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中的十字路口联营外的林子里匆匆闪过几道黑影,不过这并没有引起镇守这里的叛军注意,因为叛军的联营哨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树林里闪过的几道漆黑的影子。

    那些投降叛军的王城禁军虽然缺乏那些在白龙血大河战死的禁军们必要的勇气,可他们精良的装备,联营的木栅,斯诺当雪地幽灵的督军塔瓦巴哈对于他们不足的勇气而言是种极大的加强。记得佛瑞斯特就曾出过此言:“坚壁之后呈勇易。”

    交班的时间十分愉快,在格林山,柯林山,尼古拉斯树林东巡逻的禁军士兵们终于能回到营帐歇歇脚,让另一波白日的熟睡的人替换上他们的班。于清晨派出的那股巡逻禁军士兵们列队xiǎo跑着到从他们巡逻的最后一站尼古拉斯树林东取道向萨马拉斯的逃窜之门--联营西部营门跑来,他们不一会儿就整齐的列队联营西门之外。

    “满山跑的独角兽,出示你的军牌。塔瓦巴哈将军有令,例行检查。”那些禁军士兵倒也手脚利索,看着是他们自己的部队,很快就开启了西边营门,可委任检查的斯诺当雪地幽灵木精灵却硬是要进行例行检查,对于那些守护木栅的禁军士兵而言简直是多此一举。

    巡逻归来的禁军士兵无动于衷,阴沉的脸覆盖在独角银盔之下,例行检查的斯诺当雪地幽灵木精灵战士有些不耐烦了,“在我作出关上西门让你们在风餐露宿一夜的决定之前,你们最好给我们斯诺当最英勇的战士老实diǎn儿,白龙血大河吓尿裤子的xiǎo‘独角兽’们。塔瓦巴哈将军有令,出示你的军牌。”

    “啊,我的军牌难道丢了?”为首的巡逻禁军故作惊慌的四下摸索着,他眼珠子一转,“木栅上的禁军弟兄们,你们知道我们的军牌放哪儿了吗?”

    “如果你裤裆下没有的话,”木栅上顿时传出嘲笑声,“那一定是被雪地里鬼祟之徒偷了。这些鬼祟的家伙强迫我们裤裆下挂军牌,哪里的野规矩。”

    “噢,我的军牌一定在你的裤裆下了,斯诺当。”为首巡逻禁军指了指例行检查的斯诺当雪地幽灵的裤裆。

    “哼。”执行例行检查的斯诺当的雪地幽灵们轻蔑的哼了一声,似乎潜藏着省略万言的暗骂,可却悻悻的为这些归来的巡逻禁军让出了一条道,“走吧,xiǎo心树根缠住你们这些独角幼兽的脚。”

    万籁俱静的十字路口联营里,除了灯火通明的统帅大帐,就只有夜巡的木精灵禁军们diǎn燃的火把,在十字路口联营中慢悠悠的摇晃并提供着零星的光源。

    “可奇了怪了。”看守西门的斯诺当雪地幽灵恨的牙痒痒,“这些维特阁下离开后留下的独角幼兽们愈发自由散漫了,这流浪者和引路者可都攀上了咱们头ding怎么还不见轮班的外出夜巡禁军巡逻兵。”

    “既然这些家伙不听从军令,我们何不向塔瓦巴哈将军禀报一声,让这些恼人的独角幼兽彻底给我们闭嘴,不杀杀他们的威风,他们还真以为他们的人数比我们督军的人数多有优势。”另一个斯诺当雪地幽灵悄悄的向他的同伴附耳低语。

    “恩,的确该这么办!立即去统帅大帐禀报这些不守时的禁军,让咱们南境的远方人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些家伙。”斯诺当雪地幽灵西门守卫diǎn了diǎn头,扭头便飞奔向了塔瓦巴哈的统兵大帐中。

    统兵大帐中,塔瓦巴哈奕奕的神采并未被笼罩的夜幕催得睡眼惺忪,他正在与木精灵禁军的巡逻兵长谈论着什么,让匆匆踏入统帅营帐的守卫联营西门的斯诺当雪地幽灵坠入了云里雾里中。

    “我西门的守卫来的正好。你是来禀报我白日里派出的禁军巡逻兵们回来了吗?”塔瓦巴哈没等守卫联营西门的斯诺当雪地幽灵开口,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的,阁下,归来的巡逻兵倒是气势凌厉的很。”守卫联营西门的斯诺当雪地幽灵带着得意的神色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头戴银质独角盔的禁军巡逻兵长,“我就是向您禀报他们的斑斑劣迹的。”

    “这么説来轮班的禁军兄弟们在我来禀报的这一xiǎo段时间里已经回来了吗?”禁军巡逻兵长避过了斯诺当雪地幽灵不怀好意的目光,他立即双膝跪在地上向塔瓦巴哈请命,“那么,塔瓦巴哈阁下,我的人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我得带上夜巡的巡逻兵兄弟们执行任务去了。”

    “呵,你们优尼科的禁军怎么这么会忙里偷闲,让我们这些奉命不敢闭眼xiǎo盹儿的斯诺当的真正军人情何以堪。对了,我得提醒你,老兄,你的兵牌掉了。”斯诺当雪地幽灵呵呵的冷笑着,“我前来这儿就是要禀告你们禁军对我们斯诺当真正军人的侮辱。第一,你的人已经回来了很久了,你这个巡逻兵长还磨蹭着在这干嘛?第二,你的人当面侮辱我们斯诺当的兵牌悬挂方式。説我们是鬼祟之徒!你是他们的头头,得好好向我们南境的勇士塔瓦巴哈阁下解释解释。”

    “我的人并未归来!”禁军巡逻兵长面色通红,据理力争。

    “胡説,推卸责任的独角幼兽。”斯诺当的雪地幽灵激动的按住了腰间刀鞘。

    “够了!我们联营已经混入了奸细!立即给我清查。今天夜巡的任务改成清查奸细。把你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塔瓦巴哈怒拍案桌,他的怒目瞪向了守卫西门的斯诺当雪地幽灵,“那批混入的奸细归营多长时间了?”

    “大概已经有3刻的时间了!将军。”斯诺当的雪地幽灵如同惊弓之鸟。

    “我真想宰了你们西门的全部守卫丢到白龙血大河喂鱼!他们怎么能大摇大摆的进到联营?你们是怎么例行检查的。联营之外有什么动静没有?”塔瓦巴哈一脚将西门斯诺当雪地幽灵守卫重踹在地。

    “联营外没有任何异常!”这个被一脚踹翻的斯诺当雪地幽灵迅速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忍痛回答着塔瓦巴哈的问话,可他的话音未落,三声惊鸿一样的响令箭声便从联营之外划破了夜空。

    “糟糕!这肯定暗夜劫营的信号,这会是谁发动的偷袭?”塔瓦巴哈挑开了统帅大帐的帷幕,投降叛军的王城禁军们的叫喊声便顺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敌袭,敌袭!不知身份的敌袭!”

    “你,脑袋暂时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快滚去给我守住西门。”塔瓦巴哈指着斯诺当的雪地幽灵,又指了指帐内的禁军巡逻兵长,“你,立即执行我的命令,执行找出奸细的任务。”

    统兵营帐外登时血迹四溅,却没有叫喊。

    “斯诺当的联营统帅,你不用费力找了。我主动找你来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从统兵大帐的帐外传来。

    “谁在帐外?”斯诺当的雪地幽灵和禁军巡逻兵长从地上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保护着他们的将军塔瓦巴哈,塔瓦巴哈的刀已出鞘,只听得刷啷啷的一声抽刀声。

    “我的箭会告诉你们我是谁的。”神秘的声音话音未落,三支利箭便瞬间穿透了统帅营帐的帷帐,向他们飞射而来,斯诺当的雪地幽灵和禁军巡逻兵长应声而倒,再一声脆响后,塔瓦巴哈的刀顿时格住了这劲力的箭矢,强劲的力量让他不得不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下盘。

    “你的箭不过如此。三连穿心箭练的还不够熟络。对付杂兵倒还绰绰有余。”塔瓦巴哈双手卧倒,静立倾听着帐外一举一动。

    “好个格箭刀法。不过只有招架之功,南境的远方人。你的刀法在对付普通的木精灵长弓手倒是还绰绰有余。”神秘的声音如同鬼祟一般竟探知了塔瓦巴哈使出的防御刀法,“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招架下一次的三连穿心箭。”

    “你演戏演的真够投入。陌生人。我明白了你们的偷袭不过是吸引守营战士们注意力的障眼法而已。我的人很快就能回防我这里,到时候你们统统得被拖去喂雪地狼。”塔瓦巴哈的声音如同惊雷,咆哮着大笑着,“如果有勇气,或者想死的早一diǎn。你们可以全部进到我的统帅营帐里,我叫你们统统有来无回。我很久没有享受到战斗的快乐。”

    “你会得偿所愿的。塔瓦巴哈。南境的勇士!”‘嗖嗖嗖’的三支穿心再一次贯穿了营帐帷帐,塔瓦巴哈在怒喝下握刀站定,挥舞的刀锋罩住了他的全身,游刃有余的防御间塔瓦巴哈大气不喘,刀法循序,一diǎn不乱,“我説过了,你的三连穿心箭还练的不入流。”

    “虽然如此,可你的刀法和你的头脑却有极大的破绽。”塔瓦巴哈的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道黑影,只见那道黑影手持着弯刀,猛的将锋利的刀尖扎入了塔瓦巴哈的背脊,塔瓦巴哈的口中顿时发出‘啊’的一声痛苦叫声,他的耳边回荡着模模糊糊的声音,“你太过于专注前方,而忘记了自己的后背。”

    “你们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塔瓦巴哈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腹部,又努力的扭过了头,他的视野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身后的黑影分明就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营帐火光照耀下,那个黑影罩帽下微露的脸上是微微蜡黄的皮肤。

    “你们不也比我们高尚不了多少,雪地幽灵,死吧!”塔瓦巴哈身后的黑影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了弯刀,刀身的血槽上早被血红填满,只听得噗嗤的一声,塔瓦巴哈鲜血飞溅。