尼科王城最坚强的禁军战士。”

    “那么殿下的言下之意?”侍卫迷惑的看着自己的摄政王蓝凯斯,“关闭城门让他们做困兽犹斗吗?”

    “你头脑愚蠢的让我看着有些碍眼。难怪你只能做一个xiǎoxiǎo的廷卫。”蓝凯斯的冷冷话语之下似乎带着一种説不出的愤怒情感,“你去集合凡是从西外环逃进内城的禁军士兵,给我将他们组成敢死团,如果他们胆敢后退,弓箭伺候。现在你可听明白了?”

    “明白!”侍卫diǎn了diǎn头,宣布了摄政王蓝凯斯的命令。优尼科内城的卫戍禁军们很快就将这些从西外环逃回内城的禁军士兵聚在了一起,那些溃逃的卫戍禁军们怨声四起,可在一阵几声惨叫后,这些不同意见的杂音竟迅速的就平息了下来。

    “我的殿下,我已经宣布了您的命令,为您将这些怯战的懦夫整合成了敢死队。请您选择他们的指挥官。”侍卫回复到摄政王蓝凯斯所在鹰翅塔复命。

    “做的很好,愿佛瑞斯特永远祝福你。噢,对了,我将封赏你的行为,你叫什么名字。”蓝凯斯对着侍卫诡异的笑着,“抱歉,我记得的人可有些多,特别是这一年以来,不少廷臣来了又去了,就像身后海洋里的浪花。”

    “敬爱的摄政王殿下,我叫维特·瑟塔尔曼。十分愿意为殿下您忠诚的服务。”维特·瑟塔尔曼有些畏头畏脑。

    “我听説谢菲尔的伍德曾经有个老仆人叫斯奎尔·瑟塔尔曼,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一个家族。”蓝凯斯冷不防的问起了维特他的家族问题。

    “我的殿下,斯奎尔·瑟塔尔曼正是我的父亲。听闻不久之前才回归到瑟塔尔的老家。我本打算今年就回到瑟塔尔看看阔别多年的父亲。恕我多言,殿下和家父认识吗?”侍卫维特疑惑的看着摄政王。

    “是啊,是啊。我们岂知是认识,我们之间还留存着很亲密的关系和深厚友谊呢。你今年想回家,我不仅准许你回去,而且还要让你衣锦还乡,决不食言。好啦,好啦,在这之前呢--我想我已经找到一个敢死团的指挥官了。我就任命你作为敢死团的指挥官,把这光荣的头衔奖赏给你,那可是对你尽到忠诚的奖励。”蓝凯斯微笑着,可眼里却满是厌恶的神色,他的话对于维特·瑟塔尔曼来説就像是敲响了生命的丧钟,“你父亲可厉害的很,为了保护伟大的腓列特一世腿上挨了一刀成了残废,可他还是不知进退,又为了辅佐那不成气候的伍德,义无反顾的跟着去了谢菲尔,真是一个尽忠尽职的愚蠢老奴。哦,你是他的儿子。大家不是经常这样説:虎父无犬子。你去敢死团的指挥官,我可放心的很哩。”

    “这”维特·瑟塔尔曼早已面如死灰。

    “还有什么问题吗?敢死团的指挥官维特·瑟塔尔曼。你不是説过十分愿意为我忠诚的服务,难道你刚才説了就这么快把誓言忘记了吗?你现在可到了为我忠诚服务的时候了。”摄政王蓝凯斯的神色冷峻,恶狠狠的看向了维特·瑟塔尔曼。他的心声也全部跃然于脸,“好像有些不乐意!不过不要紧。要怪就怪你那愚忠的老不死,为你起了一个可恶的名字,维特是我最讨厌的叛臣,瑟塔尔曼的姓氏不禁让我想到了那一条谢菲尔的瘸腿哈巴狗。哈哈哈哈。”

    敢死团的所有成员在维特·瑟塔尔曼的带领下,被内城禁军神射手用复合长弓逼迫的踏出了内城,整个敢死团显得士气低落,他们无一不耷拉着长耳,优尼科王冠树纹独角兽旗东倒西歪的扛在禁军旗兵的肩上,好似在瑟瑟发抖,又像在羞于示人,他们根本不像在出征,而更像是悲悲戚戚为君王送葬。

    西外环石墙彻底被马休带领的叛军攻城中坚力量所占领,守护西外环城门的卫戍禁军被雪地幽灵杀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城门轰然的打开了。

    维特扬起了弯刀,刀锋指向了洞开的优尼科西外环城门,颧骨凸出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得意的笑容,“雪地幽灵们,随我攻入优尼科,很快,我将是你们崭新的埃尔文尼亚木精灵王,杀死摄政蓝凯斯者,赏一百枚金币,赐贵族头衔,林木万株!”

    “杀!”优尼科王城西外环之外尘土和着喊杀,席卷入城。敢死团的所有禁军士兵被这汹涌而来的敌势所震惊,他们的面前是密密麻麻号称雪地幽灵的南境步兵,还有那城门出现的端坐于长毛战马上的斯诺当骑兵,战意正浓的他们如同一头头嗜血恶狼;他们的身后是一发发待放的利箭,锋利的箭头早已寒光尽露。现在的他们已经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将恐惧化作他们浑身仅存的力量,敢死团中的每名禁军士兵无不念祷着,“佛瑞斯特祝福我吧,我将等待您的命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